孟晨騎馬前行,前面的天幽山逐漸放大,越來越清晰。依稀間,甚至能夠看到山上飄揚着的星月宗旗幟,以及一些人影綽綽。
再往前走,就見山頂之上有着許多的建築物,有一片區域的建築物最爲密集,隱隱的,還能看到一層結界在爍爍放光。
有理由懷疑,那裡便是玄冥再造花的所在地,所以纔會蓋了那麼多房子,還設置了結界。
孟晨勒住繮繩,擡頭遙望,微微眯起眼睛。
“現在的我只能遠遠的看一眼罷了,別說參與爭奪,就是連靠近都不行。”
孟晨心中感慨。
就在這時候,一支隊伍由遠及近,從另一條羊腸岔路途經此地,接近了孟晨。
這支隊伍有十餘人,幾乎全都騎着兵獸,爲首者是一名身披盔甲的青年,長着一張國字臉,頭上的頭盔有着一條金屬盔纓高高翹起,隨着奔跑威風起伏。這些人的胸口上全都繡着星月圖案組成的徽記。
是星月宗的人!
孟晨聞聲轉頭,看到了這支隊伍,一眼便注意到了那星月徽記,辨明瞭這些人的身份。
惹不起,躲得起,孟晨一拉繮繩,騎馬讓道,靠向了路邊。
星月宗的隊伍奔馳而過,起初並沒有把孟晨放在眼裡,因爲這裡並非禁區,距離星月宗規劃的禁區還有一段距離,閒雜人等也可以靠近。
但是當這支隊伍從孟晨身邊跑過去的時候,其中有一人忽然注意到了孟晨,或者說孟晨**的小白。
“咦,這匹馬似乎是名種雲飛揚!”爲首的國字臉青年眼尖,一眼認出了小白的品種。
雲飛揚乃是名馬,數量及其稀少,品種純正的就更少了。
這名國字臉青年是愛馬之人,對於各種名馬如數家珍,深知這匹雲飛揚的寶貴。
把這匹雲飛揚賣給懂馬的人,少說也能賣三萬靈幣!
“籲!”國字臉青年勒住繮繩,驟然停住,轉過頭來,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起了孟晨**的雲飛揚,不由得由衷讚道,“好馬!品相端正,毛色純淨,骨架高大威武,四蹄強健有力,尾毛修長發亮,一看就是純種的雲飛揚,而且年紀很小,一看就是剛長成不久。”
孟晨一愣,萬萬沒想到,這夥人的爲首者竟然會停下來誇讚小白。雖然對方在誇讚他的馬,但卻讓他生出一分不妙的感覺。
“小子,這匹馬我看上了,我叫步天闕,是星月宗核心弟子,將這匹馬賣給我,大家交個朋友如何?”國字臉青年唐突說道,語氣之中透着一股子傲然。
步天闕仗着自己是星月宗的核心弟子,在宗門內地位極高,再加上這裡已經被星月宗霸佔,他認爲此言一出,定能迫使對面的陌生少年低頭服軟,將雲飛揚乖乖奉上!
花錢買?
當然要花錢,只不過用不着太多錢,給個幾百靈幣打發一下也就是了。
周圍的星月宗弟子猜到了步天闕的用意,均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戲謔的看着對面的孟晨,等着看卑躬屈膝的好戲。
可是事情並未像他們預料的那樣發展。
“這匹馬不賣。”孟晨平靜道。
“嗯?你
說什麼?”步天闕臉色驟變,雙眉揚起,面露怒意。
“我說了,這匹馬不賣,它對我還有用。”
“小子,別不識擡舉,做人還是聰明點才能獲得長久。我給你面子,纔跟你說買馬,可別給臉不要臉。乖乖把這匹馬賣給我,我們皆大歡喜,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呵呵,還以爲堂堂的星月宗有多麼了不起,原來宗門裡全是你這樣的土匪,見了好東西就想搶。看來星月宗也不過如此。”孟晨冷笑譏諷。對方可以用宗門背景來嚇唬他,他也可以反過來往對方頭上扣高帽子。
像是星月宗這樣的大勢力還是很在乎顏面的,絕不會鼓勵麾下的弟子去當土匪。
這跟搶奪玄冥再造花不同,玄冥再造花屬於無主之物,有能者居之,天經地義。如果搶奪有主之物,那就是土匪行徑了,兩者的概念截然不同。
星月宗霸佔玄冥再造花不會受到任何人指責,還會受到人們的吹捧,搶奪一匹馬的話,傳出去非得被世人戳脊梁骨不可。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鼠輩,竟然敢侮辱我們星月宗,你吃了雄心豹子膽嗎?這事若是傳到我們星月宗長老耳中,你們全家九族都會受到牽連!”步天闕揚眉厲喝,旁邊的星月宗門人也是羣情聳動。
“意圖搶奪別人的東西,做那不乾不淨的勾當,真正侮辱星月宗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一顆老鼠屎腥了一鍋湯,而你正是那顆老鼠屎。”孟晨譏諷道。
“先侮辱星月宗,接着又侮辱我,你找死!”
