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之走到夏雲笙身邊，幫她把頭髮整理了一下，頭髮長了一些，已經沒過了肩膀。
但他還是察覺到了什麼，“你出去的時候是不是又剪頭髮了？”
“唔。”她不喜歡留太長的頭髮，不適合她的身份。
“以後不準再剪了。”程延之惡狠狠地說。
“你管得太寬了啦！”夏雲笙對着這個男人瞪眼。
程延之不預理會，只是溫柔地撫了下她的發，手指不經意地掠過她的脖頸，夏雲笙看着鏡子裡他專注的神情，感覺自己的小心臟不安地跳動着。
她忍不住疑惑：這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了？
“少奶奶，您好像有客人。”兩人剛剛從房間出來，就在樓梯口遇到趕來彙報的傭人。
“客人？”夏雲笙疑惑了看了一眼程延之，帶着這個疑問下了樓。
因爲傭人不確定，所以來人被攔在了門口，夏雲笙走到院子裡，隔着柵欄，看到一箇中年女人站在那裡玩手機，感覺整顆心臟不安地跳動着。
來人似乎有了感應，也跟着擡起頭來。
趁着這個機會，她們看清彼此。
夏雲笙抿着脣，眼眶熱熱的，還沒想明白應該怎麼開口，這個女人已經說話了，“阿笙。”
她的聲音還是跟記憶中的一樣柔軟，溫柔。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老了一些，但身上的感覺卻一點都沒變。
夏雲笙望着她，“你怎麼在這裡？”
很多年了，夏雲笙從來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只偶爾收到一些書信，她一直記恨着母親的拋棄，所以幾乎不看。
夏媽媽說：“我過來看看，沒想到你也在。”
“是嗎？”夏雲笙的聲音裡帶着淡淡的諷刺，但還是沒有說出來過分的話，畢竟，這是她的母親啊！
記得母親剛剛改嫁的時候，她每天晚上躲在被子裡，哭得泣不成聲。
她不明白母親怎麼就不要她了。
外婆安慰她，說：阿笙，你媽媽也不容易，你不要怪她！
她那時候聽不進去，還是把母親當成了敵人。
後來，就沒怎麼見過母親了。
程延之站在一旁，只是看了一眼夏雲笙，就知道她對這母親雖然埋怨，但心中還是不忍拒絕的。
他開口，“阿姨進來吧！”
有個臺階下，夏媽媽忙着點頭，“好！這是阿澈吧！好久不見了。”
程延之頓了頓。
夏雲笙忙着解釋：“這是程延之，他跟阿澈是表兄弟，長得有些像，你認錯人了。”
母親的話，讓夏雲笙確定，自己並沒有認錯人！
明明當年在她家裡的人就是阿澈，外婆非說是程延之。
就算她記錯了，母親也不會記錯吧！
程延之跟在一旁，聽着這母女倆的話，卻覺得很奇怪，夏雲笙的母親改嫁早，阿澈小時候很內向，也不怎麼見人，應該沒有見過夏雲笙的母親纔對。
程延之走在前面，領着母女倆進門。
夏媽媽道：“聽你外婆說，你結婚了？”
“我結婚你不是也沒來？”夏雲笙沒有忍住情緒，不相信外婆沒有跟她說這件事情。
夏媽媽一臉愧疚，“阿笙，媽媽去年生了一場病，所以沒有來參加你的婚禮，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