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石兩人並未在此駐足,直接掠行東南方向。順利進入東盛地界,繼續掠行奔往陳水城李家,一路上那五方禪杖中的弘法小和尚魂魄都在沉寂。雖然在井下古城中的弘法魂魄可以隨意出入紅禪杖中,因爲那裡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屬於人世,算是隔離了人界的一隅。但現在位於人世他可就不能來去自如了,只能在此沉寂。
一路上,風一戈也見到不少來往穿梭的東盛士兵。想必徐年錚第一步攻下那邊陲小鎮後令盛璽這個東盛統領大怒,現在調集重兵來圍捕徐年錚。風一戈淡淡一笑,看來這兩個老相識這次是對上了。
時至午時,風石兩兄弟趕到東盛陳水城,這座城池的面積不大,可內部裝飾很繁華,這並不奇怪不陳水城位於東盛東南角,此地並未遭受戰火的洗禮。兩人隨便找了個二葷鋪吃些東西,向店老闆打聽出李府位置,隨即並未停留,直接帶着五方禪杖過去。
“弘法,馬上就要回家了。”風一戈對懷中淡笑道。
懷中一暖,他知道這是弘法的迴應,想必此時他的心中除了激動更多的是欣慰吧,三百年的斗轉星移,再次回家已然物是人非,心中怎會不激動呢?
來至李府,府邸也是十分氣派,彰顯其富貴氣派。百年的富賈商戶氣派自然不能落後。尚未進們,風一戈便聽聞府院中陣陣唱誦佛號之音,而後懷中的五方禪杖更是劇烈抖動起來,弘法的激動之情彰顯畢露。
“什麼人?!”門前護衛發現兩人身影呵斥一聲,“沒事趕緊滾!”平日裡他們的態度還算好,不過今日不同,老爺說了今日有貴客上門,把門前的閒雜人等一律清除,一但出了事情,他們都要謝職。
“在下風一戈,請通稟你家老爺。”風一戈面無表情道。人有個怒氣很正常,方纔護院的態度他也沒往心裡去。
“快滾!老爺是你能見的?”護衛聽聞這個名字,似乎沒在陳水城的名門大戶中聽過,想必不是什麼名門望族拜訪,再上下打量兩人穿着服飾更加確定心中想法。這纔有恃無恐的罵道。
嗡!一陣詭異清風,石滄行身形閃動來至護衛門口,單手揪住衣領將其揚起:“好好說話不會是吧?”
“你…你敢摔我?”那護衛平日裡都是狐假虎威的角色,今日卻被一個無名漢子揚起,好沒面子。不過再看向面前這個黑臉漢子,身體便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這漢子雙眸實在太嚇人,有種睥睨天下,俯視蒼生的感覺。
“老石,算了吧。”風一戈淡淡道。他是來談事的,並不是打架的,再說了這裡好歹是弘法的家,鬧大了不好。
石滄行點頭,剛想將人放下。忽然只聽聞一聲呵斥響起,“阿彌陀佛,誰敢在李府鬧事!”
這道呵斥夾雜的靈氣十分純正,一聽便知乃是自小修行的童子功。一聲下去,好似都令空氣停住風聲般犀利。
“不好!”風一戈暗歎一聲,繼而飛身來至石滄行面前,捏決指法瞬間升起,淡橙色靈氣瞬間流轉出去,抵擋方纔那道呵斥中夾雜的靈氣暗箭。只會暗箭傷人的卑鄙小人!方纔那招十分狠毒陰險。看似只是言語制止,但實則不然,言語中夾雜了一道狠毒的利箭。如果不是風一戈思維敏捷,恐怕此時石滄行依然被中傷。
當然,風一戈沒有這樣平靜的阻擋下來,而是阻擋過後,暗自將數道冰封箭矢按照原路打了回去。什麼報仇十年不晚,在他這裡行不通,有仇就報纔不失大丈夫本色。
“阿彌陀佛,施主未免有些太過陰險。”先前那道陰暗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並未夾雜靈氣利箭攻擊,並不是那人良心發現,而是此時,李府中走出一羣人。爲首那人年紀約莫四十三,身着華貴,氣度不凡,想必就是李家現任家主。
“你們是何人?”李年華站定後緩緩開口,不過臉色並不是很好,家中護衛被人打了,俗話說:打狗還看主人呢,很顯然這兩人沒將自己放在眼中。
風一戈淡淡道:“能否進門詳談,難道李家就是這般待客之道?”
