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捏着拳頭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急切道:“姐,爲什麼會有不好的預感?是十天太久了嗎?那五天,五天我也能做到。”
看他如此急迫,胡小滿撬動嘴角笑了笑:“我說過的,相信你,十天後把曹青交給我。”
驚蟄鄭重的點頭,望向前方提醒小滿,二寶來了。
話音剛落,二寶就跑到跟前。
他滿臉急色,微微彎着腰氣喘吁吁說道:“怎麼樣了,知道是誰搞的鬼嗎?該死的,偏偏在這個時候,分了大哥的心可如何是好。還有爹”
“別擔心,”胡小滿把二寶肩上的長髮撩開,一如既往的自信滿滿道:“這麼點兒小事,還難爲不住你姐姐。也別怕大哥知道,他雖要考試但也不是紙糊的,這麼點子小事,算不得什麼。”
無可奈何的一嘆,二寶點頭,邊往家走邊詢問細節。
胡老爹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此事。他愁眉不展,對曹家感覺到虧欠,畢竟曹家落到家破人亡這一步胡栓子是起因。只極力將家裡其他人隱瞞的密不透風,再多的,他有心無力。
灰撲撲的信鴿朝北飛去,驚蟄久久的望着天邊出神,他腦海中已經生出想法,只等着手下的人趕過來。
摁了摁已經結痂的傷口,他覺得有必要留在家裡待一段時間,至於軍營,手下帶的兵死了一多半兒,剩下的人,都在等着自己吧,還有那些巴不得他死的人。不過不急,總要家裡安定了他才能放心的走。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驚蟄離開陽臺的位置,下了樓來到大寶的房間。
小滿與二寶都在,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笑成一團。驚蟄不想被破壞刻意營造的氣氛,微微翹着嘴角走進。
大寶在無知無覺中在家待到後半晌,在家人和鄉親們期盼的目光下提前離開。
這時還在下着細細的小雨,胡小滿與弟弟們一路歡聲笑語的把大寶送進城。
考試的地點就佈置在府衙,胡小滿想了想,還是找到鄭放,一是彙報果酒作坊的進展,二是讓鄭放幫忙,在府城明裡暗裡查找曹青的下落。
同時,還得到一個好消息,鄭放上書在府城任職一年將功補過的摺子,成了。至於扣了一年的薪水,那還算個屁,是以鄭放對胡小滿是又愛又恨,哪還有不答應找人的道理。
走之前,蘇文帶人留在府城幫這大寶整理瑣事。
胡小滿他們沒多做停留,當天便返回村裡。
次日,驚蟄手下的人來了。
他們是一羣十幾個滿身煞氣的漢子,許久不見的南河也在。
邊關城的消息也由他們帶回來,由於驚蟄燒了蠻子們一半兒的糧草,又殺了領帥,給這場無法持久的戰爭畫上了句號,楚大將軍也已經接受蠻子的投降書,將他們趕回苦寒之地,相信會太平一陣子。
胡小滿最關心的是邊關的貿易何時大規模恢復,她的果酒生意打得可是外賣的注意,要不然那承諾出去一年二十萬錢的稅前可要打水漂了。
“姑娘是不知道,”南河笑道:“那些求要邊關行商路引的人快把軍營都踩平了,當官的狗才們吃夠了好處很快就把邊關大門敞開,迎四面八方來客,河道那邊也放鬆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這百越又能恢復成以前的樣子。”
這片大陸的平原上,大周佔地廣國力強,算是頭一個,強大的其中一個來源就是支持行商,雖還是士農工商,但商人並不低下,與其他國互通有無,商隊漂洋過海去過蕃外。
胡小滿心裡總算見了點陽光,與南河敘了會兒舊,就把查找曹青的事兒權權交給驚蟄,她得去忙活果酒之事。
“軍營中”南河一張口,就被他擡手打斷。
胡小滿要是沒走的話,一定驚訝於此時露出威儀之氣的驚蟄。
他面無表情的將擡起的手放在腿上,腰挺得筆直,目光定定的在幾人臉上掃過。道,“軍營的事兒不急,該是我們的,誰也搶不走。先把那些躲躲藏藏的偷屍賊找出來,給你們五天時間。”
幾人面面相覷,齊齊動作劃一的起身對着驚蟄抱拳,口中喊着領命。
十幾個人很快行動起來,他們分成兩撥,一撥查屍體,一撥查曹青的過往。
雖然那夜下着大雨,澆滅了很多痕跡,但只用了一天就尋到蛛絲馬跡,尋着距離埋屍地不遠的山坳裡留下的痕跡,驚蟄帶着人很快找到一所距離府城很近的義莊。
曹靈兒的屍體像是被遺棄了一樣,並沒有掩埋,而偷她的人也不見了蹤跡。
驚蟄半蹲這,翻看早已經熄滅的火堆,擡頭就見廊下襬放這的衆多棺材。除了這些棺材和不知名的死屍外,一個人都沒有,這不會是什麼巧合。
他將藏鋒窩利的目光看向自己帶來的十人。聲音沉沉:“你們中是誰泄露了行蹤?”
十人心裡同時一驚,互相觀看,又齊齊搖頭表忠心。
驚蟄擡手製止住他們,眉目陰沉。
南河素有急智,他蹲在驚蟄身邊,分析道:“咱們的衷心毋庸置疑,會不會是這些賊人在別地埋了眼線,來時的路上那個茶棚的人就東問西問個沒完,城裡也在大肆查找曹青的下落,或許他們早就跑路了。”
“早就跑路不會把屍體丟下,”驚蟄拍打這手上的灰塵站起身,左右看了下,問南河,“這是第幾天了?”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