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淵知道他猜到了,也不做聲。
墨白還是覺得太過奇怪了:“可、可是王爺,那素姑娘不是一個普通的……怎麼會知道血族?”
墨修淵:“她就是從血族出來的。”否則,他也不會平白讓一個女子跟在他們身邊。
他還沒蠢到,給她真的樹一個情敵,來惹她不快。
“可是王爺是怎麼知道的?”
墨修淵緩聲道:“看到她身邊的那個雪狐了嗎?那是血族的聖物之一,雪狐,血靈珠,是血族的唯二靈物,所以,那些人才會費盡心機要抓那雪狐。”
墨白想到他們第一次見到素孃的情景。
頓時瞭然。
喃喃道:“怪不得……”
怪不得王爺難得肯留下素娘,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只是,如今要怎麼辦?屬下看你素娘,對王爺你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嗯。”墨修淵的頭也疼了起來。
這的確是出乎他預料之外。
若是旁人,他直接就把人給送走了,可偏偏他還要藉助素娘找到血族,可一旦開口,恐怕那素娘更會……
墨修淵在自己尋找與藉助素娘之間,開始取捨。
最後,墨修淵還是屈從於了對蘇岑的維護,血族的人都擁有無法言喻的靈力。
那素娘看模樣還未開發。
若是讓她最後真的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他只會後悔莫及。
墨修淵沉默很久,擺手:“把人送走吧。”
他本來還想着能拖一拖,等到事情解決了再說。
可他這態度,連墨白都能誤會。
更何況是蘇岑與素娘。
平白給了她念想,恐怕以後更是麻煩。
墨白一怔:“王爺,可送走了,我們要怎麼去血族?”
墨修淵橫掃了他一眼:“我們不會自己找嗎?”
這裡離烏凉鎮也不過一日的路程,雖然尋找血族難了些,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況且素娘也肯定了烏凉鎮,一旦確定,只需要在烏凉鎮四周行事即可。
墨修淵決定了,墨白不敢忤逆:“只是這會兒天色已晚,屬下是不是要等明日再說?”
墨修淵頜首:“明日一早送她離開,派幾個暗衛,護送她到烏凉鎮,剩下的,就讓她自行決定好了。”
墨白只好下去安排了。
知道了素娘能帶他們去血族,墨白是動了心思的,可王爺推測的也不是沒可能。
素娘如今已經如此了,再耽擱下去,恐怕只會越陷越深。
到時候……
墨白搖搖頭,下去準備了。
翌日一早,素娘就起來準備了早膳,親自端到了墨修淵的房間,想再通過墨白,把膳食交給墨白。
墨白望着面前精緻的吃食,心虛地垂下眼。
接了過來,遞給一旁的暗衛,卻是沒送進房間裡。
素娘奇怪地看他:“怎麼了?可是有問題?”
墨白也知道拖下去早晚要說,狠狠心,道:“素姑娘,是這樣的,你看爺受了傷,至少要停在這裡半個月,卻不能耽擱了姑娘的行程,這裡離烏凉鎮也只有一日的路程。所以,王爺派了幾個人,稍後就護送素姑娘回家,等到了烏凉鎮,姑娘就趕緊回去吧。”
素孃的臉慘白如雪:“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墨白連忙搖頭:“哪兒能啊,本來我們也只是萍水相逢,早晚是要分別的。”
素娘卻是向後退一步:“我、我不走……我要見修公子……”
墨白頭疼:“素姑娘,你是一個姑娘家,我們都是男子,總歸不便,姑娘還是趁早離開吧。”
素娘搖頭:“我不信,是不是你私自做的決定?是不是蘇姑娘跟你說什麼了?”
怎麼牽扯到王妃了?
墨白搖頭:“這件事跟王妃沒關係。”
素娘卻是不信,猛地朝前走幾步,繞過墨白,就朝蘇岑的房間而去。
墨白快步上前,把人給攔住了,“素姑娘,你要做什麼?”
素娘卻是不理會,只是低垂着頭往前衝。
墨白到底是男子,也不敢真的伸手與她有什麼接觸。
畢竟相處了這麼久,墨白也不可能對素娘動劍,只能眼睜睜瞧着素娘直接走到了蘇岑的房門前,就‘噗通’一聲跪在了蘇岑的房門前。
墨白嚇了一跳,轉過身,讓跟來的暗衛去稟告墨修淵。
雲落看到素娘跪下,眉頭深鎖:“素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他生的高大,又因爲被改造過,一雙血眸,繃着聲音時,看起來頗爲駭人。
素娘倒也不怕,只是低着頭,跪着,也不出聲。
雲落看她大有一直跪下去的打算,這樣確實不好看,搞得跟主子欺負了她似的。
蘇岑本來正在看書,房門外傳來的動靜不小。
蘇岑擡眼,隔着日光,瞧着倒映的影子:“什麼事?”
雲落道:“主子,素姑娘不知何故,跪在了房門外。”
蘇岑捏着書卷的手緊了緊,起身,看到銅鏡裡自己並無異樣,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打開,素娘重重給蘇岑磕了個頭。
“蘇姑娘,是素娘昨個兒說錯了話,求你讓修公子收回命令吧,我以後再也不敢有什麼想法了,我只是想留在修公子身邊,只是當個丫鬟也心甘情願……”
蘇岑莫名:“他要送你離開?”
素娘眼圈紅紅的:“是……”
蘇岑眉頭皺得更緊:“那你就去與他講,跟我說有什麼關係?”
素娘眼圈更紅了:“蘇姑娘,你不能不講道理,若不是你,修公子怎麼會突然送我離開?”
蘇岑忍不住冷笑,本來她跪着,她還以爲出了什麼事。
可如今聽她這麼一說。
感情她還覺得是自己昨個兒告了狀,所以,她纔要被送走?
蘇岑面容冷下來:“你若是自己有本事,就讓他娶了你,我一個‘不’字都不會說。”
說完,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雲落直接擋在了面前,手裡的劍直接出鞘:“素姑娘,請你離開。否則,休怪刀劍無眼。”
素娘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心裡委屈的不行。
不明白蘇岑怎麼就能這麼狠心?
她要是有辦法,何苦來求她?
只是一道身影,出現在她的身旁。
素娘歪過頭,順着錦袍的下襬慢慢向上看去,對上了墨修淵一張陰沉的俊臉。
素娘心頭一跳:“修、修公子……”
墨修淵面容沉沉:“我只說一句,我讓你離開的事,與她無關。是我不喜歡你在我面前,就這麼簡單。”
素娘根本沒想到墨修淵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他一向對她說話,雖然不是多麼熱情,也不會這麼無情。
素娘腦海裡空了一片,剛想張嘴解釋,墨修淵留下一句‘送她離開’,根本不等她開口,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