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到!!!!第三更一定會在十二點之前儘量趕出來,希望大家耐心等待
烏禪院的一處山坡上,四下一片蔥鬱,綠意盎然,清風微拂,沁心入脾。
一名面帶銀白色面具的白衣男子負手而立,面對這眼前的一羣青翠山巒,兩眼迷離之中夾雜着絲絲異芒,彷彿進入了某種特殊的狀態,良久都不曾說一句話,只是深深呼吸着。
少時,背後匆匆奔來一名紅衣面紗男子,腰間配着一柄長刀,眼中透露着股股戾氣,霸道不凡,英姿颯爽,頗有將軍的氣勢。
“參見宮主。”
紅衣面紗男子在距離那白衣銀色面具男子還有三米左右之時便立即半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
“你……來啦。”
白衣銀色面具男子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卻是聽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悲,只是感覺此人一定是飽經風霜的一箇中年男子。而他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有些渾厚蒼勁,但是其中卻不乏有故意爲之之嫌。
“是的,宮主。”
紅衣男子再次恭敬的大道,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看來是受過專業訓練過的。
“玉筆的下落可有最新的發現?李正堯現在到底怎樣了?”
在踟躕了片刻之後,那白衣銀色面具男子微微再次蠕動了嘴脣,有些隨意的問了兩句話。
“回宮主,屬下等人在李府上上下下都查了個遍,但是終究還是沒有發現,至於李正堯……我們的人失敗了!”
說完,紅衣男子立即把頭低了下來,根本不敢有絲毫的擡頭之意,顯然對這個所謂的宮主已經害怕到了極點。
“什麼?失敗了?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這裡,那白衣銀色面具男子頓時有些無法自控似的,立即有些激動的問道。
似乎對於這件事,他很在意一樣。在說完話的同時,他竟然還轉過了身子來。只是終究是戴着面具的,根本不能夠看得見他的面貌。至於那一雙眼睛……
那紅衣男子一聽宮主的語氣徒然發生了變化,儼然有些發怒的跡象,於是立即道:“回宮主,原本派去三批人馬全都彙集在了瀘州客棧準備擊殺李正堯。而且這三批人馬各自實力都非比尋常。豈料還未等他們動手,他們卻反倒被人給殺了!”
“被人殺了?”白衣銀色面具男子不禁輕微的震顫了一番,隨即又道:“李正堯果真有兩下子,還是我太小瞧於他了!也罷,現在看來。這個玉筆應該就在他的身上,本宮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全力監視李正堯的一舉一動,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給本宮飛鴿傳書!你且退下去吧,順便將王旻叫來,本宮有事要他去辦!”
“是,宮主!”
說完。那紅衣男子立即退了下去。
而留下那白衣銀色面具男子獨自一人留在原地。轉過身再次望着眼前的一片並不高大的山巒,口中憤恨的吐出了三個字:“李正堯!”
再一次被人請上衙門公堂,正堯與袁海雲二人都已經沒有了什麼異樣的感覺。
從最開始的京師提刑按擦使衙門,到藍田縣縣衙,再到廣州海道衙門,接着又是瀘縣縣衙。最後到了現在,又要去灌縣縣衙。不得不說,正堯與袁海雲在一起的日子裡。還真的沒有少去衙門,看來這二人倒是與衙門結下了不解之緣。
灌縣縣衙,比起成都府衙顯然是要小那麼一點,不過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裡面軟硬件應有盡有,一點也不會影響日常工作辦案。
灌縣縣衙屬於坐北朝南的建築,呈軸對稱佈局,南北軸線長二百餘米,東西寬一百餘米,佔地兩萬餘平方米。縣衙遵循封建禮制,左文右武,前朝後寢,中軸線上有六進院落,由外至內依次爲:大門、大堂、宅門、二堂、內宅和大仙樓,大堂又叫“親民堂”,內宅又叫“勤慎堂”;東側線上由北至南有花廳、常平倉、土地祠;西側線由南至北有:牢獄、刑房、校場,整個建築羣主從有序,錯落有致,結構合理,是一個有機的整體,無論從建築佈局,還是職能設置,都堪稱皇宮縮影。
