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請住手!”
就在風一戈欲要將通啓子斬殺之際,經過一番思想較量的元成子終於開口,見風一戈並未發力後接着道:“貧道想過了,造物者門派實屬天下名門,冥王可以參加我道教大會。還請高擡貴手。”
元成子是咬着牙說出這番話語的,足以看出他的心中到底有多麼氣憤。而不知爲何,風一戈見到他這種低聲下氣的態度,心中一股莫名的爽感。
這並不是心理變態,而是一個被打壓了他的正常人該有的正常心態。
“道歉。”風一戈只是冷冷的對着手中的通啓子說道。
通啓子艱難的看向點頭的元成子,這才十分不情願道:“對不起。”
嘭,一聲悶響,風一戈將其一掌重新送回座位。繼而收斂通身靈氣又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掏出一些牛肉乾餵食給老妖,且十分抱歉道:“對不起了,現在不能離開。等事情完畢,帶你吃好的。”
風一戈這種輕聲細語的態度,讓在場衆人都目瞪口呆。這還是方纔那個戾氣沖天的冥王嗎?
見事情平息,元成子也終於鬆了口氣。這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地盤舉辦道教大會,而方纔忽然險些出現流血死人事件,這要真是發生的話,哪裡還有自己宗門的臉面?
事後,大會繼續召開,第一項,法器交流也正式開始。而風一戈根本沒有理會他們,一邊餵食給老妖一邊將自身體內的融合靈氣送入造物石碑之中。方纔的那件事件,又讓他的心中不舒服了,他想即刻救丫頭出來,不想再讓她受苦了。
法器交流,也就是倆個門派分別拿出鎮派之寶,進行切磋。勝利者留在臺上繼續迎接下一場的對手。而失敗者則下場,不再有機會。此項意在指,讓道教法器能夠重見天日,其實在風一戈眼中,他們就是在相互試探宗門的實力。
負責編排的丹鼎派掌教商金丹帶着謙虛的笑意起身向衆人示意,繼而又道:“第一場交流,靈寶派對戰太清宗。”話罷後,商金丹就緩緩坐了下去,絲毫看不出來臉上有任何異樣的表情。
而此言一出,風一戈的眼睛也立刻掃向在場衆人。他希望從這裡找到毀滅靈寶派法器的兇手。因爲兇手一定還認爲靈寶派現在沒有能拿出手的法器,他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定後表現出異常的神色,所以此時是個關鍵。可是環顧四周,也沒有發現神情有蹊蹺的人。
風一戈便又將關注點放在商金丹身上,直覺告訴他,此事和商金丹逃不脫關係。而坐在角落的商金丹十分平靜,根本不能在臉上看出什麼變化。而他越是這樣,風一戈心中就越可疑;若是按照往常商金丹那種囂張的神情,此刻都應該跳起來了。
俗話說:事出無常必有妖。此時的商金丹絕對不正常,若他不是毀滅法器的兇手,那也絕對在隱藏着什麼後招。
不過,好在靈寶派三件法器已然修復完畢。
而溫心茸和風一戈對視一眼後,便雲淡風輕的走上臺去。緩緩將紫氣通天鏡和芥子須彌鉢放在高臺上,自己又走下臺來。根據規則,法器試煉是隻能法器停留在高臺上,人在臺下以靈氣操控便好。
一切都能體現出來溫心茸的從容鎮靜,這點很讓風一戈驕傲。不過,太清宗派出的這個人卻讓風一戈大吃一驚,對待此人他腦海中依稀有些印象,這不是那次被自己廢掉修爲的太清宗大弟子秦北斗嘛?
秦北斗的實力修爲恢復了?
風一戈還在疑惑之際,秦北斗已然和溫心茸無疑,將法器放置臺上,繼而狠狠瞪了一眼風一戈,且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其中意思不言而喻。繼而嗡的一聲開啓自身修爲,竟然是淡淡的紫氣。
這點更令風一戈疑惑了,自己廢掉他的修爲是幾個月以前。難道在這幾個月期間他就重新恢復了實力?難道太清宗真的有什麼靈丹妙藥或者是強大的修行功法,能夠使其這般迅速的恢復?
