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第一副本江邊的成績不錯,但並不意味着,江邊就可以高枕無憂。比賽可是共有兩天,未必不會出現其他的選手在後面這一天的時間後來者居上。這一屆的中國賽還真是吸引了不少國內外釣魚高手。
當然江邊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一個選手想在一個比賽時間段,釣上來兩條五千克左右的大魚,並不是那麼容易,即使能夠像江邊一樣,遇上大魚羣,但是恐怕所有的選手中找不到第二個能夠像江邊一樣一次釣上來兩條大魚。大魚不是那麼容易遇上的,也不是那麼好釣的,搞不好就是竿毀魚逃的悲慘結局。
另外就算好容易釣上來一條,想要不驚動其他的魚,幾乎不可能,而想再釣上來一條,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連續四個小時的比賽,讓參賽選手有些疲憊,吃過晚飯,大多留在房間裡休息。
江邊與王大軍也沒有出門。不過作爲第一天的第一名,江邊不出門,不意味着就能夠安安靜靜,記者沒有想這麼輕易的放過江邊與有些疲憊的王大軍。
雖然說組委會嚴格要求不得打攪選手的休息,一般的人也難以進入選手居住的樓層,但是到現場來採訪的記者大多不是一般人。他們總是有他們的辦法進入到安排選手居住的樓層,並且不是很困難的調查清楚,那些重點選手居住的房間。
“砰砰砰!”
江邊洗了澡,正坐在牀頭看電視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江邊拉開門一看,曼青正站在門口。
曼青穿得很清涼,上面是白色低領短袖,胸口露出白花花一片。下面是黑色短裙,像一條白花花的美人魚。倒是將曼青的職業女人魅力展現無疑。
江邊看了一愣一愣,“你是怎麼溜進來的?”
曼青眨了眨眼睛,那眼睛裡似乎能夠放點,江邊感覺到被電擊的酥麻,“你姐姐我從大門口進來就行了,還用得着偷偷溜進來?”
“我還以爲曼姐是有啥悄悄話想跟我說哩,剛剛還擔心住的不是單人間,不是那麼方便。”江邊嬉笑道。江邊從半山村出來,一直裝得像個正人君子似的,實際上壓根就是一個小農民,現在慢慢地找到自信了,本性慢慢地流露了出來。
“要不,咱們一起出去找個單間,好好的說說悄悄話?”曼青白了江邊一眼。
江邊的膽量雖然肥了一些,但也僅限於此,“那啥,明天早上的比賽,得保持體力。”但是這口頭上的便宜,江邊並不想放過。
曼青滿眼“膽小鬼”的表情對着江邊,“沒膽鬼,老實來給姐說說今天比賽的事,姐還趕着交稿呢!”
“姐開口了,那還用說。有求必應,有問必答。”江邊老老實實的挨着曼青坐下。
“你不用坐這麼近,你姐的耳朵好着哩。”曼青雖然口中是這麼說,對江邊卻並不是很排斥。要是換個人,只怕這個時候,曼青早已是怒火中燒,那撩陰腿、防狼術只怕是一套接着一套。
江邊也就敢做做樣子,其實兩個人還是隔着一點距離。並沒有發生實質性的接觸。
“真是還沒看出來,你小子原來壞着呢。”曼青說道。
“我原本就不是好人,本來想着在半山村混吃等死。將來村子裡誰家裡死了男人,我正好頂他的位置。沒想到我等得都快死了,他們一個個還蹦躂着,看來也沒有上位的希望。想着這錢塘城這麼大,找個有錢的婆娘應該比較容易。想想,我也是一表人才,總不能一直打着光棍不是?”江邊胡嘴蠻纏。
曼青見江邊竟然這麼貧,呵呵笑個不停。
江邊在半山村原本就很貧,到錢塘之後,人生地不熟的,這貧嘴都差點給扔了,然後遇到一個個都是好人,想貧都貧不起來。今天難得這麼清閒,心情也是大好。
躺在牀上的王大軍翻動了一下,小聲的呼嚕聲又響了起來。王大軍中午沒有睡覺,一身的疲憊,吃了飯回來就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曼青向江邊吐了吐舌頭,壓低喉嚨說道,“你不累麼?要是你想睡覺的話,我就回去了。”
江邊笑道,“看到你這神仙般的美人兒,我哪裡還有瞌睡。城裡人都說秀色能吃,我剛吃了晚飯,又吃了美色,飽得慌,哪裡能夠睡得着?”
