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人乘坐的天舟,多了一百多人上去,顯得擁擠了很多。
孟晨與師父一起站在船尾處,思潮久久難平。
翻開血淋淋的史書,縱觀古今戰爭,比矇眼射箭殺人更殘忍的事情比比皆是。在戰爭中,人可以變得非常殘忍,比野獸更野獸。
想要避免更多的悲劇發生,僅僅殺戮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征服。
唯有徵服能結束戰爭。
山河大部如何侵略宣武國,孟晨就要如何侵略回去,這樣才能換來長治久安,天下太平!
天舟飛了許久,終於飛抵了山河大部以及宣武國的邊關處。這裡有着一座關隘,還有着一座擂臺。
“師父,徒弟又要去大開殺戒了,這會污了師父的雙眼,是弟子不肖。”孟晨無奈道。
“你去吧。不殺人何以救人。佛家有云‘殺一人救萬千衆生,斷一命了九世塵緣’。”清蓮仙子同樣無奈道。
“謝師父體諒。”
孟晨向師父深施一禮,隨後縱身一躍,跳向了那空着的擂臺。
擂臺之上血跡斑斑,這些血都是宣武國人留下的。
想當初,孟晨實力有限,無法在擂臺是擊敗草原王,只能含恨離開,現如今終於第二次來到了這座擂臺。如果草原王還在這裡,他一定會親手將其擊殺!
除了草原王之外,還有個人讓他耿耿於懷,那便是,拓跋風雲!
拓跋風雲身爲奸細,既害了孟晨,也害了宣武國,此仇非報不可。
至於兩人之前的交情,早已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碰!
孟晨重重落在擂臺之上,將整個擂臺踩得粉碎,接着厲目望向了擂臺邊上插着的一根大旗。
宣武懦夫!
“給我碎!”孟晨厲喝一聲,大旗應聲而碎,化爲了齏粉。
羞辱了宣武國這麼久的擂臺與大旗,終於被毀了,從這一刻起,宣武國將揚眉吐氣,再也不是戰敗國。
孟晨轉頭望向了不遠處的關隘,厲目大喝道:“宣武國孟晨來此,山河大部的官兵統統出來領死,我要讓你們明白誰纔是懦夫!”
聲音猶如龍嘯,震得地面轟然炸裂,整座關隘爲之震顫。
關隘之內一陣大亂。
“怎麼回事?”
“孟晨殺過來了!他就站在擂臺那裡!”
“好可怕的喊聲,這是音波武技嗎?”
“快通知拓跋將軍!”
之前安安穩穩的關隘,一下子炸開了鍋。
不用別人通知,那位拓跋將軍就已經知道了情況。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孟晨,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再來到這裡的。”拓跋風雲透過窗口望向了擂臺上那道戰意沖霄的身影,喃喃了一句。
隨即,拓跋風雲衝出窗口,提起一根大棍,凌空翻騰數圈,落在了破碎的擂臺之上。
昔日的朋友,今日的敵人,同樣的擂臺,不一樣的時間。
孟晨看了一眼拓跋風雲,雙拳狠狠握緊,寒聲道:“很好,原來你還在這裡,今天正好跟你做一個了斷。先殺你,然後再殺草原
王。”
“草原王不在這裡。”拓跋風雲道。
“可惜了,不能一口氣把你們兩個都殺了。”
“孟晨,也許你不相信,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你早晚會來,因爲我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會超越草原王,然後力挽狂瀾,將山河大部擊敗。你來這裡,就意味着我的死期到了。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能死在你手上,算是死得其所,沒有半字怨言。”
“這番話說的很好聽,但是沒有用,你還是要死,我還是要殺你!”
孟晨話音剛落,整個然悍然出手,瞬間衝到拓跋風雲近前,一拳重重轟出,頓時空氣炸開,天道震動。
拓跋風雲沒有坐以待斃,他想要的結局是戰死,而不是處死。
“喝!”
拓跋風雲揮舞手中的大棍,對着來襲的孟晨狠狠砸落,結果慢了一步,孟晨的拳頭先一步轟到他的胸口上,將他打飛了出去,頓時口吐鮮血,受了重傷。
當初拓跋風雲就不是孟晨的對手,更何況現在。
孟晨現如今的戰力甚至凌駕在了相當一部分聖金級強者之上,妖孽無比。
這還是孟晨沒有使出全力的結果,如果他全力一擊,拓跋風雲整個身體都會被粉碎。
“噗!”
拓跋風雲吐血飛出,還不等落地,孟晨追殺而來,對着他又是一拳轟出,將他打得半路轉折,飛向了另一個方向。
碰!碰!碰!
