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警匪片裡的警匪追逐一樣,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在大雨磅礴的天裡,跑在城區的小巷裡,警察在後面追逐着這個人,外國人看到後面的警察越來越近,心裡更加慌亂,就在悠長的巷子裡,從另一個支路走出了一個小男孩,就像是在俗氣的電影裡又新加入了一個鮮活的人物一樣,巷子一下活了起來。
小男孩揹着藍色的書包,撐着一把黃色的雨傘,一身淺色的衣服,很乾淨,在雨地裡走的很小心,從巷子支路里走出來的他聽到了巷子另一側傳來的雜亂的腳步聲,也看到了奔跑而來,腳底帶起水花,將自己的褲子打的泥濘不堪的外國人。
這個小男孩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走快一點到另一條支路去,還是應該往後退兩步,躲開馬上要跑到自己跟前的這個人。外國人也看到了那個小男孩,乾淨又可愛,一時間眼睛發亮,不是因爲這個小男孩長的很招人喜歡,而是因爲,中國警方總是很重視百姓的性命,而且不是說孩子是希望麼,他感覺自己也看到了希望。
在小男孩還沒考慮好自己該怎麼做,並付諸行動的時候,金髮碧眼的洋人已經三步做一步來到了他的跟前,濺起的水花揚到了男孩米白色的褲子上,男孩看着自己褲子上沾染的污跡“叔叔”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那叔叔拉到了懷裡,被一把水果刀比在了脖子上,男孩看到了緊追而來的三個警察,當然警察們也看到了被兇犯拉到身前的男孩,男孩手中的傘因爲驚慌落在地上,洋人的嘴裡冒出許多男孩聽不懂的話。
外國人可能因爲緊張,手裡的刀向裡緊了緊,在男孩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印,血珠在細膩的皮膚上滾動,男孩感覺到了脖子的疼痛,隨即向警察叔叔們哭道“警察叔叔,我疼,疼”。
男孩聽不懂外國人說的是什麼,但警察聽懂了,車,錢,讓他回國,一個都不能少。警察叔叔們也看到了男孩脖子上的血痕,想到這個犯人剛做下的案子,不能放任這個男人離開。
張警官扣動了扳機。
男孩的身軀很小,擋不住罪犯的身軀,外國人少半個身子和腦袋都暴露在警察面前,張警官的子彈很輕易的就穿透了罪犯的腦袋。
男孩在罪犯倒下後帶着一身的雨水和一褲腳的泥點,哭着奔向了三個警察,“警察叔叔!”眼淚和鼻涕在男孩臉上四溢,張警官看到這個跑過來的狼狽卻仍舊不失可愛的男孩,看出他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抱起他帶着他上了停在巷子外公路上的警車,其他兩個警員則聯繫警局的聯繫警局,保護現場的保護現場。
張警官在警車上拿了一條幹毛巾細細的給男孩的頭髮和臉蛋擦去了雨水,臉上的淚水和鼻涕也一起收拾乾淨,男孩子還有點抽泣,張警官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但張警官自己家中就有一個和這個男孩歲數差不多大的男孩。
張警官自家的孩子是隻要和他一說玩具一說好吃的,準高興。這麼想着,張警官就抱起了男孩,放在了自己腿上,“來,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叔叔給你買好吃的,你想要什麼都可以的哦。”
男孩名叫瑞陽,他的哭不是真心,他這麼溫順的和警察叔叔來警車並一直演戲,也是有目的的,這麼早熟的孩子又怎麼會被零食所吸引,所以聽到用零食來哄自己的話,他內心還有點訕笑,卻揚起了頭看着警察叔叔說到“警察叔叔,我叫瑞陽,您可以叫我陽陽,真的有好多好吃的麼,媽媽說,警察叔叔是最可靠,最不會騙人的了,還和我說,有事情了就去找警察叔叔的”張警官在心裡默默的感謝了一下小瑞陽的媽媽,把警察叔叔的地位說的這麼高尚....不,人民警察就是這麼高尚(*/\*),“那你媽媽叫什麼呀,把電話號給警察叔叔,叔叔打電話讓你媽媽來接你好不好呀”張警官摸了摸瑞陽的頭,感覺小瑞陽分外的可愛,又想到自己家的臭小子,感覺頭髮又要白了,趕緊又安慰安慰自己,不能想不能想,自己家的小子還能怎麼辦,只能寵着了。
