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思看了蘇瑾城一眼，主動接過梓汐，溫聲道：“我在車裡等你。”
“恩。”蘇瑾城應了一聲，將孩子和車鑰匙一併交給她。
顧相思將梓汐放在後排的座椅後，將禮物和蛋糕也放在了後排座位，而後自己上了駕駛位，將車子開離酒店大門一段距離。
蔣思涵的目光一直落在車子的尾燈上，直到車子駛到路邊，才收回目光。
蘇瑾城目光清淡，視線落在她臉上緩緩開口：“說吧。”
蔣思涵紅着眼圈看着他，沉默了半晌後，緩緩道：“你是爲了拒絕我爸，還是真的要和她在一起？”
蘇瑾城只是沉默着看着她，顯然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蔣思涵自嘲的笑了笑：“爲什麼你們男人都喜歡她那種風騷放蕩的女人？你到底清不清楚她是什麼樣的女人？難道你真的打算娶她不成？”
蘇瑾城的目光更加淡了幾分，在月光下，蔣思涵幾乎覺得那目光比天上的月亮還讓人覺得寒涼和冷漠。
“她根本配不上你，你是不是隻是騙我們的？”蔣思涵再度開口。
蘇瑾城移開視線，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車上，淡淡道：“如果你只是爲了說這些，現在可以走了。”
蔣思涵咬了咬脣瓣，眼底有水霧浮現。
“瑾城，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喜歡你，這些年我一直喜歡你，從我第一次見你我就喜歡你。以前我總覺得女人主動表白是件丟臉的事，又擔心那時家裡不會同意。我看着你一點點變好，一點點變成連爸爸都要敬畏三分的男人，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高興。”
“可我太自信了，我一直以爲你也是喜歡我的，我們朝夕相處那麼久，你對我也一直都格外溫柔，我以爲你總有一天會和我表白。可是我等啊等，我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直到你走，卻也沒能等到。”
說着，蔣思涵的眼角流下一串淚珠，似乎壓抑了許久。
蘇瑾城依舊不爲所動，像是一具沒有表情的雕像。
蔣思涵紅了眼，怒聲道：“你說話啊，爲什麼什麼也不說！”
蘇瑾城目光飄遠，眸色很淡，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他脣瓣輕啓，沒有一絲溫度，偏偏語調總是莫名的讓人覺得溫柔：“抱歉。”
蔣思涵踉蹌着後退了一步，有些受傷。
她不顧顏面舌下一切向他傾訴衷腸，可最後他卻只給了她冷冰冰的兩個字作爲迴應。
“呵？抱歉，那我這麼多年的等待算什麼？”蔣思涵有些壓抑不住心底的火氣。
蘇瑾城沒做聲，蔣思涵死死抓住他的手，哽咽道：“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你以前對我那麼好，我受傷了你會替我處理傷口，我生理期你會替我熬紅糖水，你會幫我看畢業論文…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蔣思涵有些聲嘶力竭，像是長途跋涉的旅人，帶着難以言說的疲憊。
蘇瑾城淡淡的將她的手從自己手上撥開，平靜的看着她，吐出幾個字來：“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