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身體輕顫着靠向門板，一言不發的默默看着他。如果他硬要這樣說，不管她怎麼解釋都沒用。
“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堪？”
沈暮年轉頭看她，被她的眼神微刺到眼，“堪不堪你心知肚明，何必要我挑明自取其辱。”
“暮年，你別責怪我姐，她不是故意的，是我沒站穩撞到她，然後我們才一起滾下階梯，要怪只能怪我沒有保護好孩子。”許婉婉虛弱的話插進來。
看到她醒了，沈暮年冷冽的氣息溫和不少，連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溫柔如水，“肚子會不會很痛？”
許婉婉神色黯然地朝他搖搖頭，“只是孩子沒了我心裡內疚……”
沈暮年以指輕點她脣，“以後我們還會有的，我不要你自責，嗯？”
許婉婉乖巧地點點頭，而後轉頭望向許薇，“姐，害你受傷，也害你被暮年誤會，是我的錯。”
許薇看着他們的互動，心就像被生生撕開來，現在面對許婉婉毫無責怪之意的話，突然覺得之前對她的看法是因愛生恨而起的陝隘，他們本來就兩情相悅，本來就是自己甩了她的手才導致摔跤，現在她還幫自己說話。
“我沒顧慮到你是孕婦，請你原諒，你放心，既然孩子是因爲我纔沒有的，我會照顧你直到出院。”
沈暮年聽到她的話，微訝地轉頭睇她，但隨後一想，這本來就是她應該做的，她能這麼想也是理所應當。
許婉婉暗瞧了眼沈暮眼，做要推拒的樣子，被沈暮年搶白，“知道就好，要是沒照顧好婉婉，我一樣不會放過你。你走吧。”
“我有話想跟你說。”許薇面有絲難色對他道。
沈暮年幽深的眸子掃過她臉面，動手替許婉婉掖了掖被子，囑咐她好好休息後起身走出去。
走到醫院走廊盡頭的窗口邊，沈暮年隨手點了根菸，淡淡的薄荷味飄入行薇的鼻間。
“你家又惹了什麼事。”他主動問起。
許薇微抿嘴角，本來不想再找他幫家裡的事情，要找也是許婉婉找他更好，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勢必得她開口。
“我媽說我哥的加工廠出了點問題，想讓你幫忙。”
結婚這幾年，沈暮年確實幫她家許多忙，不管是錢財還是人事方面都是有求必應，每次一打電話找他，她心裡都很忐忑，況且這次還是面對面找他，而且還是在要離婚的情況下。
“多少錢。”沈暮年吸了口煙，單手插於褲袋居高臨下冷睇她。
許薇喉頭打緊，半天才擠出三個字，“一千萬。”
他微眯眼，修長的手指慵懶地彈了彈菸灰，“這是你的離婚條件？”
她一聽，擡起頭微瞠大眼睇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給你五千萬，另外給你套別墅，再配輛車。”他邊說邊掏出支票本，刷刷兩下寫好了撕下來遞給她，“別說我沈家虧待你。”
她瞳孔微縮，微低下眼簾看近在眼前的支票，上面的圈圈撞擊着她的心，心裡一慌，伸手拿過支票撕掉，脫口而出，“不，我不要這些東西！”
沈暮年的臉色變得難看，語出警告，“許薇，你最好別給我玩反悔這套。”說完重新寫了張支票用力扔到她臉上，轉身大步離開，支票緩緩票落在她的腳邊靜靜躺着。
許薇白着臉望他離去，直到不見他的身影了才緩緩低頭看支票，那支票似乎在看着她嘲笑，她不想撿它，卻不得不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