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想說的話,藍疏卿就開啓了但笑不語模式。等俞瀟紫把該想的想完了,擡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然後便將手中燈籠向上一拋。
那盞燈籠被一團冰藍色的光團籠罩着,慢慢悠悠的往上升。周圍的鬼眼蛾蜂擁而至,卻只是在光暈外徘徊,跟着飛到不能再靠近的地方。
燈籠沒有升的太高,在剛好在火把能夠覆蓋住的停下。晃了晃,插在瓦片中。看位置,就只是比之前那個年輕男子送上去的燈籠高一點。
不同於街頭售賣的那些蓮花燈籠,這盞燈籠每一處細節都透着華貴。又以那種感覺像是作弊的方式送上去,讓城牆下的人紛紛仰頭尋找燈籠的主人。
俞瀟紫和藍疏卿站在明亮的顯眼處,下面很快有人認出了藍疏卿,立刻驚呼聲一片。
“是王爺,他身邊的人應該是王妃吧?”
“王爺真||寵||愛王妃,居然特意來爲她掛燈籠。”
“燈籠才掛那麼高,我覺得王爺也不是很||寵||王妃。”
“剛纔在街上看到他們,王妃說他們已經訂婚,不讓王爺去搶那個第一。”
“誰說王妃自私霸道的?這叫霸道麼?”
“或許她說那話就只是裝裝樣子呢?”
眼見一羣女人都要吵起來了,旁邊有一個男人慢悠悠的來了一句:“王妃好不好,王爺知道就行。就算王妃真不好,王爺喜歡就行。那都是王爺的事,你們在這裡吵個什麼勁兒?”
這人說完,周圍鴉雀無聲。
看到那個人,藍疏卿勾住俞瀟紫的腰就帶着她直接從城牆上一躍而下。
俞瀟紫被嚇了一跳,差點沒喊出聲來。等她回過神,他們已經站在下邊的人羣中。
藍疏卿的手依舊勾着俞瀟紫的腰,帶着她走向剛剛說話的男人,“子游,你還以爲你不打算回來了。”
沒等那男人回答,容九哇哇叫着跳下來,“子游,我想死你了。”
俞瀟紫仔細打量那人。不同於藍疏卿的精緻,也不同於容九的嫩萌,這人的五官線條十分硬朗。劍眉入鬢,一雙長眼和他周身展現出來的氣質一樣盡顯凌厲。
藍疏卿和容九都認識,那就應該是人稱墨三公子的墨子游。據她所知,和容一樣,這位也是和藍疏卿一起長大的人。
墨家和容家一樣,每一代都出國之重臣。墨家從文,容家從武,世代對帝君忠誠無二。曾有言,蒼南帝君可以不信任自己的兄弟,絕對不可以不信任墨家和容家。
當年政局不穩,藍振翱的身體因過度勞累加一些人爲因素變得十分不好。爲確保自己早逝後藍疏卿能順利繼位,就從墨家和容家各選了一個年齡與藍疏卿相近的孩童給他做伴讀。
想法是好的,卻不想容家這代出了個嬉笑怒罵自癲狂的容九,墨家這代出了不愛筆墨愛武成癡的墨三公子。在加上藍疏卿那時候很叛逆,帝都差點被三人鬧了個底朝天。
一起作妖一起受罰累積起來的情誼誰都插不進去。這麼多年來,只有容九和墨子游始終站在藍疏卿的身後。此前跑去拜訪一位隱居的天階武修,所以纔沒有一起回到帝都。
俞瀟紫打量墨子游,墨子游同樣也在打量他。就在容九想要給他們兩個介紹下對方時,他突然拔出腰上長劍朝俞瀟紫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