孟晨的身影頻頻閃現,時而出拳,時而出腿,每一次出現,都會將拓跋風雲擊飛。
拓跋風雲就好像一塊大沙包,在半空中來回飛舞,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
打了足足十幾下,孟晨一記凌空怒踏,將拓跋風雲重重踩在地上,大地瞬間凹陷出一個圓形深坑。
“滋味如何?”孟晨踩着奄奄一息的拓跋風雲,低頭問道。
“有種贖罪的感覺。”拓跋風雲咧嘴一笑,笑容淒涼。
孟晨神色微變,看得出拓跋風雲說的是真心話。
“立場不同,各爲其主,站在你的立場上幫助山河大部沒什麼不對,但我還是要殺你,衝着你的贖罪二字,我給你一個痛快,這就送你上路!”孟晨一發狠,腳下猛然發力,將拓跋風雲的心臟生生踏得粉碎。
拓跋風雲臉上的笑容一僵,雙眼暗淡下去。
他曾經因爲敬仰孟晨,加入了龍膽鏢局,來到了孟晨身邊,兩人還成爲了朋友。
現如今,他卻死在了敬仰之人的腳下。
北風吹過,好似蒼天的嘲笑聲。
……
關隘遭到了一場屠殺,俘虜被救了出來。
被救的人之中,包括徐勝一個。
救出徐勝,讓孟晨很是意外,也很複雜,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徐勝。他能做的,只是默默的斬斷鎖鏈,替徐勝治好了傷勢。
“你自由了,想走就走,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孟晨道。
“你能殺掉草原王嗎?”徐勝沒有接茬,而是突兀的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能。”
“那就好,那就好。”
徐勝點點頭,黯然轉身離去。
以前,他恨孟晨處死了自己的父親,後來真相大白,才知道山河大部纔是幕後黑後,追本溯源,應該把主要的仇恨放到山河大部上。
他之所以淪爲俘虜,是因爲前來挑戰拓跋風雲,想要爲爺爺以及父親報仇雪恨,結果技不如人,反被打敗,不僅沒能報仇,還變成了階下囚。
不管是誰下的手,拓跋風雲總算是死了,徐勝的心裡好過了很多。
徐勝與孟晨之間到底算不算仇人,已經算不清這筆賬了,但是兩人都明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那種朋友關係了。
徐勝只能離開,孟晨只能看着他離開,連一句保重都說不出口。
孟晨接下來的目標瞄準了草原王,只要把草原王殺了,接下來就好辦了。
他本想以牙還牙,在這裡立一座高舉“山河懦夫”大旗的擂臺,用挑釁的方式逼出草原王,後來又覺得不穩妥,還是主動去找草原王爲妙。
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
經過一番審訊逼問,孟晨從一些山河大部的官兵口中逼問出了草原王的下落,據說草原王之前一直在宣武國內鎮壓各方的義軍,這是最新的消息。
想要殺死草原王,就得進入宣武國腹地搜尋。
孟晨把俘虜統統安排到了邊關的一座城鎮,減輕了身上的負擔,乘坐天舟以最快的速度南下。
兩天後,天舟抵達了長安城。
草原王很有可能就在城中。
孟晨站在天舟之上,居高臨下,發現城中飄揚着一些山河大部的旗幟。
看來邊關的一些消息還沒有傳到這裡,這裡的山河大部軍隊矇在鼓裡,並不知道死亡已經近在眼前。
孟晨跟師父交代了一句,隨後縱身跳下,直奔皇宮而去。他宛如一枚流星,直接落在了永寧殿的大門前。
此時此刻,傀儡皇帝宣景秀以及文武百官正在永寧殿內議事,山河大部派來的一些官員也在殿內,尤其是那位欽點的輔政官,手中權力最高。
孟晨的突然出現,讓殿內所有人都是一驚。
有人瞪大眼睛,有人張大嘴巴。
宣景秀目光一變,瞳孔之中綻放出兩朵異彩,他一直在等,終於等到了要等的人。
“大膽!何人竟敢擅闖皇宮!”那名輔政官大喝道。
孟晨沒有半句廢話,直接閃身出現在輔政官面前,抓住這人的腦袋,一掌捏碎!
“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少在那大呼小叫。”孟晨冷冷道。
“啊!你竟敢殺輔政官!”一名山河大部的軍官勃然變色。
“我不僅要殺他,還要殺你。”孟晨再次閃身,速度奇快無比,出現在剛剛說話的軍官面前,一拳轟了過去,將這名軍官打成了碎片。
只有面對旗鼓相當的敵人,孟晨纔會使出各種戰鬥手段,對付這些不堪一擊的敵人,隨便活動活動拳腳就行了,連招式都省了,就跟碾死一隻螻蟻沒什麼區別。
“宣武國人聽着,把殿內所有的蠻族都殺了,一個不留。”孟晨收起染血的拳頭,厲聲下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