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名劫鏢的歹人是一個臨時組成的組織,名字叫做九星會,成員一共九人,爲首的是耀金級,其餘的都是金級。他們買通龍膽鏢局內部的蛀蟲,得到了走鏢的情報,守在青鋒等人的必經之處,在鏢團經過時出手搶走了這支鏢,然後把搶來的東西賣給了一個商會,賺了將近一百五十萬靈幣!
九星會將這筆賬款瓜分一空,分道揚鑣。他們做得很小心,可還是露出了馬腳,被龍膽鏢局給揪了出來。
高穹供出了八名同伴的名字,出貨的商會名字,以及那個蛀蟲的身份。這些人有的該死,有的該抓,有的該罰。
孟晨得到了一份獵殺名單,上面羅列了八個人名。
線索已經明瞭,沒必要再手下留情,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痛痛快快的大開殺戒!
……
宣武國,忠義山。
這是一座山賊聚集的匪窩,山上糾集了近千人,與尋常山賊所不同的是,這裡的山賊自稱義賊,從不做打家劫舍的勾當,一直跟周邊的百姓和睦相處,有時候甚至會去賙濟窮苦百姓,在本地的名聲很好,連官府都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未出兵討伐過。
今天,一頭應龍凌空飛來,投射下一道巨大的黑影,籠罩在了忠義山的山頭,還嘩啦啦的淋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應龍的到來驚動了山上的羣賊,臨下的雨水沿着山路蜿蜒流淌。
羣賊擡頭看着那龐然大物,一個個臉色大變。
“天啊!這是什麼兵獸,體積竟然如此之大!”
“好可怕,這一頭兵獸都能把山撞斷了。”
“是應龍!整個宣武國就只有龍膽鏢局的總鏢頭徐健坤擁有這種兵獸!”
“這條龍停在了我們頭頂,只怕來者不善。”
羣賊聳動,大感不安。
孟晨站在龍頭之上,彷彿神明降世,居高臨下的看着下方的忠義山,他深吸一口氣,喝道:“忠義山大寨主鬼臉財神,出來領死!”
出來領死!
這四個字猶如雷鳴般炸響,在天地間傳盪開來,震得鳥獸皆驚!
孟晨雙目凜然,目光籠罩整個忠義山,不放過任何一道身影。
忠義山亂作一團,敲響了警鐘,有幾名頭目走了出來,爲首者是一名容貌極醜的中年男子,正是鬼臉財神!
鬼臉是因爲他長得醜,財神是因爲他仗義疏財,兩個特點合在一起便是鬼臉財神這個綽號的由來。
鬼臉財神擡頭看着應龍之上的青年身影,醜臉變得煞白。
“閣下是誰,爲何要取我的性命?”鬼臉財神斗膽問道。
“十一月初八,那一天,你做了什麼?”孟晨反問道。
鬼臉財神身體一顫,臉色有所動容,那一天對於他而言,顯然是個特殊的日子。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明白一龍一人爲何會找上自己了。
“鬼臉財神,我知道你爲人仗義疏財,做過不少劫富濟貧的好事,但這件事你做錯了,一失足成千古恨,人這一生往往做一件錯事就有可能萬劫不復。”孟晨一邊說一邊駕馭應龍緩緩下落。
鬼臉財神默不作聲,急速思考着應對之策。
“仗義之名既幫了你,也害了你,一大堆人找你幫忙,張着嘴等你養活,你兜裡的錢
不夠,就該拒絕這些人,而你卻打腫臉充胖子,寧願鋌而走險也不願意辱沒了自己的美名,實在是可笑可嘆。用不義之財做好事,就算幫了別人又有何用,那些錢上面可是沾着血的。”孟晨踩着龍頭懸在了半空中,距離鬼臉財神僅有幾十米之遙。
“功過相抵,看在我幫過不少人的份兒上,能否放我過一次?”鬼臉財神終於說話了。
這種說法,這種語氣,等於變相的承認了孟晨剛纔的指責。
忠義山一片譁然,難道大家花的錢是不乾淨的?他們不是義賊嗎?
在鬼臉財神的注視之下,孟晨微微搖了搖頭,輕吐出兩個字。
“不行!”
話音剛落,孟晨甩動衣袖,袖口寒芒一閃,從中飛出一柄飛刀。
鬼臉財神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寒光,雙眼瞬間放大,試圖做出閃避動作,可那柄小小的飛刀之上,卻傳來了一股恐怖的威壓以及泰山壓頂般的力量波動,將他壓得動彈不得。
稍稍遲鈍一下,飛刀便已經洞穿了鬼臉財神的面門。
噗!
血肉炸開,慘不忍睹。
屍體栽倒在地。
孟晨一招手,手指之上存在的妖玄力絲線勾動殺人的飛刀,使其飛回到了手中。刀身上滴血不染,乾乾淨淨的收回袖中的機關刀鞘,彷彿猛虎回山。
山上的羣賊都傻眼了。
在他們眼中強大無比的大寨主竟然就這樣死了,死得乾脆利落,連一招都沒擋住。
羣賊回過神後,一下子炸開了鍋,有逃跑的,有驚呼的,就是沒有一個喊報仇的。不是他們不夠義氣,而是殺人者太過強大,強大到只能仰望,連邊都沾不到,實力差距如此懸殊,叫他們如何報仇!
