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圖上的經緯度與現場的情況來看,錯不了,金穆軒可以肯定,這裡就是雙溪村了。
當下三人通過林間小道朝下方走去,在山坡腳兩邊有幾畝田地,此時雖接近日落,卻依舊有不少的農民在地裡面耕耘。
金穆軒三人的到來,立刻引起了地方人的注意,畢竟,這雙溪村也就那麼大,全村的人幾乎都認識,所以三個陌生人的到來,自然瞞不過這裡的村民。
等他們路過那田地的時候,便有一個農民從那泥濘的田裡中爬了上來,看着金穆軒三人道:“俺瑪,你們三位是遊客嗎?”
金穆軒聞言點點頭,他可是聽福伯提過的,這年頭的雙溪村人有些排外,主要是這裡不遠的一處地方,有許多古墓,以前有不少借遊玩名義前來盜墓的盜墓賊,都被村民給打了出去,所以,有些圖謀不軌的人去那裡,要是不說明來意,會遭到這裡人的故意刁難的。
當下馬上對這農民點頭道:“你好,是啊,我們是來遊玩,同時也是來看望下親人的。”
農民鄒了鄒了眉:“俺瑪,親人??”
金穆軒摸了摸鼻尖,有些不明白這俺瑪是啥意思,似乎有點像這裡的口頭禪。“額,俺瑪?是的,她叫紀蘇麻,不知道這位大爺,你曉得嗎?”
“哦!俺瑪,蘇麻啊,請問......”這農民不知是不是因爲上了年紀,又想追問,只是這個時候一旁不遠耕耘的壯丁,見時候不早了,紛紛收割完後走了過來。
一個壯漢提了提背後的一筐子的稻草:“俺瑪,羅村長,他們是誰啊?我們今天的稻子可多咧!”
金穆軒有些傻眼,這也太巧了吧,眼前這個農民居然是這雙溪村的村長,不由汗顏了下,不過,這老大爺村長倒是實在,居然親自下地裡耕秧。
羅村長指了指金穆軒三人:“是阿牛啊,他們三個說是蘇麻的親戚,你讓蘇麻來下。”
那叫阿牛的壯漢微微打量下金穆軒三人,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咧牙道:“哦,這樣啊,好咧,村長你等俺去喊蘇麻,要是不是,俺就一鐮刀剁了他們。”
金穆軒感到頭頂一片烏鴉飛過,這雙溪村也太不友好了吧???
七公與銀叮鐺聞言淡然地站在一邊,只是金穆軒心中有些意外,這兩個老不死的怎麼就如此淡定,要是找不到蘇麻,自己三人不就麻煩了?
很快,一個小村姑,不對啊,金穆軒看到的,應該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蹦蹦跳跳地小跑了過來,紮了一根馬尾辮,身着圓花圈一般的布衣,樣貌漂亮卻很清楚,遠遠看到她微笑起來,臉頰兩邊露出淡淡的兩個小酒窩。
“俺瑪,羅大爹,你喊蘇麻什麼事啊?”
金穆軒聞言差點暈倒,這就是福伯的表妹,紀蘇麻??
腦袋一時間有些轉動不過來,畢竟,福伯的年齡都可以做自己的爺爺了,這跑來的紀蘇麻,這年齡一看就知道比自己還小几歲。
古怪地看着紀蘇麻道:“額,你是紀蘇麻嗎??”
紀蘇麻眨了眨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金穆軒,貌似自己不認識眼前這人啊?“對呀,俺瑪,你又是誰啊???”
阿牛聞言馬上插腰,抽出筐子裡的鐮刀,指着金穆軒叫道:“我就知道可愛的蘇麻怎麼可能認識你們三個人,看來你們一定也是與以前來的那些壞蛋一樣,是盜墓的吧。”
金穆軒見狀不妙,馬上趕緊罷手道:“羅村長,阿牛兄弟,我看你們誤會了,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見過蘇麻,蘇麻,福伯,咳,就是紀來福,是不是你的表哥啊?”