張警官自以爲很和藹也自以爲長的不難看,35歲的他正處在人生的壯年,當年還是z城和平區警察裡的區草,不然也不會吸引到當年局裡的警花,要知道,當年追孩他孃的人可多着呢,但小瑞陽好像不領情,聽到張警官的這句話,好像快哭了一樣,眼淚花又在眼眶裡打轉,“別哭別哭,叔叔不是壞人,叔叔是警察叔叔,你是不記得媽媽的電話號麼”張警官一看瑞陽的眼淚,馬上就慌了,自家的皮小子死皮死皮的,從來不會有這種動不動掉眼淚的情況,張警官也不知道該怎麼哄這個小孩子,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這種情況,小瑞陽就開口了“我媽媽,我媽媽她一年前就不在了”帶着哭腔,隨着說的話,哭的聲音越來越大。
處理現場的警察們過來的時候,張警官正對着嚎哭的瑞陽不知所措,王志剛警員看到不由的覺得好笑,“張警官,你兒子也有這麼大了吧,你兒子哭的時候你也這麼放任着?”“死小子,過來,你負責把他給哄好嘍,問出家裡地址,給送回去。”王志剛警官家裡弟弟妹妹多,到底比張警官管用,把小瑞陽哄的不哭了,也問出了家裡的地址,父母的姓名,小瑞陽的家就在這個錯綜複雜的巷子裡,但很尷尬的是孩子的父親就是剛剛被擊斃的罪犯殺死的那個男人,孩子這兩天都在舅舅家住着,還不知道昨天晚上他的父親就被殺掉了。王志剛不知道怎麼和這個看起來才七八歲的小孩子說這樣的話,只能先和小瑞陽說“咱們先回警察局,再聯繫你爸爸,讓你爸爸來接你,好不好呀?”瑞陽乖巧的點了點頭。
回到警察局的王志剛轉頭就聯繫了小瑞陽的舅舅,一聯繫才發現,小瑞陽媽媽那一邊可不簡單,瑞陽媽媽的孃家是z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在z城有着盤根錯節的勢力,涉足房地產和金融業,這瑞陽的舅舅就是輝陽地產的董事長,那爲什麼瑞陽家又會住在案發的巷子裡呢,那裡基本上屬於z城的貧民區了。
當年的事簡單的來說就是一出富家女愛上窮小子,和家裡恩斷義絕,窮小子又不爭氣的故事。瑞陽的媽媽爲了和瑞陽的爸爸在一起,和家裡斷絕關係,瑞陽出生以後從來沒見過自己的舅舅外公外婆等媽媽那邊的親戚,直到一年前瑞陽媽媽去世,在瑞陽媽媽的葬禮上趙家關注到這個小男孩,瑞陽和趙家纔有了聯繫。
父母都過世的小瑞陽最終是被趙家派來的司機接走,成了趙家的一份子。
和平區的警察們送走小瑞陽以後,開始了他們頭疼的破案工作,這個被擊斃的外國人來的很是奇怪,這個外國人不會說中文,按照他來中國的路徑看,他是直奔殺死瑞陽父親來的。
但瑞陽的父親一直以來就是一個長的好看的混混,既不會英語以及其他的一些語言,也沒有和外國人起衝突的事由,所認識的所能接觸到的人也就只有趙家有招來殺手的能力,但趙家要做這件事完全可以做的了無痕跡,且趙家要做這件事完全不必等到現在。
在外國人的郵件裡警察局的技術人員有了重大的突破,發現了一封封的純英語的郵件,從最開始聯繫外國人商量交易,到預付定金,再到來z城的機票,這個外國混混就這樣踏上了一條不歸路。但這個案子裡的郵件查不到出處,轉的錢查不到出處,所有的一切都查不到,也不像是趙家所爲,如果是趙家,那爲什麼女兒跑的時候不動手,女兒去世不動手,現在才動手,警察局沒有很多的時間放在這樣一個沒有線索的案子上瑞陽的爸爸也沒有親朋好友,他的死就好像一個小石子扔進湖裡,連個漣漪都沒有激起,很快警察局就把這個案子作爲一個懸案放在了檔案袋裡。
瑞陽的父親和外國人的死亡沒有讓誰的生活發生改變,z城的小巷子裡少了一個人,英國的城市裡少了一個混混,唯一改變的就是小瑞陽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