“喲,越來越出息了,專門佔姐的便宜。聽說你們弘毅俱樂部來了不少美女,要不明天姐告訴她們?”曼青說道。
江邊想起曾巧燕與徐倩月的熱情似火,就有些不寒而慄。那兩個婆娘可不是自己的道行能夠收服得了的。
“算了,她們那樣的我可受不了,我就喜歡,曼姐這樣,美麗可人,溫柔嫺淑的。”江邊自然不能讓曼青轉移了話題,好容易佔據一點主動地位,也算是從半山村出來重操舊業自然得大獲全勝才能夠算是好兆頭。
曼青倒是對江邊的油嘴滑舌並不反感,這人就是這樣,看一個順眼時,覺得那缺點也成了優點。自從與江邊共同患難,江邊就在曼青心中佔據了非常重要的位置。雖然說不上男女之間的那種重要性,但是至少已經足以讓曼青看江邊時,能夠越看越順眼。
曼青說是來採訪江邊與王大軍,實際上,她連個錄音的設備都沒有帶過來,這也是她能夠順利騙過保安,進入選手入住樓層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算了,你明天早上還得早起呢,我就不打攪你休息了。早點休息吧。”曼青說道。
“那你可害苦我了,你不來,或許我夢遊到玉皇大帝他婆娘那裡去了,但是你一來,把我的瞌睡全部趕走了,你讓我怎麼睡啊?”江邊苦着臉說道。
曼青也是沒想到,江邊幾天竟然這麼多話,搖搖頭,很堅定地站了起來,“早點睡吧!明天比出好成績。”
江邊見曼青略有些慌亂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壞壞地笑容。坐在那裡也不站起來,看着曼青匆匆離去。
等曼青打開房門,回頭正要說話時,江邊吸吸鼻子,說道,“嗯,真香。”
曼青白了江邊一眼,將房門嘭的關上,像風一般往外走去,步伐輕飄飄的。
“哈哈哈!”江邊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放鬆。
在半山村的時候,他完完全全就是他自己,沒有任何保留,可以跟姜花花那樣的潑婦對罵世界上最惡毒最粗俗的鄉里語言,也可以像鄉野村夫一般肆無忌憚地調笑美豔婦女。
進了城,江邊感覺自己是要比城裡人低那麼一等二等的,所以他儘量的掩藏着自己,從來沒有將自己的本性暴露出來,只要偶爾跟劉慧君在一起時候,才能夠感覺到半分放鬆。
今天不知怎的,江邊似乎完全將自己精心戴在臉上的面具猛然揭開,自然讓曼青有些防不及防的感覺。
“他娘-的,僞君子真不是人乾的。”江邊喃喃自語。
江邊不知道的是,每一個人在生活中都是帶着n張面具的,面對不同的人總會戴上其中的一張面具。換面具是一種人生閱歷,帶錯了面具,也許迎來的就是人生悲劇。比如一個丈夫在面對妻子的時候戴了一張面對情人時的面具,那結果......
江邊到了錢塘城之後,錢有了,也人模狗樣了,以前需要江邊尊敬的糧食,不再那麼難得了,但是快樂卻沒有了。
在半山村的時候,雖然每天盤算着如何獲得果腹的食物,但是卻可以任性自爲,沒有半點煩惱事兒。
但是現在,江邊感覺到非常地累。他極想逃離這個讓他有些疲憊,迷惘失措的城市。所以當得知劉慧君的酒坊將被拆遷的時候,他極力促成劉慧君的酒坊向漁灣村搬遷。
江邊的心事,劉慧君焉有不知,只不過,她也不想江邊想其他的農民工像牲畜一樣在城市裡拼命的掙扎。江邊的魚味館坐着也能掙錢,自己的酒坊雖然搬遷到漁灣村,生意卻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反而兩個人更有可能過閒靜平淡的日子。
所以,劉慧君沒有任何的反對,對江邊的建議言聽計從。既然半山村已經無法回去,換個地方過半山村那樣的日子又有什麼不可呢?再說到了漁灣村之後,也可以將家裡的兩個小傢伙接過來。這樣一來,自己也不會再有什麼牽掛。
原本在錢塘的時候,劉慧君還有另外一個擔憂,那就是江邊已經不再是半山村的江邊,兩個人最後能不能走到一塊,誰也說不清楚。劉慧君肯定江邊不會拋棄自己,但對於江邊面對一個個年輕美麗的城裡女人能夠不花心,卻沒有信心。
“就讓我做爲他最後的避風港吧!”劉慧君心中嘆道。
站在一邊的陶成萬看着認真看着正在建設的酒坊的劉慧君欲言又止。
陶成萬不知道將他得到的消息如何告訴劉慧君。
那些在城裡一直的村小學生已經回村,等待着江邊的醫治。
但是偏偏縣裡的那些官老爺們卻正在盤算着如何從陶滿發兄弟的廠子裡撈些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