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上前一步,雙手輕拍了幾下,衆人的頭都擡了起來。
“各位也都知道,安氏的上一個招標案標底已經被透露給我們的對手公司。”她說着,環視了一圈。
每個人的臉色都各不相同。
“這件事情安氏會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但當務之急就是先策劃出一個新的招標案。”
現在已經剩下不到一週的時間,確切的來說是五天,上一次的招標案公司上上下下努力了將近一個月。
不僅是標底遭到泄露,連着整個策劃案都已經泄露,這纔是問題最關鍵所在。
葉語很快走上前來,把任務一個個發放了下去,每個人的手中都拿到一個文件,最後,她向安月暗暗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了辦公室。
“那邊都安排好了嗎?”安月歪過頭看着葉語。
葉語點點頭,安月便放下心來。
她的辦事能力自己一向不懷疑。
一切都看似有條不紊的在運行,安月把這二十幾人劃分成幾個小組,再把工作分成幾份發放下去。
等忙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安月揉了揉眉心,緩了緩此時已經痠痛不堪的眼睛。
這才勉強提起一些精神,去停車場開車回了家。
陸慎言的車子已經停在門口了,看來是已經到家了,安月提着路過買的菜就進了家門。
當她在玄關處拖鞋的時候,拎着菜的手頓了頓。
“安月?你回來啦,怎麼還買了菜,我今天想到冰箱裡沒菜了還帶了些回來呢,慎言不喜歡傭人買來的菜。”
江宛如正站在客廳裡,玄關處擺着的,正是她的鞋子。
安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鞋子,一向喜歡穿高跟鞋的江宛如今天怎麼穿了平底鞋?
“快進來坐吧,慎言在書房處理公事。”見她仍站在玄關處,江宛如又輕聲道。
“江小姐真客氣,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客人。”安月把視線從鞋子上收回,漫不經心的走進去,嗆着江宛如。
客廳裡,果然。
陸母正端坐在客廳裡,她就奇怪陸慎言明明不在,江宛如怎麼捨得對她夾槍帶棒的說話,按照她沒腦子的性子,早該大放厥詞了。
“宛如又不是客人,怎麼了?”陸母神色不善地盯着安月。
安月聳了聳肩,不置可否,朝着廚房走去。
冰箱裡琳琅滿目的放着各種蔬菜瓜果,冷凍室還有一些魚肉生鮮。
陸慎言有個怪癖,家裡除了打掃衛生一律不允許傭人經手其他的東西。
以前就是她來負責把陸家的冰箱填的滿滿的,陸慎言總是會捏着她鼻子道:“小饞貓,這些是你愛吃的還是我愛吃的。”
她的視線突然停在了冰箱裡的土豆上。
陸慎言從來不吃土豆,用土豆做的任何東西他一口都不碰,陸母也是不愛吃的。
江宛如不會這麼粗心大意,除非……
安月伸手摸了摸冰箱裡的蔬菜,都是常溫的,顯然是剛放進來不久的。
“安月,你在幹嘛呢。”
江宛如靠在門外看着安月,神情已經恢復了她本來的樣子。
安月笑了聲:“你對我還真是關心啊,連我下班路上幹了些什麼都一清二楚。”
江宛如嬌俏的臉變了變:“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
冰箱裡的東西是不久前放進去的,裡面並不是陸慎言愛吃的東西,顯然是江宛如臨時吩咐人挑選了一些急匆匆送來的。
她下班去買些菜帶回來也是臨時起意。
顯然,是江宛如派人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凡事非要搶先她一步。
她把這些話一點一點的分析給江宛如聽,然後欣賞着江宛如的臉一點一點的由白轉紅,再轉黑。
她終於連最後一絲樣子都懶得裝了。
“那又怎麼樣?安月,你以爲你這個陸太太能做多久,三年?我告訴你,癡人說夢,我可沒耐心等你這麼久。”她猙獰地看着安月冷靜的臉。
越是這樣,就對比的她越是穩不住。
“所以你就使出了這些不入流的傻點子來對付我,企圖讓陸慎言看到你賢惠可人的一面?”
安月險些要笑出聲來。
江宛如恨急了不管什麼時候安月都是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天塌下來也不動聲色。
她恨不得狠狠撕碎她這層臉皮。
“我根本不需要那樣,慎言愛我,所以不管我做什麼,他都會滿意。”
如果不是答應了慎言暫時先瞞着自己懷孕的事,連陸伯母都不許說,江宛如真想現在就告訴安月,看着她崩潰。
這是自己的底牌,殺手鐗。
“等你什麼時候說服陸慎言跟我離婚然後娶你,你再跑到我面前耀武揚威也不妨。”
安月懶得再跟她對廢話,把袋子裡的東西一個個擺進冰箱。
“安月,你還真是跟你的媽媽一樣,下賤。”
江宛如惡狠狠道,只是下一秒,安月就把手裡的雞蛋狠狠的砸到江宛如的頭上。
蛋清和蛋黃順着她的頭頂掛下來。
“啊——”江宛如開始止不住地尖叫。
安月完全置之不理,一把掐住江宛如的喉嚨。
“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
多年的監獄生涯,每天都是無止境的鍛鍊,安月的力氣不容小覷,瘦弱點的男人在她手裡都過不了幾招。
父親走後,母親就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她的底線。
好死不死,江宛如居然敢觸碰。
安月手上的力氣越收越緊。
“安月!”陸母聽到動靜朝着廚房走來,原本走樓梯下來到一半的陸慎言也往這邊衝來。
這聲夾雜着滿滿的怒氣的吼聲就是出自陸慎言的嘴。
然後,安月就被狠狠的甩到了地上,後腦勺撞到了流理臺。
從後腦勺傳來的劇痛讓安月忍不住伸手去觸摸,毫不意外的摸到一片溼儒。
“安月,你是不是瘋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在對宛如做什麼!”陸母顫抖着手指指着安月的臉道。
江宛如正在陸慎言的懷裡抽泣,聞言更是配合的吸了吸鼻子。
陸慎言輕拍着安月的後背,聲音低沉而危險:“安月,我警告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