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言帶着江宛如離開之後,安月突然發現,這樣也挺好的。
最少在下班回來之後,不用看見江宛如做作的樣子。
陸母害怕安月真的做出來傷害自己的事情,基本上不願意和她打照面。
於是,安月相當於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裡。
這天她下班回家,剛洗漱完,下樓準備喝杯牛奶,一會兒好睡覺,就聽見門口有車行駛的聲音。
她疑惑的朝着門口看過去,很快,陸慎言被助理送了回來。
“夫人,陸總他喝醉了。”
助理彷彿很怕安月,把人放下之後匆匆離去。
陸慎言疲憊的半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
“你沒告訴他?”
安月盯着陸慎言問。
她還以爲陸慎言不會輕易回來了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陸慎言像是醉極了,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說什麼?”
“你不會忘了吧?”安月忍不住說。
莫非人喝醉後還能選擇性遺忘?
經過安月的提醒,陸慎言這才反應過來,臉色立刻不好看起來。
安月看他繼續閉着眼睛,心神一動,轉身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她端着一碗醒酒湯走出來。
“喝了吧,會好受一些。”
舉着碗等了半響,陸慎言完全沒有動作,安月實在受不了了,一把放在桌子上。
“我放在這裡了,你別忘了喝。”
說完之後,安月轉身上樓。
現在已經半夜十一點多,必須要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她並沒有注意到,當她轉身上樓的時候,陸慎言偷偷睜開一條縫,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消失。
剛回到自己房間的安月就聽見陸母在樓下大驚小怪的聲音,彷彿在和陸慎言說什麼。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自己的名字,應該在控訴自己什麼。
又過了一會,外面再次有車啓動的聲音,應該是他離開了。
“連自己男人都留不住,真不知道霸佔着這個位置幹什麼。”
陸母諷刺的聲音讓安月忍不住冷笑,這不是她一直期待的嗎?
可能是得不到安月的迴應,陸母諷刺兩句後離開了。
而一直等着陸慎言的江宛如在聽到汽車聲的一瞬間,連忙站起來收拾好自己的妝容。
好不容易讓陸慎言跟着自己一起出來,江宛如興奮的同時帶着忐忑。
因爲,陸慎言根本不願意搭理她。
江宛如雖然氣憤,卻又無奈。
所以她一直在想辦法讓陸慎言改變對自己的態度。
“慎言,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江宛如在陸慎言開門的瞬間迎上去,臉上帶着期待的微笑。
“嗯。”
陸慎言隨口應付着。
“我給你準備了飯菜,你吃過了嗎?”她側身露出飯桌後面的菜,小心翼翼的問。
陸慎言再次“嗯”了一聲。
他並沒有回去睡覺,而是選擇留在書房工作。
江宛如爲了迎接他,專門換上性感的睡衣,坐在牀上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人。
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才起身尋找陸慎言。
書房的門被輕輕敲響,江宛如光着腳走進來,手裡端着牛奶。
“慎言,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準備休息嗎?”
“你去睡吧。”陸慎言冷冰冰的回答。
江宛如害羞的低着頭微笑,“寶寶說想要讓爸爸跟着一起。”
聽到這樣的話,陸慎言擡頭盯着江宛如的肚子凝視,直把江宛如看的不自覺停止微笑,她有點害怕。
直到陸慎言收回目光,她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撫摸上自己的肚子,暗暗心驚。
她心裡開始打退堂鼓,理智卻讓她繼續。
“慎言,現在真的很晚了,我們一起去休息吧?”
江宛如輕輕走到陸慎言身邊,柔若無骨的依靠在他身上。
而陸慎言在感覺到她的氣息的一瞬間,條件反射的站起身,準備躲開。
“你?”江宛如被慣性帶的差點跌倒,盯着陸慎言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陸慎言則面色陰沉的看着江宛如,眼底有光閃過,讓人捉摸不透在想什麼。
“慎言,你,是開始討厭我了嗎?”江宛如不可思議的問。
“行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陸慎言不耐煩的說,自己重新坐到書桌前。
“慎言,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和寶寶都沒有安月重要?”
江宛如質問道,眼眶微紅,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楚楚可憐。
陸慎言不願意回答這樣的問題,緊緊抿着嘴巴。
“慎言,你怎麼能夠這麼對我?”江宛如看清楚陸慎言的態度,突然渾身顫抖着倒坐在地毯上。
陸慎言盯着她,想要伸手將她扶起來,手都已經伸出來了,卻又像是意識到什麼重新放下。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江宛如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她只覺得渾身發冷,雙手撐在地上才能夠忍住不倒下。
“爲什麼,難道你在懷疑我?”
江宛如突然擡頭盯着陸慎言問。
陸慎言爲什麼突然對自己有了戒備心?竟然會條件反射的將遠離自己?
江宛如非常瞭解陸慎言,只需要一個動作就可以明白他的大致想法。
“你做了什麼?”陸慎言聽到此話反問道。
江宛如立刻回答,“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是嗎?”
陸慎言擰眉盯着她。
江宛如楚楚可憐的掉着淚,故意伸手撫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的說:“寶寶,怎麼辦,你爸爸不相信我們了。”
半響,陸慎言纔開口。
“我今晚住客房。”
說完後,拿着工作資料直接離開書房。
江宛如坐在地板上,雖然底下有着厚厚的一層地毯,卻感覺彷彿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如果連陸慎言都不相信自己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同時,她也在思考,自己到底哪點做的不對,讓人開始懷疑?
跟着而來的就是,她對安月的恨意更上一層樓。
分明是一個殺人兇手,憑什麼站着陸慎言妻子的位置?
“安月,我要讓你後悔和陸慎言結婚。”江宛如狠狠的抓緊身下的地毯,彷彿那是安月的脖子,置之於死地。
最終,江宛如還是自己一個人回到了房間,路過客房門口的時候久久站立。
她很想推門進去,卻礙於陸慎言的態度,不敢做冒險的事情。
一夜無眠之後,第二天,江宛如成功的沒有起來,略微有點感冒。
因爲自己如今孕婦的身份,她不敢輕易讓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