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過去,科舉將至。
正堯終還是知道了寧安的公主身份,不過現也沒有那麼多閒心去過問那些,只是自此見到寧安,正堯也或多或少有了一種拘束的感覺。
八月十一大早,正堯四人都還睡夢的時候,蜀州會館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叫喊之聲,赫然驚醒了正堯四人。.haha.
聽那一聲叫喊,知道來人是盧道廷。不過他的聲音很急很緊張,連續的三聲“不好啦”讓本想好好休息一下的鄒岑也不得不起牀開門。
“是盧道廷,昨日他不是去他姨父家過節了麼,這麼一大早,怎麼這般的驚慌失措呢?”柳彥第一個起身開門,見盧道廷氣喘吁吁的大步流星般的跑向內院,顯得頗爲不解的說道。
對於盧道廷的舉止,正堯也不禁皺了皺眉,道:“看來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去看看。”
說完,四人都各自穿好衣褲,簡單整理一番之後,便來到了大廳。
而這個時候鄒岑已經端坐了蜀州會館的廳堂之上,兩眼微張,作沉思狀,似乎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盧道廷則是坐一旁,東張西望,直到正堯四人走到大廳門口,他便立即迎了上去。
“正堯,你終於來了,現你什麼也別說,先聽我把話說完!”一見到正堯,盧道廷立即說了一大通,喘着粗氣,心自是焦急萬分。
正堯雖然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盧道廷的眼和口足以看出事情的嚴重性,而且還是與自己有關的,於是正堯也不多言,直接道:“盧兄有話請直說。”
盧道廷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着正堯道:“是這樣的,昨天我我姨父家過節,晚上喝多了幾杯,結果就醉了過去,今早醒來的時候,見到有位年男子前來拜會我姨父。不過這個男子卻是神神秘秘的,於是我便跟了過去。結果,屋外,我卻聽到他們商量下重注買今次會試的前三甲。”
“下重注買前三甲?”
衆人不禁一臉的詫異,這些賭徒還真的可以,想着法的都要去賭,連科舉考試也成了一種賭博方式,虧他們想得出來。
不過此刻卻只有鄒岑一臉的苦澀,似乎對於賭會試前三甲這一做法並不奇怪,多的是這裡面還有讓鄒岑不悅的。
正堯也明白,這種賭博其實和猜世界盃,冠軍盃沒什麼區別,只是一個是球,一個不是球。
“這裡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聽那年男子說,他得到消息,這次的前三甲絕對不可能出現正堯你的名字!”盧道廷用以十分堅定的眼神看着正堯說道,似乎這個消息是他所不能夠接受的。
聽到這裡,正堯卻是鬆了一口氣,搖搖頭,微微笑道:“呵呵,盧兄多慮了,其實正堯有多少材料自己很清楚的,前三甲,我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啦!”
雖然之前正堯表現的是如何的一鳴驚人,技壓羣雄,但是說實的,那都是一些投機取巧或者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全靠運氣而已,真的進了考場,自己能不能夠對那些科舉題目一一應答,那就有的商榷了。何況,什麼《史論》、什麼《時務策》、什麼《經義》之類的,正堯一直都很頭痛,若不是正堯之前對歷史還是有些瞭解,再加上身出警隊,多少對時政微感興趣得以讓正堯三個月的時間裡面小有收穫,只怕者那個要連入考場的勇氣都沒有。
要知道,考八股,可不是寫作那麼簡單,重要的還是要講求格式,之乎者也的一個也不能少,若是你寫什麼三個代表,八榮八恥的長篇大論,相信沒人能夠看得懂。
所以,自己有多少斤兩,正堯很清楚,別說前三甲,就是能夠成功的進士,已然不錯了。
可是正堯雖然這麼想,其他人卻不以爲然。
“李兄如此豁達,也實難得,可是事情並非如此簡單的。現外界李兄你得狀元的呼聲是高的,很多人都下了重注買你的。當然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人後面還說了一句話!”盧道廷很認真,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還有一句話?”
