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峰面上的不自然自然是沒有逃過安月的眼睛。
安月撐着下巴,嘴角微揚。
明明是帶着笑,可是眼中的陰戾卻格外的明顯,以至於田峰這種在職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手都有些膽顫。
田峰一直沒有說話,他的腦中飛快的轉動,正在想着什麼合適的理由可以搪塞過去。
“安總,你瞧瞧你,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幹什麼這麼認真。”田峰笑道。
他帶着些許討好湊近了安月,說道:“其實安氏還有一些秘密,不知道安總有興趣知道嗎?”
安月眉頭微挑,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在和自己替套件,呵,當真是不怕死!
“田總監說的這話可有些意思,安氏能夠有什麼秘密?”安月笑道。
田峰帶着神秘的笑容,湊到她 的耳邊輕聲說道:“當然是那些董事的秘密啊。”
安月並未說話,只是靜靜的等着田峰說下去。
當田峰說起那些人的事情時,安月嘴角的笑容越發的諷刺了起來。
“我還以爲田總監這些年在商圈都學了些什麼,就記住了這些是嗎?嘖嘖,我倒是有些好奇那些董事知道後會怎麼對你了。”
田峰臉色大變,他原以爲安月知道了這些秘密會對自己有所寬容,沒有想到……
破罐子總是有無數個理由破摔,田峰也正是這樣,做着無謂的抵抗。
桌上,鋼筆此時在田峰的眼中也是一把利器。
筆頭已經對準了安月的脖頸的動脈,田峰以爲這種情況下安月會大驚失色,誰能想到安月卻完全不在意。
“田總監,對着這裡紮下去,或許就可以將你今天做的事情全部隱瞞住了,當然,也有可能你會在監獄裡待一輩子,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陪你耗。”
安月的話讓田峰的手微微一頓,被抵着的皮膚,已經漸漸的泛起了紅,可安月就好像沒感覺一樣,就這樣隨着他。
五分鐘後,鋼筆掉落在了地上。
田峰的心開始了動盪,他這些年闖下來,早已經輸不起了,又怎麼可能因爲這些事情將自己這麼久的積累的一切全部都付之東流。
“看來田總監是想好了,將東西交出來,我會對你寬容處理。”安月笑道。
田峰顫抖着手,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個U盤。
“是這個……”
安月接過,眉頭緊皺,這個U盤看着格外的不起眼,可是她卻認得,這是自己當初交給父親的,其中存着的東西是安氏所有的合同。
田峰竟然是衝着這個來的,他哪裡來的熊心豹子膽。
這個人安月並不是不清楚,看着平日裡是雖然是有些小聰明,可是卻並沒有什麼膽子做出出格的事情。
田峰能夠做出這種事情,如果說不是沒有人指使,就有些奇怪了。
U盤中的合同說起來也都是三年前的,田峰要是想要動手,大可以趁着自己還沒有任職的時候,這個時候多少有些蹊蹺。
“田總監,卻財務結算一下工資吧,這件事情我可以替你壓下去,至少在這個圈子裡你還能夠混下去,你也是知道的,這種事情可是圈子裡的大忌,只要你有一點對安氏的不妥,我便將這段視頻曝光出來。”安月的聲音輕柔,威脅卻絲毫不減。
田峰的臉色越發的緊張了起來,他比誰都清楚監控視頻流露出去對自己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謝過安總高擡貴手!”田峰不得已說道。
安月並未理睬,田峰站了許久後,終究還是默默的離開了。
看着這個自己陪伴了多少年的安氏,田峰的內心忽然多了一絲空洞,他從來都沒有想到,在自己快要退休的年紀,竟然會被辭退。
辦公室內,許久傳出了一陣嘆氣聲。
這樣的結果,並不是安月想要看到的,可是她怎麼能夠允許這樣的人繼續留在安氏。
葉語敲門入內,見到安月這幅懊惱的樣子,心中一緊,忙問道:“安總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安月搖了搖頭,將面前的文件推到了一旁,說道:“是安排好見面了嗎?”
葉語這纔想起來自己出現在辦公室是爲了什麼事情。
“對對對,那個公司的總經理已經來了,安排在了會議室。”葉語趕忙說道。
安月站起身,整理一番儀表,朝着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內,一名年輕的男子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手邊放着幾個文件夾,顯然是一早就有安排。
“你就是康城公司的總經理?還真的是有些意外呢,我還以爲是一位究竟商場的前輩,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年輕。”安月說着已經遞過去了名片。
同樣,一張簡約的名片也被塞進了安月的手中。
“石溪?石經理。”安月笑道。
石溪的面上帶着標準型的笑容說道:“安總纔是讓人驚訝的,這個位置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坐上的,當真是讓石某刮目相看啊!”
安月眉頭微挑,竟話題轉入了正題。
“石經理坐,我今天請你來其實也是爲了合作的事情,合同我已經看完了,但是,我有一個疑問,如今安氏是什麼情況,你也不是不清楚,這樣貿然的合作,就不怕拖垮了你們康城公司嗎?”安月問道。
石溪倒也應對自如,他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
“安總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呢?能夠和安氏合作是我們康城的榮幸,再怎麼說安氏也是圈內的知名公司啊,我們這種不入流的小公司,能夠引起安氏的注意,也很是不容易啊。”
石溪的從容顯然與他的年齡不符,而更讓安月注意的是,他手邊的那些文件,似乎都沒有被打開的跡象。
“既然如此,不如將資料給我看看。”安月伸出了手。
資料翻閱後,安月對於這個康城公司有了 別樣的看法。
她輕笑道:“石經理不如和我說實話,這背後究竟是誰讓你來的吧。”
石溪眼中多了幾分驚愕,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露出了破綻,竟然讓安月這樣同自己說。
“安總在說些什麼,我怎麼有些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