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思緒飄遠,彷彿回到了當初崢嶸的歲月。
“那時,我還駐守在漠北城池。
忽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以爲是敵國高手入侵,就前去探查了一番。”
他精光爍爍的黑眸裡浮現出一絲震撼的光,像是回到了當時的情景。
“那是兩名交戰的絕世高手。即使我現在進階了玄階,也不敢說能在他們手下撐過一招。”
雲天苦笑着,“他們手中的劍簡直超越了我的想象,舞動之間,天地變色,即使是能量的餘波,也能輕易要了我的命。
我只能隔在千米之外觀看,不過那一幕,也成了老頭子我畢生難忘的記憶。
那場戰鬥持續了一天一夜,我就在雪地裡看了一天一夜,直到最後……他們的劍相互刺中了對方的命脈,兩人齊齊在劍光裡消失,連屍體都沒留下。
我以爲這一切都結束了,正準備離開,忽然在雪地裡聽到了嬰兒的啼哭。
我在他們交戰之處百米外發現了你,你身上有一層無形的力量,阻擋了風雪也保護你不被他們交戰餘波所傷。”
雲天眼中露出懷念,目光掃向廣寒手中的劍,“當時除了你,我在你身邊還發現了這把劍。
在你的身上,還有一塊刻着廣寒的令牌,所以,我便爲你起名爲廣寒。”
“現在,這塊令牌是時候物歸原主了。”雲天取出一塊令牌。
那令牌,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似沉銀,又似白玉,呈現出菱形,上面隱隱散發着銀色的星光,令牌上,用鐵畫銀鉤的犀利筆鋒刻着“廣寒”二字,一股鋒銳如劍意的氣息透出!
看到這塊令牌,任何人,第一個想法,都是鋒銳二字!
除了鋒銳外,再無替代之詞。
“我猜想你應該是那交戰二人其中一人留下的血脈。”將令牌遞給廣寒後,雲天繼續道,“他們都用劍,劍意鋒銳凜冽。
所以,雖然老頭子我最擅長使用刀,但一直以來,卻只令你練劍。”
“你身世不凡,註定不會沉寂在北安國這小小的一隅。希望這塊令牌,能幫你找到親生父母吧。”
手上攥緊令牌,廣寒一抿脣,單膝跪下,“雲候,在廣寒心中,您一直與親生爺爺無異!”
他並非想要找回父母,也對那陌生的兩個字並無感情,只是……
雲天連忙扶起他,笑着調侃道,“真的把我當爺爺,還會動不動就跪下?”
雲天的笑緩解了一絲離別的凝重,
“我早說了,在我心底,你和輕言,都是我的孫兒。”
他擡起手,最終緩緩落在廣寒的肩膀上,“孩子,你要記住。
不論你能否找到自己的身世、或者面對什麼強大的敵人,北安國雲府,永遠是你的家,你的後盾。”
廣寒冰冽的瞳眸裡浮出一絲動容,攥緊了手中的令牌。
雲府,雲家……
承載了他十幾年的歲月、記憶、歡樂、溫暖。
在他心中,雲府,纔是他真正的家!
正是因爲如此,他纔不想因爲自己,給雲家帶來什麼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