“等等。”心念至此的風一戈及時站了出來,而後又道,“敢問元成子掌教,貴徒是用了何法能夠在幾個月之中重新恢復修爲,且將實力提升?”而後,還未等元成子迴應,風一戈就直接將幾個月前秦北斗和玉清宗弟子李天罡圍捕丫頭,以及他們被自己廢掉修爲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在懷疑秦北斗的真實身份,更加在爲這場既具危險性的試煉擔心,他不想溫心茸出現任何事情。
聽聞風一戈特此言,場下的衆人果然是一片譁然,誰也不相信一個被廢掉靈氣的修行者,能夠在幾個月間重新恢復且擢升實力。這點本身就是不符合修行規律的。乃是無稽之談。
其實,別說風一戈對此有疑惑,就連秦北斗的師傅元成子都有些難以置信。他爲了讓大弟子秦北斗恢復實力幾乎什麼方法都想到了,可沒想到的是,最後卻還是徒勞無功。但最終老天還是眷顧他們的,秦北斗不知是何原因,竟然將修爲全部恢復,且還隱隱有提升。
而風一戈見狀,再次趁熱打鐵:“玉渡子掌教,你派李天罡是否恢復?”
玉清宗掌教玉渡子先是一愣,繼而搖搖頭,而後突然反應過來怒喝道:“你若不提此事尚可,還我徒弟修爲!”話音未落便要朝着風一戈碾殺過來。
其實,當玉渡子第一眼見到風一戈的時候就一直在壓住心中的怒火,並且經過方纔的事情他更加壓住自己。但現在風一戈竟然這樣問自己,那就說明他是真在嘲笑自己。這是自己絕對不能容忍的。
人心的胡亂思考是最爲可怕的,也永遠不要高估了你自身的見識。
溫心茸嗡的一聲閃身至風一戈面前:“玉渡子掌教,請三思!”
“貧道不必三思!”玉渡子好似發瘋一般的衝了過來。
溫心茸嗡的一聲開啓通身靈氣,與之同時紫氣修爲的玉渡子轟鳴一掌。
“操,給你臉了!”風一戈見狀頓時火了。方纔和通啓子的矛盾尚未平息,這一下子就將他的怒火勾了起來。直接在玉渡子周圍舞動出數道冰封之氣,欲要將其困住。
而就在情況緊急時刻,方纔道歉的通啓子猛地怒了,他高呼道:“諸位道友,風一戈乃是殺我道教弟子無數的魔頭,此時不斬他又待何時。隨我斬殺魔頭!”
這樣慌亂的情況之下,就怕有人刻意煽動。伴隨着通啓子的振臂高呼,首先是上清宗和玉清宗的弟子首先加入戰鬥。而一直皺着眉頭的元成子最終也點點頭,讓手下弟子小心的衝進人羣中斬殺風一戈。
元成子的內心是十分希望風一戈被殺死的,因爲他有種預感,此人日後定會是修行界的最大霍亂……
三清已然都加入了戰鬥,一些小的宗門也被蠱惑的衝了進來,一同圍捕風一戈。
而張青闕見狀倍感不妙,並未像一個道教大宗門掌教應有的態度留下勸阻,反而帶着自己的青闕劍離開了這裡。而最令人可疑的是,風一戈的老對頭商金丹竟然沒有參加這場混戰!
可是此時風一戈根本察覺不到其中的疑惑,因爲他已然被人潮所包圍。他和溫心茸背靠背的抵擋外界的衆多轟擊。
“風小子!這邊!”就在此時,風一戈猛地聽到人羣外面許陽梟的聲音響起。
風一戈振奮的將體內最大程度靈氣朝着四面八方轟散出去,頓時傾倒一片道教人士。繼而帶着溫心茸和老妖從許陽梟打通的那個出口脫離了人羣。可是尚未等到與外面的許陽梟匯合,缺口又被堵住,並且這次就連許陽梟也上了風一戈的‘船隻’。
故此,場中形成了以風溫兩人以及許陽梟和老妖爲陣營,以及幾乎天下修行中人一派的陣營。兩股實力十分懸殊的陣營正在焦灼的對抗着。
嘭嘭嘭!
風一戈邊將面前幾個上清宗弟子震退後便環視四周,要想個法子出去。不能總是困在這裡,早晚有靈氣消耗殆盡的時候,那時候就彈盡糧絕了。這樣可不行,自己不能死在這裡。
心念至此的風一戈不再保留着心中的憐憫之心,他的人羣中迅速找出了幾個曾經圍捕過丫頭的弟子,幾道肉眼根本捕捉不到的冰箭瞬間出擊,直接將其性命奪走。死屍倒地,驚煞了周圍的衆人,而風一戈接住着短短的時間瞬間衝了出來。
繼而幾人匯合,邊打邊向着屋外撤去,屋內的空間實在太小,且人數衆多,自身消耗的靈氣根本不夠用。故此,只好行此解決之法。
“前輩,抱歉了,把您連累進來了。”風一戈找了個縫隙對着許陽梟道。
“說啥屁話呢,你是小錚的大哥。且又和老子對脾氣。”許陽梟哈哈大笑道。
而後,這一老一少相視哈哈大笑。彼此都知道現在面臨的會將是什麼,這是一場很難停下來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