此時門外已有圍觀的百姓,李年華思考再三方纔開口:“偏廳請。”
風一戈也不含糊,大大咧咧走了進去,雖說大咧但通身靈氣始終沒有放下,就在此時也依舊用餘光打量四周,方纔那道佛號呵斥之音實力不俗,應該和自己相等修爲,不能小覷。
幾人進入偏廳,風一戈大馬金刀的坐定後,便開口將來意說明,希望李家家主爲弘法和尚,也就是俗名李賢的祖先立個牌位。
李年華思考一下,看向這兩人的裝扮繼而開口:“老朽也是崇佛多年,你等騙術實在低端,有辱我佛門**。我佛慈悲,你們還是快些離去吧。”
此言一出,風一戈先是愣住,原本意味挺簡單的一個事情,卻沒想到讓人當成騙子了。這上哪說理去。可惜現在弘法師傅又不能出來作證,事情還真是難辦了。風一戈思考再三開口:“老李,我們真的不是騙子。說的都是真的,說着將那五方禪杖拿了出來。”指着紅禪杖,說道李賢的魂魄就在此處,信不信由你。
“阿彌陀佛,李施主,此乃道門中人。”就在李年華不知如何應對之際,門後轉出一個大和尚。餘光一掃和尚,風一戈心中便有了思考,這大和尚雖將通身聖仙橙氣隱藏收斂,但還是不難發現。這就是方纔那個陰險小人。
“阿彌陀佛,玄嚴大師如何看出?”李年華皺眉問道。其實方纔風一戈拿出紅禪杖時候,他便有些相信了。因爲李家世代信佛,從弘法那時候就這樣,這是流傳家族幾百年的傳統,到了他這輩自然不能避免。所以見到禪杖已有好感。
但現在這華嚴宗五方寺的玄嚴大師乃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兩人亦師亦友,說話斷然不會空穴來風,一時間李年華有些舉棋不定,爲何道門中人會手持佛門禪杖呢。不過,下一刻**法相的玄嚴大師便解答了他心中疑惑。
“此人名爲‘風一戈’,乃是道門中的敗類,數月前斬殺東盛大將——盛成,斬殺我佛門數人,乃是東盛通緝的要犯。這紅禪杖就是他殺人越貨的證據!”玄嚴大師說的有理有據,連風一戈都差點相信自己就是那個殺人越貨的惡人。
沒想到被這老和尚認出來了。自己殺了盛成不錯,也並未殺人越貨,只是爲了救助心上人脫難。況且那次圍攻並未斬**家數人,因爲佛家就去了一個人——玄明!
心念至此,風一戈開口問道:“敢問大師…”
“夠了!”尚未等他說話,李年華大手一揚,“我不想參與此事,來人送客!”他只是個商人,即使是個富賈也不想參與國家戰事。陳水城位置較偏遠,並未收到朝廷頒發的通緝令,故此沒有認出風一戈。但現在聽玄嚴一說就全明白了。
再加之他本身崇佛抑道,對道門中人本就沒什麼好感。故此纔會如此震怒,沒等風一戈話語完畢就將其打斷,轟走出去。
“你再想想,真的不讓祖先回家?”風一戈有些心急,怎麼說自己他不怕,自小受到的白眼多了,早就習慣了這種生存方式,可弘法就不同了,封印自己三百年,只想回到家族宗祠,落葉歸根,已經答應了人家,辜負了總是不好的。
“不必多言!”李年華再度揮手,就差親自動手轟走風一戈了。
事到如今,風一戈也不多做勉強,只好先行離去日後再做打算。至於李家存有一塊五行鎮符之事也只好日後再做定奪,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提起無疑是火上澆油。事後石滄行也問過他爲何不能武力強行。
風一戈笑笑,修行功法不是強加於凡人身上的,我們要以理服人。
他將紅禪杖放入懷中,繼而便要轉身離去。可在這時玄嚴再次開口,眉毛一挑冷冷道:“等等,將我佛家器物放下,你這道門敗類,殺人的劊子手沒資格拿起他。”
聽聞此言,風一戈笑了,他笑得很冷。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此時玄嚴的真實意圖才彰顯出來,他想的便是奪得這氤氳着無尚法力的五方禪杖,故此先前纔將髒水潑向風一戈。
“想要禪杖?”風一戈冷笑,“你也有那實力!”
“阿彌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貧僧只是爲李施主尋得誦經警醒之物。”玄嚴大師一臉嚴肅道。
“去你孃的,這禪杖精緻小巧,也是李年華能用的?”風一戈破口大罵,繼而無情的揭穿了他的謊言。
被揭穿謊言的玄嚴面不改色氣不長舒,只是頓時失去理由便閉眼自顧自唸誦經文。
“老爺,盛利大人到了。”雙方堅持不下之際,管家進門低聲道。
李年華一臉恭敬:“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