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都以爲風一戈必敗無疑之際,只見他猛地縱身躍起雙手接過雙圭,通身深橙色靈氣暴漲,以一種十分詭異的角度頓時將易王手下三人抓在一起。繼而右手猛地揚起高舉,彷彿是在向天借力,下一刻迅速平舉於三人面前。
“寒風狂烈!”
嗡!一陣冗長的轟鳴後只見整個法臺上盡是寒風涌現,陣陣夾雜凜冽雪花的大風將其三人席捲,寒風中竟還有無盡的赤炎咆哮,果然有陰陽共濟,合二爲一的強烈攻勢!
夾雜赤炎的寒風頓時將三人席捲,且寒風狂烈持續時間甚長,而在此期間風一戈始終未放下手掌,死命抓住三人,大有不死不休之氣勢!直至寒風過後,風一戈才緩緩鬆手。在場衆人無不驚愕,任誰也沒有想到敗像無疑的風一戈竟能在最後關鍵時刻反敗爲勝。且一舉擊敗三大高手!
躺在地上的一僧一道一女子三人已然昏迷不醒,身上既有烈焰的灼傷又有冰霜覆蓋,狼狽至極。
但他們都不知爲何風一戈能絕地反擊,甚至連那死去的三人也不知。當然,這一切攻勢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曉了。方纔遭受絕大攻擊後,他便改變了思路,不再以野蠻攻勢,風一戈深知高臺上的五行靈符根本不能補充自己靈氣反而還會增加敵人修爲。
而後便在此着手,現奮不顧身將五塊靈板震碎,果不其然靈板中靈氣躍出,而後再以陰陽雙圭的強大實力將散放出的靈氣急速吸收。雙圭本初屬根乃是天地最爲純元的一陰一陽,吸收五行靈氣不在話下。
就是爲了讓雙圭吸收打量靈氣的時間令風一戈遭受巨大轟擊,而待雙圭靈氣吸滿他才縱身躍起,通過雙圭中轉化成冰性屬根的靈氣令自身修爲暴漲,擢起成爲聖仙橙氣巔峰!並掌握最新指決法術,能夠調動體內強大冰性和正在發展的赤炎兩種靈氣合二爲一的——‘寒風狂烈!’
場外衆人還在驚愕,風一戈卻沒有耽誤絲毫時間。怒喝道:“老二,時間不夠了!”
所有人都不知此話何意,只有數千精兵隊伍最末尾一個小兵驟然掀翻頭上斗笠,拔出兩柄類唐刀,繼而雙腳一沉,緊接着雙刀泛出強烈刀波,直逼法臺外圍靈氣屏障!
轟隆隆…
冗長爆炸過後便是巨大轟鳴搖晃,刀鋒裂波所至,頃刻將法臺靈氣屏障震碎,尚未等衆人反應過來,風一戈破風而出,腳下猛地發力生風,嗡的一聲來至皇帝面前,呈鷹爪的右手將其脖頸刁住!
“來人!護駕!護駕!”
一時間,羣臣大亂,數千精兵即刻出動,宮牆之上無數弓箭手嚴陣以待,數百修行界人士也掠起半空將其包圍。
事到如今的老皇帝也有些懼怕,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匹夫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不過羣臣面前還是儘量保持龍威,壓低聲音儘量平靜道:“風一戈,你想做什麼?”
“沒啥,幫老三減輕點壓力。”風一戈大大咧咧道。現在東盛皇帝在他手中不過一隻螻蟻可隨手捏死。試想下,如果將其捏死,東盛終日無主勢必大亂,到時候就是徐年錚帶人直搗黃龍的好時機!
“朕與你個人仇恨,希望你不要助紂爲虐。”皇帝臉上已有冷汗。
“去你媽的!你這個劊子手還知道個人仇恨和家國利益的區別!”風一戈驟然大怒,“你東盛鐵騎踐踏北徐那些手無寸鐵百姓時,可曾想過這些!?”
面對風一戈厲聲質問,皇帝啞然,本就無禮之事何來狡辯之言?
