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這孩的霸道蠻橫體現在他從不遮掩自己的內心,他想要什麼,就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滿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李顯色厲內荏的告訴她以後要娶她,讓她不要在跟任何男接觸。
那時他八歲,前年的事,胡滿當時哭笑不得一腳把人踹翻,粗暴的,嚴厲的告訴他:“在胡八道就抽你。”
李顯那顆少年心傷的血呼啦茬,回到家就開始一日不拉的,寫日記的似的把自己那點狗屁倒竈的破事兒報告給她看。
“哎——”李顯拿着扇在走神的臉上晃,賤賤的道:“是不是我的十分有道理?”
胡滿的思緒拉回到現實:“沒別的了?”
她不想扯皮,因爲已經過很多遍,這的臉皮早就厚鞋底都打不疼了。
李顯靠近了一步,接着搖扇,一雙眼睛帶着笑,“我讓人備了花燈,咱們晚上一起去護城河,放燈許願,這幾個月我都在玩兒命唸書,你的陪我散散心,你要是態度不好萬一影響我大考,那就都怪你。”
晚上有夜市的事,胡滿是知道的,也有打算去逛逛。
她一指頭戳開靠近的少年:“想來就跟我們一起,我沒空陪你磨牙。”
“你不愧是蚯蚓的主,冷血——”李顯還是有點失望,默默叨叨的把胡兔娃的是拿出來。
“喲——你們什麼呢?”
一道爽利的女生響起,兩人扭頭看,就見來人穿着一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衣服的顏色讓人心裡一輕。楚娉婷的長相與性格非常不符合,她頂着良家婦女的臉,走路帶風似的奔過來。
一雙八卦的眼掃過來,掃過去,嘿嘿嘿的笑了。還笑的有點猥瑣。她身後跟着的兩丫鬟對視一眼,習以爲常的默默退到一邊去。
胡滿一錯眼就看見朱修也過來了。
“楚大姐怎麼過來了?”李顯隨意抱了下拳,睨這楚娉婷看。
是滿送信告訴楚娉婷的,她們一直有通信。
楚娉婷對李顯也不客氣,彎了彎腿就算是回禮了,反問道:“李公怎麼也在?還來這麼早。”
胡滿在他們之間左右看看,沒插話,從樹幹上下來跟朱修話。
是剛纔朱修示意她看手裡信筒了。
兩人走到一邊,朱修把信給她,蠟印已經掉了,滿拿過來就看。
是村裡的,信上胡兔娃已經回村,然後又走了,連帶這常娥也走了,回了孃家。
胡滿把紙條捏的稀爛,:“又不是天涯海角,不着急,等回去了再。”
“那我替你回信。”朱修看了一眼桃花樹下鬥嘴的人,原路返回了。
那邊廂,楚娉婷雙臂抱胸,撇着眼珠哼了一聲:“大比在前,身爲學你也好意思滿世界瞎晃盪,對的起誰。”
他們以前少有接觸,都是耳聞對方人品就不喜歡對方囂張跋扈的玩意兒。
李顯的嘴更毒,用看垃圾的目光看人,“一個人人誇讚的閨閣女原來是這般模樣,瞎了我的眼,你們軍中的大老爺們也不過如此吧?”
被懟的嚥了一下,楚娉婷抱胸的手放下,端莊一笑:“讓李公見笑了,就是你父親可能還不知道他掛在嘴上的青玉茶具已經丟了,奪人之愛不好,改天女雙手奉還可好?”
好你娘個雞大腿。李顯收斂漫不經心的邪笑,瞬間變成正經的矜持模樣。
他抱拳施禮:“有幸認識楚姑娘,真是在下的榮幸。再者,送出去的東西沒有還回來的道理,姑娘若喜歡,我在贈與姑娘也無不可。”
鬥嘴這種事兒對與他們有身份的人,分了高低就不揪着不放了,面問題。
楚娉婷不再甩李顯,走過來抓這滿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你就算是穿男裝,我都不會覺得奇怪。但是裙,哈哈,你面癱,穿着有點不符合氣度。我讓人拿勁裝過來,你穿那個好。”
她這話就讓丫鬟回去拿衣服,完全的土豪高大上的做派。
“你問滿喜歡不喜歡了嗎?”李顯沒有好臉色的瞅這相交的兩隻手上。
真想上去把她們分開。
“你肯定喜歡。”楚娉婷挑眉,嫌棄非常,“不會像某個人,唧唧歪歪的關心女孩的事兒,閒的他——”
李顯被嗆的瞪眼,讓胡滿一會兒不許穿。
廢話少的胡滿就站那樣做呆頭鵝,看他們鬥嘴。
飯點了,連帶着朱修,幾個不用讀書的閒人就在桃花樹下用飯。都沒有食不言的臭規矩,飯後楚娉婷還逼着李顯踢毽。
那用她逼,李顯最會玩兒,不論是男孩玩的,還是女孩玩的。
性格最溫柔的男人朱修奉陪到底,之所以他是男人而不是男孩兒,是因爲他太成熟了。
他的成熟體現在方方面面,例如現在,他經管不會踢勞什毽,但還是很認真的學,頻頻出醜,逗的出楚娉婷哈哈大笑。
“你笨的爹孃都不想認你了。”楚娉婷捂着肚,施展她的毒舌。
朱修笨拙的用手接住砸下來的雞毛毽,提着長袍喘氣,接的很溜:“我要是踢的能讓人喝彩,我爹孃纔不想認我。”
楚娉婷拍着手讓他再來:“踢嘛,我不信教不會你。”
“我捨命陪了——”
李顯趴在胡滿耳邊道:“他倆真般配,我們成人之美咋樣?”
他把目光朝細長的脖頸上拔下來,嘬這嘴脣朝她耳朵眼裡吹氣。
耳朵白嫩,又巧的很,被話聲刺激,有被吹氣,胡滿哆嗦了一下,擡腳就踩在李顯腳上,不輕不重的用腳尖碾。
她低聲罵:“犯賤?還是欠揍?都是吧。”
十指連心,腳丫也一樣,疼的李顯挺腰塌背,想用手扶她一下,有怕被人看見,弓着身唧唧歪歪的求饒:“好滿,我錯了,你快高擡貴腳吧,咱到沒人地方踩去。”
能要點臉嗎。胡滿遠離傻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