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林忘憂的生活倒是愜意,上午跟着皇甫博徵學習煉丹之術,下午就與紅蓮一起帶皇甫靈丹、蘇新月、梵缺三位客人蔘觀東華仙府。
說起來這東華仙府,林忘憂和紅蓮雖是門中弟子,卻都不太熟悉,真正起到帶路作用的還是無棱。
無棱雖不擅言談,可他有邀請了一位學識淵博、氣質儒雅的男子隨行,那人對於東華仙府的瞭解,深到令人髮指。
只是林忘憂覺得奇怪,這麼一位氣質卓絕的男子,臉色卻總是露出幾絲病態,修爲也低得可憐。粗略估計在人仙二階左右。
對於此人的姓名來歷,無棱沒介紹,其他人也就沒問。
都相處了三天,還是紅蓮實在忍不住問了:
“無棱師兄,他究竟是誰?你爲什麼好像,對他很是恭敬。”
明明對方修爲不足,憑什麼得到無棱的尊敬呢?這是紅蓮納悶的,
“他是我兄長。”
無棱的兄長,那豈不就是東華仙府的大公子?
“無淨公子?”
“沒錯,我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廢材公子了。”無淨淡然地聳聳肩。
“可是,無棱師兄和無歡師姐都那麼厲害,你爲什麼。”紅蓮口無遮攔地詢問,卻被林忘憂捂住了嘴。
這種話怎麼好意思當面問人家,對哦尷尬。
“其實也沒什麼,我自幼經脈就與常人不同,像是漏斗一般。無論多少靈氣都會被泄露殆盡,若非我有個仙帝父親相助,估計連人仙境都不可能達到。”
漏斗?
這形容詞。
“不好意思,我失言了。”紅蓮尷尬地後退幾步,提起人家的傷心事,畢竟不好意思。
這位無淨公子除了修爲不成,人還是很不錯,不但長得儒雅靜美,宛如畫中仙。更是沒有半點架子,這幾日對他們很是熱情友好。
“喂,小酒,你爲什麼一直盯着無淨公子,你該不會看上他了吧?”紅蓮一轉頭,卻發現林忘憂怔怔地盯着無淨公子發呆。
林忘憂回神。卻說出讓所有人都誤會的話:
“我可以摸摸你嗎?”
這什麼情況!!!
紅蓮徹底崩潰了,她家小酒什麼時候變成****了。
無棱也處於呆愣狀態,或許是關心則亂,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小酒怎麼會喜歡大哥?我說過以後什麼都讓着大哥的。那……
還是蘇新月瞭解林忘憂,只是抿着嘴笑。
無淨公子依然淡靜,並不介意其他人的反應。只是坦然地對林忘憂點點頭:
“當然可以。”
於是林忘憂上前。
“不是吧,發展進度這麼快?要不要把我們都當木偶了?”紅蓮依然口無遮攔。
林忘憂和無淨兩人倒是眼神一片清明。
林忘憂是動手摸了。摸的是無淨的手腕、眉心和心口三處,摸得時間還不短。
這下就連紅蓮也知道自己誤會了,吐了吐舌頭跟蘇新月小聲說着什麼。
“皇甫師兄,你也來摸摸?”林忘憂突然出聲。
“可以嗎?”看林忘憂摸得認真,皇甫靈丹早就手癢了。
“當然。”無淨坦蕩地點點頭。
皇甫靈丹加入摸人隊伍。
然後,蘇新月也加入了摸人隊伍。
三人輪番將無淨身上的經脈摸了個遍,其他人也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
只有無淨自己。無奈地衝無棱搖搖頭。
“除了身體孱弱,我摸不出什麼異常。這恐怕。真的是天生。”皇甫靈丹第一個發表言論,還惋惜地搖搖頭。
“我的結果與師兄相同,只是,我覺得無淨公子的體溫,似乎比常人要高一點。難道您隨時都在損失靈氣?”蘇新月道。
而林忘憂,始終都沒開口。
無淨自己倒是先開了口:“你們也不必自責,家父請過許多醫仙來爲我治療,他們早就有結論,我這身體,是先天不足。”
“不對,你明明是中毒。”林忘憂一語驚人。
林忘憂敏銳地捕捉到,她說這話的時候,無淨眼中有一絲慌亂。
“倒也曾有人說過類似的話,但他卻沒有查出我究竟中了何毒,我自小身體就是這般,也沒有什麼不同。”無淨表情恢復的很快,似乎早就對自己的身體習以爲常,隨意地回答着林忘憂的話。
“我真的確定,你是中毒。雖然我也找不到毒源,但我一定會努力的。”
“小酒師妹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的身體情況,我自己清楚。”
“還請孟師妹幫幫我大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可以找我。”聽到無淨的身體有望,無棱比他更激動。
“嗯,我需要幾味靈藥。”林忘憂倒是一點都不客氣,隨手寫下幾種藥名讓無棱去找。
“你不是不知道什麼毒嗎?”皇甫靈丹生怕林忘憂開錯藥。
“我是不知道毒源,但我卻能感應到毒素原理,這不是我們醫仙的必備能力嗎?”林忘憂解釋了一句。
誰知皇甫靈丹搖頭,蘇新月也搖頭。
這能力,他們可沒有,他們也沒聽說過醫谷裡的其他人有,高深莫測的谷主大人除外。
“姑娘不用費心了,我的事自己心裡明白,我這是先天不足,若說是毒,也可以這麼認爲,只可惜,先天始終難補足。
若是我這廢材身子都能治好,那孟師妹你就要成爲開天闢地第一人了。以後這天下,哪兒還會有廢材存在?”
林忘憂卻不接口,只是好奇地看着無淨公子,他似乎在掩蓋着什麼。
無棱雖也不信林忘憂能治好無淨,但依然抱着萬分之一的希望,努力尋找着林忘憂開給他的藥材,那些藥材都很怪癖,尋常根本買不到,就連發布任務,也沒人肯接。
也正是這尋藥的插曲,害的他們失去了無棱和無淨做嚮導,繼續遊覽東華仙府的事,也只能他們自己努力了。
無淨還爲此私下裡勸過無棱:
“孟小酒不過是最低級的醫仙,就算我真有病,也不是她能治療。我看她不過是想尋幾位生僻藥材,你就別忙了。”
“就算是幫她尋藥,也沒什麼不可以,這一次,我的命都是他救得。”
“無棱,你變了。”無淨探究地看向無棱:“你的心事瞞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