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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年奮力反抗,可楊嘉躍的手臂卻像是鐵箍似的,讓人絲毫掙脫不得。

楊嘉躍也在喘着氣,這一場以武力主導的爭執中他沒顯得那麼輕鬆。

喻年卻爲自己的力氣不敵而氣急敗壞,失控地大叫:“放開我!又想做什麼?還想繼續看我當傻瓜麼!?放開——!!”

情急之下,楊嘉躍把懷裡人的手臂用力拽到背後……喻年被迫挺胸仰頭,肩膀整個被拉得下聳,屈辱的姿勢讓他忍不住爆-粗:“你他媽放——嗚唔!”

……脣上傳來的溫熱觸感讓喻年瞠目,因罵娘而來不及閉合的牙關被一陣溼潤感擡啓探入……

喻年覺得有點可笑,心心念念那麼久的東西,竟然在自己放下執念的那一刻到來了,難怪俗語說凡是不可“強”求。

眼前是楊嘉躍放大的臉,挺拔的鼻樑微側,眉間輕皺,深邃的眸子與自己對視一秒後被眼瞼迅速蓋住,唯留長長的睫毛一絲不苟地守關盡責。

——彷彿只要不見,就感覺不到那人眼中的受傷和絕望,於是能肆無忌憚地攻城略池,盡情吸吮糾纏溫熱的同伴,就此就能讓心彼此相連……

懷裡人的力氣在不斷地隨着這個吻流失,身體變得柔軟,姿勢變得溫順。

啊,這樣就好……

我承認我很過分,什麼都解釋不了,可接吻就是最好的傳達感情的方式不是麼?

喻年不得不集中注意力與對方進行“脣舌之戰”,楊嘉躍的吻技很不錯,吻得自己節節敗退……(靠,爲什麼他吻技那麼好!網上不是說他從來都沒有女朋友?wait!難道是跟那些女人?……)

“唔~”因爲走神而被一個突襲的捲纏攪得出聲,喻年羞得兩耳發燙。

強勢的單方攻擊漸漸轉爲溫柔的雙方互動,空氣中唯留二人的喘息聲和曖昧的吸溜聲,一來一往的逗弄催化周身的空氣,楊嘉躍漿糊似的腦子隨着這個吻,似乎變得通透起來,緊蹙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呵呵,好好感受吧……

我也是這一刻才知道,這就是我想對你做的!

怎麼都吻不夠,捨不得分開,換口氣又馬上貼上去,身體蠢蠢欲動,手指也開始不安分地那人掌心畫圈圈,傳遞過來的是那人忽然顫動的脊背和敏感退縮的舌……

簡直讓人上癮!

不知何時,戰場已隨着進退攻守而移動。

腿彎觸到牀沿的瞬間,喻年警覺地掙開了鬆懈着的楊嘉躍,但因初始姿勢不利,又重新被對方奪去主動權,並被進一步地推坐在牀上……

“走開,”溫軟沙啞的嗓音毫無說服力,遊離的眼神與主人的意志背道而馳。

楊嘉躍伸手用指背摩擦喻年被自己吻腫的脣——像是被染上了自己的顏色。

一陣清脆的“啪”聲,喻年拍開楊嘉躍的手,對方調戲的姿勢讓他憤怒豎眉:“你到底想幹什麼!”

做了這麼多,還問我想幹什麼麼……?

楊嘉躍沉□體,迫得喻年越退越低,不得已用手臂來支撐身體避免徹底躺倒,楊嘉躍同樣把手臂撐在牀沿,把那個人鎖在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讓他無處可逃……

被動的姿勢凸顯出形狀姣好的鎖骨,就在自己眼皮地下晃悠,狹長而誘人。

“問我想幹什麼?”一剎眼神轉換,居高臨下的,□猛的前傾做了一個用力撞擊的動作——很乾脆的解釋。

輕微的“啊~”聲從喉間溢出,身下的人被方纔那個動作撞得滿面緋紅,眼神如美酒甘醴,面容若妖花豔冶。

楊嘉躍是第一次知道,一個男生也能吸引自己至此,眼角眉梢的媚態比那些風情萬種的女人惟有過而無不及……這個人,是自己的堂弟。

……

楊嘉躍說:“我知道你喜歡我,但不是我感覺到的,而是你自己說的。”

喻年再次睜大眼,不可置信地望向楊嘉躍。

楊嘉躍解釋道:“暑假一起去queen,那天你喝多了,我載你回來的,記得麼?”

