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偷偷指着匾額問:“杏林館是啥意思?”
二寶的主意力停在普普通通的店面上,無不遺憾的道:“我還以爲是超大的房呢,怎麼看着這麼沒區別。”
“你想要啥區別?”胡滿反問一句就給大寶解釋啥叫杏林。
白氏也是許久不進縣城,話都壓地了擴音器似的大嗓門兒:“這城裡跟集市上就是不一樣,你們注意點布料鋪,咱們一會兒打聽打聽看哪兒的便宜好看。”
“好——”胡青青滿身拘謹,努力表現的方方的朝四周看,腦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家裡跟大寶學會的那些個字。看哪兒都是兩眼迷茫。
劉七草直接就懵在臉上,護着想亂跑的十月。
一會兒的功夫,胡老爹就出來了,跟他一起的還有個十來歲的少年郎。
胡老爹介紹道:“這是朱掌櫃家的額,公。”
少年郎咧嘴一笑:“胡叔就叫我修吧。”
朱修歪着頭衝大寶他們眨眼睛,指着滿敲了敲自己的腦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道:“你就是滿吧?我爹爹時常把你們掛在嘴邊教訓我呢。”
大寶他們就很囧,胡有財倒是方方的道:“你爹唸叨俺們幹啥?”
朱修似乎是跟老朱學的,未語先笑:“你們村仁德,將來定能飛出幾個有出息的年輕人。”
這是老朱的原話,朱修每每聽了都撇嘴。
“哈哈——”二寶笑兩聲,很正經很不謙虛的道:“你爹有眼光,他的對。”
朱修眨眼,看看他,再看看胡滿,“我怎麼感覺你跟那位姑娘張的一模一樣?你們倆是姐弟吧?”
廢話。二寶翻白眼,臉上還是笑嘻嘻的:“修哥哥好眼力啊,我跟大姐是龍鳳胎。”
正着話,胡老爹提着水桶走過來:“滿你弄這麼多條魚乾嘛?”
胡滿看了一眼面帶笑意的朱修,道:“魚是送給朱伯伯家的孩玩兒的。”
實際上嘞,她是爲了賣,要是有人買以後又多了一條掙錢的路,反正深山中的深潭裡有許多。
“什麼魚?”朱修走過來看,‘哇’了一聲就喜歡上水裡搖頭擺尾的帶顏色的魚。
他家池裡也有,但沒這個顏色正,有些通體紅豔的魚真是漂亮,黑白相間的更是捉人眼球。
“喜歡嗎?”胡滿爲了抱人家,明知故問了一句。
十月期期艾艾的吃醋:“我也喜歡,大姐咋不送給我。”
沒人理她,都圍着看魚呢。
胡老爹那邊卸完了驢車,一夥人就都跟着進了‘杏林館’。
側門旁圍着一圈兒人,老朱正噼裡啪啦的打算盤,他探頭笑道:“有客來,真是有失遠迎啊,你們先隨意坐會兒,我這兒馬上就完。修幫爹照顧着…”
“你忙你的,”胡老爹笑呵呵的打招呼,已經是很熟捻的樣。
朱修把幾人引進後院,在廳裡坐了,幾個孩你一句我一句的竟然也能聊到一塊兒去。
白氏就坐立不安的,忍不住四處看,其實廳裡也沒什麼,就是有幾件高大上的瓷器,整體整潔大氣,下的傢俱都是紅木的。
這讓沒見過陣仗的白氏等人心猿意馬了,摩挲這扶手細細的看。
胡滿靜靜坐在一邊兒,看見老朱提着前袍進來就從椅上下來,衝着老朱甜甜的笑。
心:爲了抱也是豁出去了。
果然啊,老朱進來就摸着她的頭噓寒問暖,胡滿就把自己做的冊趁機拿給他看。
“這是你做的?這麼詳細,”老朱看的認真,仔細看樹膠裡面封着的草藥,就發現上面寫的比他給胡滿的那本冊還要全面,有些連療效都寫了。
這就納悶了,他問道:“字是誰寫的?有很多已經把藥效寫出來了,一般人不懂呢。”
胡滿早有準備,道:“有些是先生告訴我的,有些是我找村裡的老人問的。朱伯伯,他們的對嗎?”
都是一些常見的草藥,經世的老人多多少少懂一些,況且他們村裡還有一位遊歷而來的先生。老朱就沒懷疑,嘻嘻嘻嘻的挨個看過去,還誇讚胡滿用樹膠保存的方法很好。
“那這些草藥朱伯伯要嗎?滿採了送給你呀。”胡滿努力想要眨出一雙天真無邪的又真摯的眼睛來。
老朱好幾個兒,就是沒女兒,看見漂亮姑娘就覺的親近,笑呵呵的道:“有的話就跟你爺爺送過來,伯伯都收,滿這麼可愛的姑娘哪裡找哦,不如你跟伯伯家去吧?”
胡滿臉都快笑抽了才脫身。胡老爹就趁機提出想要倒賣草藥的事兒。
“都不是外人,”老朱換了付嚴肅面孔,“我醜話先到前頭,我這裡大多藥材都收,但只收好的,次的我是不要的,做生意講的是信譽,這個胡老哥你懂。”
胡老爹趕緊道:“懂,我都懂,可不敢糊弄人。”
老朱便皺着眉:“胡老哥可會炮製?可有固定來源?可會存倉?又打算幹鋪多大的攤?做藥材商可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的事兒。”
每次胡老爹帶來的東西都是上好的,他轉手就能買個更好的價格,關鍵是他們祖輩身居大山,好藥材都是出自大山深處,只要想發財,來源不是問題。
但對這一行什麼也不懂,只單憑一本冊,很容易就出問題,要知道草藥,就是草,也是藥,相同的草,有些沒有藥性不還有毒,收購來的藥都炮製好的,大批量的東西怎麼查裡面是否有攙雜別的玩意兒?萬一中了毒,那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