“風一戈!不要以爲沒人能懲治你!”這時候,易王再度開口。風一戈沒和這種小人對話,本想一道冰箭了結他的性命,再三斟酌後還是發出冰箭將其小腿打穿,以示懲戒。
雖然有比他修爲高出數倍的修行人和數千精兵,但卻也不敢動手,一但動手風一戈便會了結他們的皇帝。
想到這裡,風一戈仰頭哈哈狂笑起來,他笑的很狂妄,也很淒涼,更加悲壯…
“小子,聽老朽一句話,匹夫之怒終不成事。”許久沒開口的帝師緩緩道。
如果在東盛國找出兩個能讓風一戈平息怒火的人話,帝師肯定算一個。自己這次試煉是帝師爭取來的,自己的兄弟石滄行是帝師暗自救下來的。兩條性命擺在那裡,風一戈不得不將給帝師這份人情。
更何況他也沒有真想殺掉皇帝,正如帝師所言,匹夫之怒終不成事!將皇帝殺死確實能泄自己心頭之恨,也能間接幫助老三徐年錚;但那樣的話自己也就走不出去了。東盛所有關鍵人物會將自己打成篩子。
他倒不是怕死亡,畢竟自己爛命一條無親無故死了也就死了,這是風一戈心中真實想法。但駁了帝師的顏面,自己總覺得對不起這個救命恩人;況且現在藍染塵母子尚未救活,自己的任務很重。再三決定後,風一戈有了主意。
嘭…
正在他猶豫不決時,一直沉寂的盛璽緩緩向他跪了下來。
“你幹什麼!”風一戈被盛璽這反常的舉動弄得一震。
而反觀盛璽那冷若冰霜的臉上已然佈滿淚水,梨花帶雨道:“風一戈,是我對不起你,我懇請你放了父皇…”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一片譁然,任誰都沒想到驍勇無比冷若冰霜的盛金騎兵女統領盛璽竟然是東盛皇帝的女兒。衆人都知道皇帝盛金龍膝下無兒無女,沒想到今日卻聽見此等震撼消息。只有兩人沒有震驚,一是暗自嘆氣的帝師,另一則是臉上陰晴不定的易王。看樣子兩人早就是知情人。
“小璽…”皇帝如鯁在喉,聲音有些嗚咽。
盛璽卻不爲所動,繼續道:“我痛恨自己是皇帝的女兒,痛恨手中權利,痛恨沒有自由。所以我嗜殺成性,通過殺人緩解我內心的憤怒,並不顧衆人反動選擇軍武行伍,一步步走上盛金騎兵統領的地位,在外人看來風光無比,可我內心的痛苦誰人又能知曉!但是就在那天…”
說到這裡盛璽臉上露出一絲甜笑,這是風一戈第一次見到盛璽的笑容,是那麼甜美那麼溫柔,好似春天盛開的野花般給人溫暖。盛璽繼續道:“那天我見到了你,你爲了藍姑娘不顧一切甚至捨棄生命,令我深深震驚,乃至最後一刻,不惜大火燎原,以數萬性命爲自己愛人陪葬,我那如死水般的心終於被狠狠抽動!”
盛璽一番話令風一戈啞然,他從未想過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子會有這樣溫柔卻又無力的一面。
“我不惜奔行數百里,只爲見你。甚至不惜和父皇鬧僵關進幽冷宮,只爲救你。”盛璽再度落淚,“本想今生不會再見到你,誰知上蒼眷顧與我,你竟來皇宮救我出去,那一刻,你不知我有多開心。”
其實,當時就算盛璽不和風一戈離去,皇帝也不會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如何。盛璽爲了和這滿身滄桑的男子多些相處時間,不禁放棄一切,盡這份情誼深深感動風一戈。
“對不起你的人是我,若不是我,你也不會遭此大難。對不起…”盛璽斷斷續續抽噎着。
風一戈緩緩鬆開鉗制住皇帝的手掌,伸出雙臂溫柔的將其攙其:“起來吧,都是苦命人,你這樣我的心更加難過。”
這一次,盛璽風不顧身衝進風一戈懷中,淚如雨下,先是默默抽泣繼而便是嚎啕大哭,哭的是那麼令人心碎…
良久,盛璽猛地推開風一戈:“快跑!”繼而拔出櫻飛雪通身靈氣暴漲,冷冷對皇帝道:“父皇,原諒皇兒最後一次放縱,如果您要執意殺他,皇兒不惜自爆而亡!”
風一戈呆呆站在原地,皇帝臉上陰晴不定,在場衆人無一敢言語,甚至都不敢大聲喘息,生怕會震怒皇上。
“快走啊!”盛璽帶着哭腔喝道。
風一戈並未急忙離開,而是緩緩靠近盛璽身邊,繼而探手將橫立於半空的櫻飛雪取下,繼而交還到盛璽那冰涼的小手中,緩緩道:“以後,好好對待自己。苦命之人雖無人疼,但更要好好善待自己,因爲我們都是這燦爛繽紛世界裡的孤兒…”
話罷,縱身躍起,叫上石滄行兩人急速掠去,一身呼嘯滄桑並不停留!
盛璽面如淚花的呆呆站在原地,癡癡地注視着風一戈臨走前話語。最終嘴角泛起一抹弧度,緩緩倒下身形昏了過去…
“小璽!”皇帝急忙上前,“快叫御醫!”
皇宮內外一片混亂,易王臉上怒氣更重了,轉身拂袖一瘸一拐的離去。而帝師震驚自若的站在原地,大有俯視蒼生之意,良久方纔哈哈笑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事情並未由此停住風波,將女兒安頓好確定並未大礙後,皇帝震怒無比,堂堂九五之尊卻被一匹夫要挾,龍顏何在?即刻傳令下去,除國都護衛以外,全部沒在戰場的士兵全力追捕風一戈,一但發現其身影,別無二話,直接將其誅殺!
嘭!
一聲脆響,皇帝將手中九龍杯摔碎,震怒道:“匹夫之怒何能與朕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