喻年回想起來,啊,是那次……(詳見54章)

楊嘉躍笑了笑,說:“那天晚上你跟我告白了。”

喻年:“……”可以去死一死嗎!好丟臉!!

楊嘉躍忘不了那天的場景——

喻年叫了自己一生“哥”,然後從後面抱住自己,像是哭了一樣哽咽着,反覆地說“喜歡你、好喜歡你”……

從那一天起,楊嘉躍開始留心喻年對自己的感情,傻弟弟,爲什麼你會喜歡同樣是同性的我呢?

——本想幫着他把那種不正常的喜歡轉化爲兄弟亦或是朋友之間的情意,卻在不斷地觀察中淪陷:反被對方細膩的心思吸引,被對方隱藏的深情感動,甚至覺得對方動情之後掩飾的樣子很可愛……

因爲喻年從未在清醒地時候說喜歡自己,從未逼迫自己去選擇接受還是拒絕,所以漸漸地放任自己享受起這種被“弟弟”喜歡愛慕着的幸福感,從而忽視了他的心情。

當他真的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才恍然醒悟——我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着了你的魔,中了你的毒。

“既然你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這廂喻年已快被今晚的各種變故折騰崩潰了!他胡亂掙扎着想起身,卻反而被楊嘉躍拉扯着一起倒在牀上,這一次是真的疊在一塊兒了。

楊嘉躍拉着他,佔着身材的優勢壓住他,道:“別鬧了,我也喜歡你。”把安分下來人抱在懷裡,楊嘉躍親他的脣,目光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喻年:“你……”

楊嘉躍:“??”

喻年:“……你說什麼?”

“……”楊嘉躍笑了笑,再次道,“.”(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選擇一句你喜歡的。)

喻年顫着脣,眼眶酸了又酸,終究還是把矯情的眼淚憋了回去……該說楊嘉躍是在最後的時機挽回了這份感情麼——在自己沒有徹底死心之前!

“選好了麼?”楊嘉躍還不放過他。

“youfancyme.”喻年豁出去地說,這麼多詞裡他最喜歡這一個,帶着幻想的喜愛,或許也同樣可以形容自己對楊嘉躍的感覺。

楊嘉躍怔了怔,不懷好意地笑道:“fancyismorelikelytolinkwithsex.”(這一句更傾向於“性”上的喜歡)

“……”

喻年覺得自己臉上的毛細血管都快因爲溫度過高而壞死了,他這是在跟自己*?

當付出沒有收到回報時覺得委屈傷心,現在收到了,喻年卻開始懷疑能不能抵禦得住!

眼前這傢伙是百分之百的情場高手,有那種你明知道他對你說了假話還會沉浸其中的魅力……當他拿那些技巧來對付自己,自己又該怎麼辦?

憑藉自己那一點可憐的經歷(也就跟羅恆在英國那次不愉快的“初吻”),根本不是對手!

楊嘉躍的眼裡已有情-欲的顏色,他在性上是一個理智的人,卻不冷感。大二之前,楊嘉躍有固定的性伴侶,一位比他年長的女性。並非金錢與肉慾的交易,而是相互慰藉生理上的需求。

大三那個女人結了婚,楊嘉躍才與她斷了這一層關係。他不打野食,所以這一年多以來幾乎過着禁-欲的生活。

一旦內心的矛盾被推翻,情感被承認,他便不想再壓抑自己。

可眼前有個殘酷的事實——自己喜歡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堂弟,直系血親。

喻年不知無罪,那自己呢,若自己要與他發生關係,就要把這個秘密藏一輩子麼?

