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難道你想不到?”蘇岑冷笑一聲,明明模樣美豔無雙,斗篷人卻是打了個寒顫,他仔仔細細想了想,突然想到一個人,心裡咯噔一下。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
“哦?”蘇岑慢慢直起身,“你要如何解釋?”
“先前我的確是抱了這個心思,可後來郡主也知道,我落在你手裡,怕是一時半會兒也逃不了,怎麼還會斷了自己的後路?那鬱風郢的確不是我招來的,他擅自行動,這……跟我沒關係吧?”斗篷人抱着點希望的看了蘇岑一眼,可對上蘇岑毫無感情的目光,失了聲,“郡主你到底想說什麼,給個準話吧。”
他就不信蘇岑猜不到他到底會不會讓那鬱風郢來出手。
除非他嫌棄自己性命太長了。
“告訴我解禁術的方法。”蘇岑眯着眼,眼底厲光一掠,不帶任何感情。
“可問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斗篷人壓低了聲音,腦仁發木,“郡主,你看我現在人爲魚肉,怎麼還會騙你?”
“是嗎?你確定不知道?”蘇岑擡手,“若是你也不知道,左右是沒什麼用處了,倒不如,拿來煉藥好了,正好無痕缺一個藥人。而這第一藥,不如就讓本郡主來試試能不能再使用一下禁術,就按照你交給沈華容的方法來如何?”
蘇岑的話讓斗篷人驚呆了,“郡主,你要解藥,我告訴你了,你如今可不能過河拆橋啊。”
“我就拆了,怎麼着吧?”蘇岑向後退了兩步,冷冷看着斗篷人,她現在心情煩躁極了,無法紓解,所以,只想着要把面前的人給碎屍萬段。若非是他們,墨修淵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斗篷人渾身都因爲蘇岑的動作發抖,可偏偏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解,“你就算是真的把我當成了藥人,給練成了藥,我也不知道解法。可你若是留着我,我也許……也許能幫你找一個能解藥的人來。”
“誰?”蘇岑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
“我的師父。”斗篷人閉上眼,他怕蘇岑不信,道:“我是說真的,你不會以爲我這一身的法術,都是自學成才的吧?”
“你的師父?”蘇岑眯起眼,“我要怎麼信你?”
“郡主如今也沒有別的方法了不是嗎?”斗篷人小心翼翼看了蘇岑一眼,生怕她一怒之下真的斬殺了自己。
“我的確是沒有別的方法,否則,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蘇岑冷笑了一聲,“可你先前怎麼不說?”
“這不是因爲師父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到底在什麼地方?更何況,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回不回來?”斗篷人聲音低了下來,他咬着牙,只能孤注一擲了,面前的女人太狠,若是真的沒辦法了,怕是自己也沒活命的機會了。
“需要多久?”蘇岑淡漠地開口。
“一個月。”斗篷人頓了頓,說出一個時間。
“呵。”蘇岑冷笑的看了他一眼。
“那、那郡主覺得多久合適?”斗篷人呼吸都因爲蘇岑那陰冷的一下給駭住了。
“十日。”蘇岑道:“我只給你時日的時間,等十日一到,若是人還沒來,我就殺了你。”蘇岑朝前走了一步,一雙眸仁裡清楚的倒映出斗篷人的恐懼,“別耍花樣,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就算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定將你碎屍萬段。”
蘇岑說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攤開掌心,上面多了一條半透明的小蛇。
蘇岑把小蛇放在斗篷人的面前,讓他看了一眼。
隨後,直接放在了斗篷人的肩膀上,那半透明的小蛇哧溜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你,你做了什麼?”斗篷人心裡涌上不安。
“也沒什麼,一個小東西罷了,你若是聽話,那就沒事,否則,”蘇岑聳聳肩:“你懂的。”
斗篷人內心狂吼:我不懂啊。
蘇岑根本不理會他,招手讓玄空進來:“看他要怎麼聯繫,都配合他,小心別讓人跑了。”
“是,屬下知道了。”玄空走進去,代替了蘇岑。
蘇岑走出寢殿,一直緊皺的眉頭絲毫沒有舒展開,臉上的神情也格外的陰鬱,讓人一眼看過去,極爲駭人。
蘇岑走到外殿,就看到一行人匆匆走了進來。
爲首的男子看到蘇岑,臉色閃過內疚,他疾步過來,身後的禁衛軍停了下來,良帝到了蘇岑面前,就差痛哭了:“是朕對不起你們。”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也不知道他是假的不是嗎?”蘇岑知道這事怪不得他。
“可到底還是朕沒盡到責任,說是要護着你們的,可到了最後,反倒是要讓你們保護朕。”良帝低垂着眼,“九王爺怎麼樣?”
“……在想辦法了。”蘇岑模棱兩可的回答,“若是沒事兒,你回養心殿吧,這裡以後還是少來。”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良帝心裡一陣不安。
“沒事,爲你的性命着想。”蘇岑想到可能會發瘋的墨修淵,時日的時間,已經是極限了,可不管如何,這十天,她也要把他保下來,不能讓他徹底變成一個傀儡。否則,那是真的比死還要難受。
良帝身體一僵,“是不是九王爺他……”
蘇岑擡頭看了他一眼:“嗯。”
良帝離開之後,蘇岑轉過身,再次朝大殿走去,宮殿的門關着,四周重重的守衛,估計若是墨修淵真的發了瘋,估計也是擋不住的。
守衛看到蘇岑,把宮殿的門打開了,蘇岑走進去,門再次關上了。
蘇岑臉上看不出情緒,倒是墨修淵看到蘇岑,向後縮了縮。蘇岑走過去,瞧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你躲我作甚?”
“你就不怕嗎?”墨修淵胸膛劇烈的起伏着,說話間,呼吸都瀰漫着血腥氣,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是瞭解,怕是等不了多久,他就會漸漸被控制住,到時候,他的手甚至會伸向她。
“我爲何要怕?”蘇岑在墨修淵面前席地坐了下來,“我們似乎好久都沒有平心靜氣的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
墨修淵對上蘇岑清冷冷靜的眸仁,情緒也慢慢安定了下來。
他眼底帶着懷念,低聲道:“是啊,好久了。”
似乎從他們認識一開始,他們就一直處在對立的兩面,剛開始的時候,是她想要靠近自己,而自己不願;到後來,是她不願意了。
“你這一生,可有後悔的時候?”蘇岑仰起頭,瞧着墨修淵凌亂的銀髮,心口有一團苦澀蔓延開,最後腦海裡像是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