紀蘇麻聞言倒是好奇的點了點頭道:“俺瑪,咦?奇了個怪了,你怎麼知道我表哥啊,對了對了,他現在好嗎,那鬍子是不是又長了,蘇麻可想拔他鬍子咧。”
“。。。。。。。”金穆軒暴汗不由壞壞地想到,這妮子還真是福伯的表妹啊,當下他立刻想到那時,福伯提起蘇麻時,那臉上的怪異表情,現在看來就是這樣了,這蘇麻實在太年輕了,可能福伯被拔鬍子給拔怕了吧?
阿牛見狀才鬆了手,看來金穆軒說的是實話了,馬上紀蘇麻拉着金穆軒唧唧喳喳,如那鳥雀一般問個不停,看來紀蘇麻與福伯的感情還不錯嘛。
羅村長見金穆軒說的是真的,立刻熱情了起來,幫三人提起了行李,如同自家人一般,讓金穆軒三人有些不適應,這翻臉比翻書還快,今日算是見識了,還好自己遇見的好的待遇,而不是被當成盜墓賊被轟出村去。
一路跟隨蘇麻來到她家,她家裡是一個較大的木屋,屋頂上面鋪着植草,這種植草金穆軒在書上見過,是一種可以作爲屋頂材料的極好植被,吸水散熱十分給力,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了,也算是目睹了新玩意。
看到紀蘇麻如此年輕,金穆軒自然問起了她與紀來福之間的關係,才知道中間是那麼一回事......
紀家上代一共生了十二個兄弟姐妹,福伯是最後一個,而紀蘇麻是紀家老二的娃子,這一輩分,讓年齡的差距不見了,紀蘇麻一出生,就與當時四十多歲的福伯,是同輩了。
金穆軒聽後,對紀蘇麻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不禁對這小妹妹調·戲了起來:“原來是輩分關係啊,這也難怪了,想不到蘇麻小姑這麼厲害啊!”
蘇麻哼鼻子:“俺瑪,哼哼,下次見到來福哥,一定要用剪刀剪下一把鬍子留作紀念纔好,那麼多年了,都不回來看看蘇麻,蘇麻可想來福表哥了呢。”
金穆軒吞了吞口水,這丫的真彪悍啊,看她也不像是想福伯吧,搞不好八成是喜歡紀來福的鬍子,難怪以前自己拔福伯鬍子,福伯就會怕的要命,幾乎是狼狽逃跑。
七公與銀叮鐺有些無奈的看了下兩人,這年輕人的世界,他們兩個糟老頭可就不懂了。
進了蘇麻家,便看到有一個婦人坐在那裡,編織着手中的草蓆,蘇麻當下開心道:“阿媽,這三位是表哥的朋友,從上海來這裡玩的,順道來看看我呢。”
原來是蘇麻的母親,只見她對蘇麻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活,開始招待三人,讓金穆軒有些受寵若驚,因爲,在他眼前放置着一個腳盆。
蘇麻來到金穆軒面前,歪着腦袋打量了下金穆軒,才笑道:“俺瑪,嘻嘻,金大哥,你沒結婚吧?”
“額,沒有。”金穆軒不知道蘇麻爲什麼這麼問,還是摸了摸鼻尖尷尬的回道。
突然,蘇麻一把抓過金穆軒的腳,一下將鞋子脫掉了,讓後將他的腳伸進腳盆裡,開始洗腳了起來,金穆軒整個人石化,什麼情況?
看到金穆軒的表情,紀蘇麻的母親才笑道:“俺瑪,小夥子,不要害羞,這是我們這裡的習俗,叫洗出喜。只要是沒有結婚的男子,來村裡大夥兒的家裡做客,我們有未出閣的子女,都會爲來客洗下腳,讓你體驗下有妻子的生活,代表希望你能儘快早到心上人。”
金穆軒一聽,微微一愣,想不到這裡還有這麼個有趣的習俗啊,不過,自己很喜歡,原來被女人服侍的感覺是這樣的啊。
感受到那雙巧手,在自己腳上搓洗着,金穆軒有些懸崖勒馬:“啊?原來是這樣啊,那...額,很舒服,蘇麻小姑,真是麻煩你了。”
紀蘇麻癟了癟嘴:“我有那麼老嗎,居然叫我姑?”金穆軒聞言不由苦笑,纔將自己與福伯的關係簡單說了下,在家裡自己可是很尊重福伯的,豈料來到這裡成了這麼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