步天闕身上玄力涌動,足有銀級中期修爲,周圍的同門也散發玄力,修爲同樣不低,沒有一個是白給的。
“哼,狗屁星月宗,我看還是叫土匪宗算了。你們要搶我的馬儘管過來,我是龍膽鏢局的人,並不怕你們!”孟晨取出之前從鄭朔那裡得到的小旗信物,晃了三晃。
龍膽鏢局做爲一流勢力,並不比星月宗差,同樣很有威懾力。孟晨雖然鬥不過星月宗這個龐然大物,但是可以依靠別的手段抗衡,絕不會對步天闕這些人卑躬屈膝。
步天闕等人看到小旗上的龍紋圖案,神色微變,果然生出了幾分忌憚,暫時按下了動手的念頭。
步天闕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搶奪他人的財物,好說不好聽,還不如換個動手的理由,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也能站得住腳,不至於被人抓住把柄。
“呔!”步天闕斷喝一聲,話鋒一轉,“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背後靠着哪一家勢力,既然你違反了星月宗的禁令,就得受到懲罰。這裡是星月宗的地盤,嚴禁閒雜人等靠近,擅闖者,格殺勿論!你觸犯了我們星月宗的禁令,我等星月宗弟子自然要依法處治你!”
“少在那胡說八道,這裡是官道,貫通東西南北,距離那邊的天幽山至少還有十幾里路,根本不在禁地的範圍之內。你想搶劫就搶劫,別當了婊子立牌坊,給自己臉上貼金。拿宗門禁令唬人,歸根結底不還是想搶我的馬。”孟晨連消帶打,一通挖苦,極盡口舌之利,看着步天闕的眼神飽含鄙視。
步天闕的肺都快氣炸了,孤零零一個人竟然還敢跟他叫板,不僅不肯把那匹雲飛揚
乖乖獻上,還把他說得如此不堪。
步天闕的表情變得愈加猙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殺氣騰騰的話來:“小子,你找死!”
話音剛落,步天闕暴起出手,從百兵匣中抽出一柄流星錘,將玄力灌注其中,對準孟晨狠狠砸了過去。
這流星錘是銀級兵獸所化,錘子是個熊羆的腦袋,圓滾滾的,既可以用來砸人,也可以張嘴咬人!
呼!
流星錘破空而至,發出沉悶巨響,攻擊雖然簡單,但是力道十足,極爲霸道。
步天闕終於圖窮匕見,徹底撕破了臉。反正這裡是荒郊野外,殺了人也沒誰知道,只要消息別傳出去就沒事。
孟晨一直在提防着這羣星月宗的人,注意到步天闕有所行動,立即出招應對。他左手握住繮繩,右手凌空伸出,在極短的時間內凝聚出一團玄力氣旋,對準飛來的流星錘全力一拍。
轟!
流星錘與孟晨的手掌硬撼碰撞,那狂暴的力量猶如泥牛入海,被消化得乾乾淨淨。
孟晨將自己的力量融入這股掠奪而來的力量,在間不容髮之際反彈回去。
之前他利用噬命蠱提升了兩個小境界的修爲,再加上築基果淬鍊根基,實力大幅提高,玄力與妖力彼此配合,絕不遜於銀級靈武者!
流星錘被這股堪稱狂暴的力量反彈回去,直奔步天闕的面門,嚇得他連忙偏過頭閃避。流星錘砸空,可是那股力道餘勢不減,竟然將步天闕整個人拉得飛了出去,眨眼間便飛出去好幾十米,還撞斷了幾棵大樹!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用這種單純的力量型攻擊去打孟晨,根本就是找死。
衆位星月宗門人眼看着步天闕飛了出去,一個個全都嚇了一跳,誰也沒有料到步天闕會吃虧,僅僅一個照面就被打飛了。
要知道,步天闕可是他們這羣人當中實力最強的人,乃是核心弟子,而他們只是次一級的內門弟子。
“駕!”
孟晨當機立斷,一催繮繩,趁此機會策馬狂奔,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且不說能不能打過這麼多人,就算能打過,也沒法打,因爲這裡是星月宗的地盤,人家的大部隊就在附近,拉幫帶夥的趕過來一羣,他這條小命可就沒了。
不畏強權是一回事,自尋死路又是另外一回事,孟晨拿捏的很清楚。
“這小子要跑,快點追!”
“敢傷我們星月宗的人,不能放過他!”
“看你往哪跑!”
一羣星月宗弟子反應過來,紛紛催策**的坐騎,朝着孟晨追了上去。
一場追逐戰就此展開。
孟晨**的小白不愧是寶馬良駒,奔跑速度明顯更勝一籌,甚至比那些兵獸跑得還要快!
被流星錘帶飛的步天闕連着撞斷十幾棵樹這才停了下來,粘了一身的樹枝跟草葉,原本威風凜凜的形象變得狼狽不堪,還受了傷。
“臭小子,我一定要殺了你!”步天闕氣得目眥欲裂,找回了兵獸,翻身騎了上去,一路追向孟晨,被甩在了最末尾,一邊追一邊吃前面揚起的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