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爲什麼查？”她都扔了鋼筆，按她的脾氣不會再管他的事情。除非……
“因爲蘇氏在海城的工地也有工鬧，然後有人扔磚頭給蘇小姐，蘇小姐挺機靈的，躲開了，然後就查起了這件事情，而且大有不放手徹查到底的樣子。”
聽到有人朝蘇薇扔磚頭，沈暮年眯了眼，可當聽到蘇薇沒事還要查這件事時，抿脣笑了，“那就讓給她查。”
“是。”
掛了電話，沈暮年心裡很不是滋味，在好不容易關係有所緩和了之後，因爲這次的事情蘇薇徹底要跟他撇清關係，他們之間再度陷入冰局。
沒關係，只要有信心，希望永存。
……
直到晚上九點，蘇薇才基本處理完一個早上堆積下來的工作，期間蘇家打了幾次電話過來問她什麼時候回去，在收拾東西要離開公司時回了個電話。
關燈走出辦公室，轉到走廊時，遠遠看到抹頎長的身影站在電梯邊，正低頭抽着煙，嫋嫋的煙霧令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你怎麼來了。”她邊說邊走過去，伸手按電梯。
豐步容跟着她走進電梯，“今天新聞看了嗎？”
“你指的是什麼？”她淡然地看眼他，然後伸手按下地下一層。
“沈暮年。”他語調同樣淡淡的，目光若有似無的瞄眼她側面，“新聞上說，他二度昏迷不醒，如果再有第三次，就有生命危險。”
蘇薇突而扯了抹可笑的淺笑轉頭看他，“你想聽我說什麼？擔心關心他的話，還是冷漠得事不關己的話？”豐步容也只是看着她沒有說話，她別開臉望着不斷變化的樓層顯示板，繼續道，“不管是哪一個回答，你心裡都會爲我對號入座，你覺得我心裡就算對他沒了十分情，也還保留着一分，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怎麼可能在離婚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消蝕掉所有情感，是嗎？”
叮。
電梯在地下一層打開。
還沒走出電梯，蘇薇望着昏暗的停車場，有些疲累地對他道，“今天不想開車，坐你的車吧。”
豐步容沒有異議，輕攬她肩出去，然後又放開，他們之間許久以來鮮少的不逾禮。
車子滑出停車場後，蘇薇繼續方纔的話題，“我不想自欺欺人，也不想對你說謊，事到如今我得承認，我確實對沈暮年還有一分情在。我也驗證了一個事實，每個愛了許久的人，在分手後總會說斷得乾淨，其實都在說謊，哪有那麼便宜自己的事情。”說到這她自嘲地低頭笑，“豐步容，我很傻是不是？放着你對我這麼好的投入不了感情，還對一根爛草餘情未了。”
一直默默聽着她說開着車的豐步容，沒有說話，卻伸出一掌輕拍了拍她低着頭的後腦勺，“在愛情裡的都是傻瓜。”他也是。
“其實今天早上我去了海城，我去看了他。”她選擇性的閉口不說在工地發生的事情。
豐步容聞言，側頭看眼她，置在她後腦勺上的大掌輕拍了下收回放在方向盤上，“然後呢。”
“然後遇到了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