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還能感覺到他又折騰了兩次。
直到天色微亮，蘇瑾城才罷手。
看着女人臉上的淚痕，他擡手輕輕替她拭去，在她的脣上又輕輕落下一吻，隨即緊緊把她圈在懷裡：“相思。”
蘇瑾城輕垂下眸子，聞着她身上和自己一樣的沐浴液香，脣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當年那場陷害，不過是柳月蓉設計的一出好戲。
不過是因爲他年滿十八，便會分到蘇家的財產，擁有繼承權。
所以柳月蓉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毀了自己，把自己趕走。
只是讓他憤怒的是她的話。
他明明沒有碰過她，她卻說他們就是睡了。
那一瞬，百感交集。
只覺得她是和柳月蓉聯起手來算計自己。
比起被柳月蓉的算計，更讓他憤怒的是她的欺騙。
直到離開海城，他都還耿耿於懷。
最初的那段日子，艱難的難以想象，他卻還是忍不住會成日成夜的想她，像是着了魔。
他恨她爲什麼要騙自己，恨她爲什麼要把那樣的罪名扣在自己身上。
可年少不知情滋味。
他那樣的憤怒和痛恨不過是因爲早早把她放在了心上。
所以當以爲背叛來臨那一刻，他纔會如此耿耿於懷。
到後來，他冷靜下來。
她大抵和他一樣，只是因爲她的家世，導致她也同樣被人利用。
試圖藉助她父親之手，將他毀掉。
畢竟沒有哪個女孩會用這種方式來毀掉另一個人，更何況，他一無所有，又有什麼值得她費盡心思那樣做。
可他還是會怨怪她那樣說，從此強姦||犯這幾個字，便像是永遠將他釘在了恥辱柱上。
他羨慕她活的飛揚跋扈，任性囂張。
可他，卻從不具備那樣的資本。
不過幾句話，便徹底改變了他一生。
那些日子，牙齒混着血往下吞，給人當牛做馬奴顏婢膝。
不過幾句話，他便嚐盡了這世上所有的苦楚。
他時常會忍不住想，如果她當時沒有承認，而是和他一樣一力否認，是不是等到顧長明反應過來，事情便會大不相同。
可是沒有如果，他不得不離開晚晚。
甚至苟延殘喘到再無力顧及她的安危。
可就是這樣，他卻還是會忍不住想她，想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想她是不是真的願意嫁給他。
想起她親在他臉頰的那個吻。
到後來，歲月更迭，時光流逝。
他已經無力再去想那些愛恨。
他偶爾會聽到她又換了哪個男朋友，也會聽到她又闖了什麼禍。
他知道他離她越來越遠，遠到那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而他，也不過是她一時興起時找到的樂子。
和那些她頻繁換掉的男友沒什麼不同。
*
翌日，顧相思是在他懷裡醒來的。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就好像那無數個抱着她的日夜一樣。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幻想了。
也不能再奢望了。
顧相思輕輕拿開他的一條手臂，想起來去洗個澡收拾一下。
可她才動，蘇瑾城便又將她拽了回去，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顧相思下意識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