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胡亂吃醋

“公,”鳴鶴拉了他胳膊一下,臉上掛着恨鐵不成鋼的怒氣。他的主是天之驕,卻每每都爲了那個胡滿失了風度,淨做沒腦的事兒。

剛纔在人流裡找人的時候鳴鶴都被擠得差點兒到在地上,更何況是身嬌肉貴的李顯,他此時狼狽極了,髮髻歪歪斜斜,上面的簪也被人順手偷了去,衣裳更是皺的亂七八糟,鞋也掛在腳上,那還有一點兒公哥的形象。

活脫脫像是被人打劫過。

幸虧那幾個狐朋狗友不在,要不然,那才叫丟人。

但李顯一點兒也不覺的自己狼狽,他心裡有團火,燒的通身難受,打了幾個轉轉,看人流少了,喊這讓牽馬。

“公,先把鞋穿好吧,”鳴鶴想打人,想掰開他的腦,看看裡面是不是被人下咒了。

李顯撥開給他提鞋的人,自己動手簡單的收拾了,翻上馬就跑。

等他到的時候,求雨的人已經按部就班了,根本擠不進去,還好,有達官顯貴準備觀看的高臺,李家自然有定。

李顯在外圍駐足靜靜看了一會兒,臉上的焦躁盡數斂去。

“走,”他從馬上跳下來,去了高臺。

那高臺就在祭壇旁邊,李賢也在,“聽你往人流擠?怎麼回事兒?”

“哦,我掉了東西了,”李顯隨口應付,探着脖在萬千人羣中尋找滿的身影。

看他這樣,李賢蹙眉瞥了一眼身後苦着臉的鳴鶴,然後隨手朝人羣裡一指,“在那邊。”

李顯歘的就看過去了,隨後臉就扭曲了。

滿跟朱修又在悄悄話,因爲人太多,湊近了話才聽的清,離遠了看兩人就跟貼在一起似的。

實際上呢,熱死個人誰會貼在一起?

鳴鶴就被命令這把胡滿叫過來。他去了,胡滿想了想,知道他應該沒什麼大事兒,就推辭不去。

“胡姑娘,你還是去吧,”鳴鶴帶着絲絲怒意,看朱修的時候格外的冰冷,沉重。

與朱修一對視,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無奈。

她要是不去,李顯就會找過來。

滿跟着鳴鶴走了。

越走人越少,他們前腳拐了彎兒不見蹤影,後腳就被坐着轎趕來的田冉看到了。

“你去看看顯哥哥在不在。”田冉思索着吩咐丫鬟,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鳴鶴,鳴鶴是李顯的貼身廝,走哪兒帶哪兒,現在他帶着胡滿往揹人處走,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纔怪。

丫鬟去了,又回來了“公不在,三公倒是在,姑娘我們?”

田冉姣好的面容登時冷了,“走,跟上去。”

基於女性的直覺,和顯哥哥丫鬟口中的隻言片語,田冉早就有所察覺李顯對這個鄉下野丫頭太過上心。

她想起很久以前,因爲顯哥哥口中總是念叨臭丫頭,她還生過氣,告刁狀。打那以後,顯哥哥似乎再也沒有提起過什麼臭丫頭,事情太過久遠,她有些記不清了所謂臭丫頭是指何人,現在,她知道了,也怒了。

綠衣勸她“姐,天這樣熱,您就別親自去了,奴婢去看看。”

“不行,”田冉斷然拒絕,推開丫鬟的手,提着裙襬從轎裡鑽出來,明晃晃的太陽晃人眼,她用手遮在額頭上搭涼棚,習慣性跨步的走起來。

“快去拿把傘出來,”綠衣跺腳,吩咐轎伕等在這邊兒,又拿這油紙傘追上去。

另一邊兒,垂楊柳下站着一個挺拔的身姿,背對而立,聽到腳步聲也沒轉過身,鳴鶴瞅了那背影一眼,悄悄走到一邊兒。

胡滿蹙眉走過去。猛然轉過身的人抓這她按在樹幹上,雙手攥着她的肩膀。

他一張因憤怒而變的微微扭曲泛紅的臉,與她面對面,離的極近,粗熱的呼吸打在臉上,這讓胡滿很不自在,動手推他,“你幹什麼?”

“你我幹什麼?”李顯直直的看進她眼睛裡,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生氣的臉。

這沒頭沒腦的,胡滿從來不是什麼好性,神色立馬冰凍三尺,聲音木木的,沒什麼起伏道,“隨你想幹什麼,我沒空陪你玩猜猜猜。現在,鬆手。”

她肩膀上骨節分明的手沒鬆,反倒握的更緊,李顯只覺的胸膛裡血液流的太快,衝擊的胸口發疼,他咬牙切齒的問,“在來的路上,你跟朱修不也在摟摟抱抱?怎麼,這會兒換成我你就不樂意了?他哪裡比我好?我偏要抱——”

他知道有誤會,但這會兒不想聽什麼解釋,越想越氣,是以雙臂下探,想把人擁在懷裡。

胡滿一雙手臂推這他的胸膛,眼睛裡冒出火氣。她要不是對這貨沒有防備,又怎麼會被他按在樹上,這會兒她特別想給這張欠揍的臉來上一拳。

她猶豫的功夫,李顯一隻手放下來要攬住她的腰,非得抱回來不可,這將來是他媳婦,怎麼能讓別人抱?該死——

胡滿也沒猶豫,雙手抓這李顯的肩膀往下壓,擡腿撞在他肚上,嘴裡罵罵咧咧,“媽的你個傻叉,腦有病的玩意兒。有話就,有屁就放——”

“啊——咳咳咳。”李顯弓着身慘叫了一下,瘋狂的咳起來,肚痛,心裡堵得慌現在特別難過,眼淚差點地彪出來,他牛勁上來,滿一鬆勁兒他就撲着把人抱滿懷,手腳並用的把人固定在樹幹上。臉埋在她脖裡亂蹭。

感覺到脖裡溼熱,胡滿愣了愣:“揍幾下你就哭了?是個爺們嗎?”

哭了嗎?雖然被揍的挺沒面,但還不至於哭唧唧。李顯愣了一下,搭眼瞅她,道,“什麼樣的纔算男人,朱修那樣的?那隻豬哪兒好?你他媽跟他那麼親熱,你怎麼不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