在衙門對面有一道磚砌照壁,是根據漢族道教習俗修建的,主要用於避邪。照壁北面繪一巨形無名怪獸,形似麒麟,四體生火,周圍是寶,但它生性貪婪,不知滿足,大張血口,欲吞日月,吞日不成,葬身懸崖大海之中。
此畫似乎在告誡知縣當引以爲誡,不要貪贓枉法。
穿過大門,就進入縣衙的第一進院落,可看到東西各有窯洞六間,取六六大順之意,這就是賦役房,是收取賦稅錢糧的場所。
縣衙的第二道門乃是儀門,顧名思義,即“禮儀之門”。儀門通常是關閉不開的,只有在知縣上任、迎接貴賓、舉行重大慶典活動的時候纔會打開。在中國,封建禮制講究東尊西卑,故兩側角門,東角門稱“人門”,供知縣平常出入,西角門稱“鬼門”,通常也是關閉不開的,只有在提審人犯,押解死囚赴刑纔打開。
……
正堯自然並不知道這些,不過似乎是紅衣捕頭見正堯看的比較順眼,於是便在正堯幾番詢問之下才說出這麼多有關灌縣縣衙的事蹟來的。不過正堯也挺奇怪的,莫名其妙的對這個灌縣縣衙產生了好奇之心起來,倒是讓袁海雲又是一陣不解。
最後,在紅衣捕頭的帶領之下,正堯一行人終於來到了縣衙大堂,此事卻見衙門大堂之中兩側已經站了兩衙役,時刻等待着升堂。
不一會兒,從內堂緩緩走出來兩人,一前一後,其中一人自然不用多說,便是之前才與正堯發生過爭執的張嗣燦。在見到正堯等人跟着一羣捕頭衙役上了公堂之後,那張嗣燦的臉上頓然露出了一絲猥褻的笑意,彷彿已經看到了正堯等人受罰的情形。
很自然的,在張嗣燦看來,別說是小小的一個灌縣,就是整個四川省,也沒有誰敢不給自己面子的,甚至是到了京城,還是有好多官員會聽自己的話,誰較自己的大伯乃是四川布政使司張進呢?
至於後出來的一人,乃是一身七品官服的青年,自然而然的就是縣令了。
然而有些事真的就是這樣,所謂的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不曾想到,這眼前的灌縣縣令竟然連正堯等人也都認識,而且此人還十分的熟悉。換了一身裝束之後,正堯還差一點沒能夠將他認出來。
而這個灌縣縣令不是別人,正是前任灌縣縣令關道之子,成都知府關平之孫子,與正堯袁海雲等人最先結怨的紈絝子弟關震!
實在沒有想到,連關震這樣的人都能夠當官,簡直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還記得當時文科科舉,關震靠着作弊考了一個進士,而正堯卻什麼也沒有中,仔細想想,這裡面一定是被人動了什麼手腳。雖然正堯不敢自稱才華有多橫溢,是多麼的學富五車,但是比起眼前的這個關震來,正堯絕對是不會輸給他的。而且正堯也有理由相信,即便最後的策論可能寫得太過偏激,但是前面的那一些四書五經他還是答得不錯的,沒有道理連一個近乎目不識丁的關震也考不過。
不過或許是事情已經過了許久,現在又見到了關震,難免會舊事重提,頓時便激起了心中的不忿,其實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也許還可以這麼想,如果不是因爲文科舉的失利,正堯也不會去參加武科舉,不去參加武科舉可能就不會與安南王子莫茂洽結實,也不會當上錦衣衛統領御林軍統領,然後也就沒有了之後的那些……
“關震?真沒有想到,你竟然當上了灌縣縣令!”
開口說話的不是正堯,而是袁海雲。
不僅是正堯這麼認爲,就連袁海雲也覺得實在有些不可思議。關震這種小人,之前在靖王入川選拔人才之際,他就在暗中使詐,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之後到了京城便與嚴皓爲伍,甘願爲其當牛做馬,卑躬屈膝的樣子,如同一喪家之犬。再加上除了會彈的一手好琴之外,完全就是不學無術,這樣的一個人能夠當上縣令,袁海雲心中有不滿,那也是不言而喻的。
“呵呵,我當是誰呢!當真是山不轉水轉,咱們又見面了啊!駙馬爺,袁御醫,下官給二位行禮了!”
關震咧嘴一笑,眼中卻是一陣不屑,佯裝一副將要行禮的樣子,但是卻遲遲的沒有做出動作來。
駙馬爺?
這三個字從關震的口中說出來之後,頓時引得周圍所有人都是一震,就連那囂張的不可一世的張嗣燦,這時也不由地頓了一下,使勁的搖頭,似乎自己沒有聽清楚。
至於剛剛將正堯等人押解過來的那幾名官差聽到這裡之後,都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唯獨那爲首的捕頭,卻是一臉的不在意。對此,正堯卻是看在眼裡,對這個捕頭倒是極爲的欣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