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宗的凌初夏!”老者儘量壓低聲音道,“那可是排行第五的門派。”
“排行第五的門派?”衛清羽點了點頭,並沒有再過多詢問,神識掃過那老者欲言又止的模樣,脣角微微勾了勾,真當她衛清羽喜歡被人當槍使啊。
略過那老者,衛清羽在一羣孩子的目瞪口呆之中,向着趙熙所在的居所走去。
那小女孩似乎是不滿意的一跺腳,“你給我站住,你憑什麼要進趙元寶的屋子……”見衛清羽不理會自己,那少女本能往衛清羽身前一擋,雙手掐着腰,十分的囂張跋扈。
畢竟這裡是趙熙長期居住的地方,衛清羽也不想給他拉仇恨值,靜靜的站住,定定的看着那少女,“幹你何事?”
“我說了,不能就是不能,你孤男寡女的和趙元寶在一塊算什麼事,還是你打算和那凌初夏一樣的要……和趙元寶睡覺!”話音未落,那少女便感覺到身後如芒在背,順着衛清羽的視線轉過去,“元……元寶,我不是!”
衛清羽的視線在趙元寶身上略微一掃,竟然有被採補過的痕跡,手指頓了一下,長袖彈開了眼前的那個少女,傳音道,“喜歡一個男孩子,想要通過飛揚跋扈來接近他的,倒是個不錯的,不過……貌似趙元寶不太適合哦。”
“你……你胡說什麼。”那少女漲得滿臉通紅。
衛清羽卻是不請自入,一陣香風颳過,那趙元寶臉色不由得有些泛紅,頭也更低了,低頭盯着鞋子看了好半晌,有些自卑的轉進了內間卻再也沒有出來。
衛清羽有些不悅的將房門關上,將門外那幾個偷窺的傢伙都擋在了門外,直把那粉衣少女氣的跺腳,“這……這孤男寡女的……好不要臉!”
衛清羽自嘲的一笑,她這該死的超越境界的神識,不過說到不要臉……自己好像倒是越來越和花千影那廝相似了,伸手捏了捏臉頰,真的厚了嗎?眼睛瞥見簡單的桌上,還放着茶盞,便自行從乾坤袋裡取出靈茶沖泡了起來,喝着小茶,心情十分愉悅的等着趙熙。
“你是誰,難不成不知道非禮勿動!”趙元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靠在內間的門邊兒上,他長的倒是有幾分秀氣,話雖是說衛清羽,眼睛卻一點都不敢看衛清羽。
非禮勿動!衛清羽的手哆嗦了一下,她果然在不知不覺之中感染上了那花妖孽的一些臭毛病。
不過不請自入都做了,還在乎非禮勿動,衛清羽對着趙元寶招了招手,儼然一副主人的樣子,“你過來!”
“你……”趙元寶生氣的轉過頭,對上衛清羽那雙清亮的眸子,頓時又住了嘴,不過話說回來,衛清羽雖然長得不過是清秀之姿,但是那水嫩的肌膚卻是無人能及,又由紫幽夢露的洗髓之效,就算不是個美人,卻也是讓人眼前一亮,正所謂一白遮白醜。
這點的好處,也可以遮掩衛清羽會體修之術功法的事情,可以將體修作爲自己的一個隱藏的力量。
“男子漢大丈夫的扭扭捏捏做什麼,大道之上千難萬險,難不成就因爲失個身,就不修煉了?”衛清羽雖是說趙元寶,何嘗又不是說自己,屈辱,她從一生下來就一直是各種的屈辱,難不成就不好活了嗎?
“你……你……”趙元寶話音未落,便昏厥了過去。
衛清羽噌得站了起來,不會吧,自己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就這麼大的反應,忽然又想起趙熙曾說過這廝一直是在牀上昏迷的,難不成是裝的?
衛清羽急忙幾步走到趙元寶跟前,帶着靈力的手在趙元寶身上一探,果然,這廝虛弱的還不如個凡人,就算是個凡人估計也是大半時間在牀上呆着的,這廝在重病期間,竟然還有能力爬起來出去找打……真是讓人無語。
衛清羽用靈力緩緩的在趙元寶的身上走了一遭,纔將他扶上了裡間的小牀上,細嫩的手指在他的胸前探了探,竟是餓暈了。
趙熙這一家子在搞什麼。
衛清羽有些躁動的站起身子,感覺自己不該這麼任性,就在這時外面的陣法一陣波動,“元寶,看爹爹給你帶好吃的來了!”
趙熙粗憨的嗓子中氣十足的從外面傳來,因爲是自己家,也便沒有濫用神識,見到坐在牀頭的衛清羽微微愣了一下,“秦師妹,你怎麼來了?”
衛清羽將那隻玉盞端了出來,裡面只盛着紫荊花芯,紫荊花早已經被衛清羽單獨存放了起來,“我來還你東西。”
趙熙微微一愣,“秦師妹,我定不食言。”眼睛又瞥了趙元寶一眼,“元寶雖然多數時間在昏迷之中,不過這些日子,我每日用靈氣給他滋養,倒是好了不少,偶爾可以下地走動了。”
衛清羽嗯了一聲,“他似乎餓暈了!”
趙熙老臉一紅,“您等等我。”
“好……”其實衛清羽是想說不必了,但是自己確實有事要找趙熙,對方就是再窮,好歹也是個散修聯盟,一些事情還是從這兒打聽方便安全的多。
趙熙從儲物袋裡掏出一隻玉瓶來,將裡面的東西在趙元寶的身上滴了幾下,又拿出從外面帶來的一些靈饌。
衛清羽輕嗅了一下,這個趙熙果然是疼兒子,換這麼一瓶上好的蜂凰靈漿要不少靈石吧,可憐天下父母心,衛清羽攥了攥手掌心,眼睛眯了眯,閃過一道寒光。
饒是趙熙背對着衛清羽,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機驚了一跳,猛地轉過身,卻見衛清羽正悠然自得的低着頭品茗,這靈茶的濃郁還隱隱的在自己辛苦換來的蜂凰靈漿之上,心中越發的對衛清羽不敢小覷。
趙元寶被這靈漿滋潤過,臉色微微迴轉,那靈饌似有似無的香氣飄過,肚子不由得發出咕咕的聲音,又好似想起什麼一般,猛然的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趙熙一張擔憂的臉,“父親!”
“我不是在家裡給你留了一些辟穀丹嗎?”趙熙心疼的責備道。
“我……”趙元寶雙頰漲得通紅,“辟穀丹太過貴重了,父親出門帶着最方便不過了。”
辟穀丹,對於極樂宮來說,那幾乎是最下品的丹藥,但是對於這對父子來說,卻是求一顆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衛清羽深吸了一口氣,自己這一路還算是幸運的,又有多少修真者在修真界的底層苦苦的掙扎着,想當初父親不過是爲了幾個靈珠,一個口頭協定都要用命去搏,於眼前這對父子而言,自己那個時候實在是太過不懂事了。
謝謝夢色迷人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