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把江宛如拉到自己的懷裡,輕聲安慰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沒有怪你,不哭了。”
陸慎言一邊說着,輕輕拍着江宛如的頭。
她順勢把頭靠在陸慎言的肩上,陸慎言並沒有看到她嘴角得意的笑容。
“我送你回去吧,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江宛如雖然心裡不甘,但是卻不敢違背陸慎言的意見。
陸慎言回到家中的時候,暮色已經降臨了。
“這些事爲什麼不讓傭人去做。”陸慎言皺眉看着安月整理着家裡的東西。
安月置之不理,把手中花瓶上的灰層擦乾淨以後擺上了茶几。
“吃過了嗎?”安月做完所有的事,才擡頭看了一眼陸慎言,陸慎言搖了搖頭。
安月朝着廚房的方向努了努嘴。
“吃吧。”她率先邁開腿走了過去,自顧坐下,桌上的碗筷早就已經擺放好了兩個人的份。
她也不管他坐不坐下,一個人吃的歡快。
陸慎言氣悶地看着彷彿又把他當成空氣的安月,過了一會才坐下。
“你白天,爲什麼說那樣的話。”
安月夾着菜的筷子險些把菜掉了下去,又若無其事的把菜送到嘴裡:“什麼,我白天說的話可太多了,你指哪一句?”
陸慎言“啪”的一下把筷子砸到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安月,你知道我在問什麼,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安月聳了聳肩:“哦,你說這個啊。”
陸慎言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死死的盯着她:“什麼意思?”
“沒什麼啊,隨便說着玩而已,快要被定死刑的囚犯也尚且想掙扎一下呢。”她笑嘻嘻道,語氣輕鬆。
似乎那個白天因爲被人誤解和冤屈感到委屈的安月已經不見了。
“冥頑不靈。”
陸慎言把碗往桌上一摔,就撒手走人了。
他有的時候真的這麼一想,想着安月也受盡了苦楚,他更不曾爲了她買通監獄裡的關係讓她好過一分。
她如果出來以後能有會悔改,哪怕有一絲抱歉,他也不會跟她這樣爭鋒相對。
安月!你爲什麼就是不識好歹!
安月收拾完東西回到房間的時候,陸慎言正坐在房間內的桌上打開筆記本忙碌着。
這個安月倒是有所聽聞。
陸氏最近要做一筆新的投資,陸慎言也正在爲了這件事不斷的籌備。
夜城中有四大世家,女主所在的安家,還有俞家和陸家,齊家並稱爲四大世家。
三年前,除了陸家,齊家,安家,陸家還有俞家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創傷, 的陸家可是說是獨佔夜城的半邊天。
即便是這樣,陸慎言也不曾掉以輕心,安月對陸氏的這些門門道道不太去,勞累了一天,她只想好好洗個澡躺下睡覺。
就在她快要走到浴室的時候,陸慎言突然道:“陸氏這次要面對的風投,你怎麼看。”
他手裡正拿着這次風投的資料,衝着安月晃了晃。
安月踱了過去,卻沒有接過他手裡的東西。
“我說,陸總,你就不怕這個文件給我看了以後被我泄密?”
陸慎言的臉黑了黑。
他也是眼見着安月從回來以後,管理公司的能力不知爲什麼進步了不少,思維縝密想法也比較新穎。
他過去只知道她聰明,卻不知道她還懂得這些東西。
看來安伯伯過去對她的教導也不曾鬆懈過,所以心血來潮問了一嘴。
誰知她趁此鉚足了勁氣自己。
陸慎言把遞出去的文件往回一收。
也罷,她這種人泄密也不是意外的事,問她做什麼。
“嗤。”安月本就無意管陸氏的事,自己的安氏都自顧不暇,轉身進了洗手間。
陸慎言黑着臉繼續一目十行的瀏覽着文檔。
正當安月準備出去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令她十分頭疼的事情。
被陸慎言這麼一攪和,她剛纔要帶進浴室來的乾淨衣服擱置在了桌上沒有拿進來。
她回頭看了眼自己扔進髒衣簍裡並且已經打溼的衣服。
讓有輕微潔癖的安月重新穿上他們,安月是萬萬不願意的。
她現在只有兩個選擇,光溜溜的出去,或者是……讓陸慎言送進來。
安月一下子一個頭兩個大,這可是說是她和陸慎言同居這麼長時間以來發生的最尷尬的事情了。
期盼着陸慎言能專心辦公一會在她出去的時候置之不理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安月猶豫了一下,儘量沉聲開口:“陸慎言。”
她把門小小的開了一道縫隙,以便於陸慎言能夠聽到她的聲音。
“嗯。”那邊傳來了他低沉磁性的聲音,能聽出還是帶着一些剛纔的怒氣。
安月更加頭痛了,硬着頭皮:“幫我把我放在你桌上的東西拿過來給我一下。”
陸慎言皺眉不解,什麼東西?
他掃了一圈,很快就發現安月落在他桌上的那疊收拾的整整齊齊的衣服,一下子,陸慎言的俊臉也變得有些微紅。
“呵。”他輕啓薄脣笑了聲。
在衛生間的安月把這聲嘲笑聽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咬牙。
他故意慢條斯理的拿起那些衣服,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去。
“陸慎言,你快點。”安月有些惱羞成怒,知道他就是故意磨着自己的耐心。
陸慎言剛纔氣悶的心情一掃而光:“如果不想要了可以直說,自己出來拿。”
忍。
安月平了平自己的呼吸,沉默着等着他。
時間過了似乎有幾分鐘這麼長,陸慎言才走完平時十幾秒就可以抵達的衛生間,通過狹小的門縫把衣服拿給安月。
安月準備拿過,陸慎言卻手上微微用力扯住了衣服。
她一聲不吭,手上的用力一使勁,才讓衣服“虎口脫身”。
陸慎言心情大好的把雙手往口袋一插,就差吹口哨了,讓安月吃癟這種事,他是很願意看的。
過了一會,安月才從浴室裡走出來。
不知是長時間在浴室裡面悶着,還是因爲剛纔的事情有些害羞,安月的臉現在就想熟透了的大蝦一樣紅。
她故意不看陸慎言,揹着他走到牀上一屁股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