“沒錯!他還說了一句‘李正堯不僅不能夠進入前三甲,而且據內部消息稱,李正堯甚至連進入考場的資格都沒有’!雖然我站屋外沒有看見那人面部表情以及手上動作,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人說話的時候是特別的興奮與堅定。”
說完,盧道廷終於鬆了一口氣,似乎終於完成了任務一樣。不過他的面色卻顯得有些難看,顯然這個消息有一定的可信性。
“什麼?不能進入考場?”這下連正堯自己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心的疑惑頓然再生,而且疑惑還微微帶着一絲惱意。
柳彥這就不懂了,到了此刻,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呢?要知道,正堯可是收到過靖王的舉薦信的,沒有道理纔是。
於是柳彥皺了皺眉,看着盧道廷說道:“盧兄的這個消息確定是真的?”
“哎,我說盧兄,這個玩笑可不好亂開哦。靖王的舉薦信,誰還敢不讓正堯進考場?”袁海雲也跟着說道,他看來,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是靖王推薦的,料想誰也不敢造次纔是。
卻見這個時候鄒岑卻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向了正堯等人,然後搖搖頭道:“錯!還有一個人敢!”
“嚴嵩?!”
衆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這時終於想到了只有嚴嵩纔敢明着與靖王做對。
“可是…可是即便這樣,那嚴嵩也不可能胡來!科舉考試事關重大,到時候說不定皇上都會親臨,那嚴嵩再大膽也不至於這樣一手遮天!”袁海雲還是不死心,他就不信有人囂張到完全不把任何人放眼裡的程。
正堯這時卻是沉默了,半晌都沒有說話。
自己之前與嚴皓不和,自然的便得罪了嚴嵩,後來又多次與嚴家人針鋒相對,蹴鞠大賽上自己是與嚴皓來了個兩敗俱傷,加讓嚴嵩把一切都記了心裡。所以,正堯早就想到了一定會受到嚴嵩的針對打壓。當然,正堯並不知道將自己治好的《五味十方》是柳彥和小曦夜闖嚴府所得,這一點相信嚴嵩從正堯傷勢好轉情況便已然知道,如此一來,加的對正堯會窮追猛打。
只是,正堯到現也想不出嚴嵩會用的什麼方法,什麼藉口來找自己的麻煩。他明白,嚴嵩是一個老謀深算的狐狸,絕對不可能用一般人的手法,既然要向自己出手,必定會選擇一擊即。
“怕只怕嚴嵩真的會想出什麼歪主意來對付正堯…”
鄒岑也顯得很是無可奈何,畢竟對方是朝一品大員,而且還是當朝輔,自己一個窮會館的館長,想要硬拼那無疑是以卵擊石。
“事已至此,不管真假,我們都應該想出一個辦法來應對纔是,嚴嵩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張誠沉沉的呼了一口氣,嚴肅的說道。
不過袁海雲卻不管那麼多,一副大義凜然的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靖王和公主,我就不信嚴嵩敢亂來!”
“不過三弟你也毋須太過擔心,相信嚴嵩就算想耍花樣也不會太過明目張膽,到時候咱們隨機應變應該可行,實不行,就叫王爺和公主出面。總之這次會試,咱們三兄弟一條心,若是你考不成,那我們也不考了!”柳彥用力的拍了拍正堯的肩膀,堅定的說道。
“對!三兄弟一條心!”張誠也不再用那古里古怪的語氣說話了,也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正堯的另一塊肩膀。
“多謝大哥二哥鼓勵!一切正堯都明白。不過若是正堯真的不能入考場,兩位哥哥切不可放棄,不然的話就真的了嚴嵩的奸計了。”
正堯也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三兄弟站一起,確實情深意濃。
清風吹來,一縷陽光透窗而入,灑衆人臉上,顯得格外的溫馨愜意。
只見正堯此刻的雙眼卻是異常的堅定,從未有過的堅定,彷彿很快要面對一場無法預料的戰鬥,而自己將會佛擋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