“如果你們是作惡多端的山賊,我今天必然會血洗忠義山,念在你們從不擾民的份兒上,我決定網開一面。一刻鐘後,人走山空,滯留不去者,殺無赦!從今以後,忠義山上可以有青山綠水,但絕不能有賊!”
孟晨厲聲警告,下了最後通牒。
要生要死,就看這些義賊自己的選擇了。
不到一刻鐘,忠義山上的人走得乾乾淨淨,一個人都沒剩下。
孟晨很滿意這個結果,伸手凌空虛拍,將滿山的義賊旗幟震得粉碎,接着從儲物袋中抽出一杆龍紋大旗,丟向了山頂。
龍紋大旗刺入一塊巨石之中,迎風招展,獵獵作響。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會有人膽敢拔出這面旗。
一人一龍揚長而去。
……
雪梅山莊,冬天梅花盛開之時,這座山莊會很美,如果下了雪就更美了。
前兩天剛好下過雪,潔白的雪化作銀裝,溫柔的披在雪梅山莊上。建設這樣一座山莊的人自然是一個很有雅興的人,他下令不要去大肆除雪,任由白雪積存在山莊內。
今天,這位莊主照例在院中踏雪賞梅,欣賞着一朵朵紅豔的梅花。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莊主詩興大發,輕輕念出一段古人書寫的詩句。
雅,真雅。
“你喜歡梅花多一點,還是喜歡雪多一點?”背後忽然有人發問。
莊主驚得毛骨悚然,他明明是孤身來此賞
梅的,何人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他?
豁然轉身,同時拔出雙劍,接着映入莊主眼簾的是一名英姿勃發的青年。
青年踏雪而來,卻沒有留下一個腳印。
踏雪無痕!
辦到這種事需要深厚的修爲根基,讓自身的玄力逆轉,化爲一股浮勁,使身體變得輕如鴻毛。能夠踏雪無痕的人,速度一定很快。
“閣下是?”莊主強自鎮定的問道。
“是我先問你的,應該先由你回答我的問題纔對。”青年淡淡道。
莊主無可奈何,只能硬着頭皮回答剛纔那個有些奇怪的問題:“我既喜歡梅花,也喜歡雪,雪中生梅樹,自然最得我心。”
“既然你如此喜歡梅花跟雪,那死在這裡也能瞑目了吧。”
“你說什麼?”
青年沒有進一步的解釋,而是用行動給予了回答,從百兵匣中抽出了一柄灰白色的刀,人影與刀光齊動,白雪與紅梅飄飛。
人快,刀鋒更快!
噗!
莊主本人連同手中的雙劍一起斷開,切口極爲平整,鮮血飈飛而出,染紅周圍的白雪,與紅梅爭奇鬥豔。
莊主倒地,他的儲物袋中裝有不義之財,這是他今天命喪於此的誘因。
“這是第三個了。”
青年正是孟晨,他喃喃一句,拔出一杆龍紋大旗,插在了雪地上,向世人宣告,這件事是龍膽鏢局所爲。
……
孟晨一刀走天涯,按照名單展開獵殺,他只要負責殺人即可,查探行蹤,盯梢鎖定,善後工作等等,全都有別人來做,用不着他去操心。
名單上的名字被硃砂一個個的抹去,最後只剩下了一人,他叫常青冬,是九星會的首腦,同時也是唯一的耀金級靈武者。
這個常青冬其實不是宣武國的人,而是從外國來的,行蹤神出鬼沒,每次現身都沒什麼好事,有理由懷疑,他來宣武國純粹是過來搗亂的,八成是個敵國細作。
調查常青冬的線索花費了龍膽鏢局很大一番心力,最後終於鎖定了目標。
……
一條鬧市,一個賣糖人的老人,看起來普普通通。
太陽西斜,戀戀不捨的灑下餘暉。
鬧市散了,老人走了,街道不知何時起變得靜悄悄的。
孟晨從一旁的衚衕走出,手中持刀,攔在了半路。他不會再讓老人前進,而是會將其扭送黃泉。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身在鬧市,並不代表你就是隱者,只要你插手了世俗的紛紛擾擾,就不存在真正的歸隱。”孟晨開口,刀尖指向了看似普通的賣糖老人。
“小兄弟說的話好深奧,老朽聽不懂。”賣糖老人沙啞道。
“裝傻很好玩嗎?”
“裝傻當然好玩,人難得糊塗,更難得傻。”
“那你就到閻王面前裝傻去吧。”
孟晨的身體轟的一下,爆發出驚人的妖玄力,頭髮高高揚起,腳下青磚碎裂,周圍的房屋一間接一間的崩碎開來。
那賣糖老人正是九星會的首腦常青冬!
對付前面八人,孟晨全都在三招內解決,但是對付耀金級的常青冬就不同了,接下來會是一場竭盡全力的惡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