他決定不了讓喻年陪着自己揹負罪惡一輩子,又怕喻年知道這個自己的真實身份後,因道德倫理的原因而不再喜歡自己……

眼中的*被硬生生地掩埋起來,楊嘉躍抱着喻年的手收緊,把臉埋在了對方的肩膀上,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

敏感的喻年一下就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因得之不易,於是越發珍惜。知道對方也喜歡自己這個事實已讓他喜出望外,已經不想去追問楊嘉躍爲什麼而隱瞞,每個人都有苦衷,楊嘉躍不願意說必定有他的原因。

楊嘉躍:“小年……”

喻年心狠狠跳動着,默認了這個稱呼:“嗯?”那是喻悅曾經喚過自己的小名。

楊嘉躍:“如果你找到你哥,最想跟他說什麼?”

除了那張明信片,喻年一直沒有喻悅的消息,他快在這三年裡把來北京的初衷忘了。或是楊嘉躍的存在感太強,雖然不會把他當成喻悅的替代品,但也足以讓喻年認他作哥。

“帶他去給我大伯上墳。”喻年說。這是唯一餘留的執念。

楊嘉躍:“……”

晚上,楊嘉躍抱着喻年睡,除了親吻,兩人什麼都沒有做,但這是同住半年來,兩人第一次抱在一起睡覺。

這一晚驚詫的事情太多,喻年覺得很累,還因爲愛人溫暖的懷抱,喻年睡得很是安心,一覺醒來竟已日上竿頭。

楊嘉躍比他醒得早,喻年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對方正看着自己,他不好意思地躲開楊嘉躍的視線,不知道該說什麼。

“醒了?”楊嘉躍笑道,“你快把我的手壓麻了。”

喻年:“……”

楊嘉躍按住要起身的喻年,說:“別動,沒事。”

喻年:“……”

楊嘉躍:“再讓我看一會兒,這樣距離你比較近。”

喻年:“……”大哥,你不要一大早的就玩心跳遊戲好嘛!?你這麼帥的一張臉照着我想讓我流鼻血麼……啊!現在幾點了?!!

王珉到教室後已經快上課了,難得見喻年不在,他也會有缺席的時候?

正考慮着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手機一陣震動。

打開一看正是喻年發來的:“昨晚和楊嘉躍很晚才睡,早上不過去上課了,點名的話幫我應付一下,謝謝。”

王珉:“……”

活動着手臂的楊嘉躍問:“發什麼短信那麼開心?”

喻年把手機往枕邊一丟,翻身摟住楊嘉躍的腰,頭頂蹭了蹭對方的胸口。

楊嘉躍好笑地揉了揉喻年的頭:“幹啥啊,撒嬌呢?”

喻年擡起頭,滿滿的高興都在眼裡寫着,楊嘉躍低頭親他,他配合的仰起脖子。

好幸福,簡直不像是真的……

“你知道麼,”喻年玩着楊嘉躍的頭髮,說,“你早上特別性感。”

楊嘉躍:“……”

喻年:“特別是剛醒來的那一刻,眼睛剛剛睜開,很慵懶樣子……”

真是……夠了!楊嘉躍抓住喻年的手腕壓向一邊,湊過去兇狠地吻住了那張不斷張頜的紅脣。

誰能告訴他,這傢伙怎麼能從之前的悶騷變得這麼磨人?和現在比起來,以前喻年那些讓自己覺得“可愛”的性格,簡直就是無意間從一個巨大的寶盒裡泄露出來的,只有一點點,而現在,這個盒子已經完全對自己敞開了!

喻年享受和楊嘉躍接吻,可吻到一定程度,楊嘉躍總會放開他,他在忍,忍住不繼續下去。

喻年以爲楊嘉躍心理上還不能接受與一個男性相愛,畢竟對方原本是直男,

沒關係,楊嘉躍,我能理解,我可以等,喻年在心裡說。現在只有親吻都讓我覺得很幸福很幸福了,謝謝你也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