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險

我懷揣着今晚的戰果,快速地往回走去,周圍黑漆漆的一片,手裡的花燈正好可以照明。

我想繞近道應該會快點,便從一處衚衕進去。

來到一暗處,忽然從我前方跳出兩個人,虎背熊腰,滿臉不懷好意的看着我。

其中一人說道:“公子,這就是今晚燈謎大賽上奪冠的女子!”

聽他這樣一說,這兩人都快速站向兩邊,從後面又走出一人來,氣氛頓時冷了下來,空氣中瀰漫着一絲詭異。

這人面紅齒白,肌膚白皙,鳳眼微眯,長的那叫一個……妖豔!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聽說,你得了獎銀!”聲音細潤的不得了。

“你是誰?”我微眯着眼,儘量冷靜的問他。宋朝的治安,我不抱太大希望。

“可是真的?”他不回答,繼續問我,嘴角處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又如何?”不知他的來歷到底是什麼?

他屈着一根指頭,慢慢梳理着垂在胸前的一束頭髮,緩緩開口,“我只想看看,能得到許孜然垂幸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樣?”

許孜然,他提到許孜然?

垂幸?

許孜然才華橫溢,我與他萍水相逢,也是恰逢知己方纔一起參賽,何來垂幸之說?

我不動聲色,又問道:“然後呢?”

他斜睨了我一眼,目帶探尋:“姿色平平……。”

觀察了半天,也就這點心得,太傷我心了。

經驗告訴我,此刻應不動聲色。於是我面色平靜,絲毫未表現出生氣的樣子。

他轉過頭來,盯着我看,眼裡晃過一抹詫異的神色,一會兒緩緩溢出笑來。

“或是,還有其他過人之處?”

這笑容,神秘的,略帶陰冷的,弄得我有些毛骨悚然。

來者不善。

“爲何不回答?”他終於注意到了我的沉默和不屑。

“我只是覺得,這種事情,你直接去問許公子會更好?”他是怎麼要‘垂幸’我的,我也不知道,你觀察總結了這麼久,也就這點收穫而已。

他低眉,把玩着自己左手的戒指。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聽到這裡,我覺得這人的動機可能有兩個。

一是,才華橫溢,絕代風塵的許孜然許公子‘垂幸’的女子,必非凡人,國色天香,或有其他過人之處,於是這位……公子受好奇心驅使,前來結交。

二是,聽他說第一句話時,語氣微酸,似乎暗含着嫉妒,莫非,他很在意許孜然,所以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打壓許孜然‘垂幸’的女子。

很明顯,第一條已經破滅,他想盡辦法,也沒挖掘出來我有何過人之處。

很明顯,第二條,還是很有可能的。許孜然面目俊美,舉止優雅,連富家太爺也欽慕於他。說不定,他還真有某方面的魅力,對眼前這位公子照樣適用。

難道他是那個富家太爺?

“公子看完了嗎?”我擡腳準備走。

他盯着我,緩緩笑開,瞬間,目光驟然變冷。

“想走,哪有這麼容易?”

“你想幹嘛?”我嗅到了空氣中不尋常的氣氛,警覺心上了來。

他凌厲的眼神朝我後方不經意的一瞟,隨即笑了起來,“既然你不肯說,我自己也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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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一打手勢,旁邊的兩位壯漢聞聲而動,未等我反應過來,我已被他們兩挾持。

我掙扎,不能動,想呼救,隨即就發現自己嘴被布封住,況且,四下寂靜無人,呼救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只能很恨的看着自己被帶到前方的一間小屋裡。

小屋裡,我心裡有些微微害怕,歷來,小屋都是各種案發現場……

那兩個壯漢,用繩子縛住我的手腳,然後扯下我口中的布條。

“你是誰,想幹什麼?”我深吸了口氣,怒視着他,問道。

他看着我輕笑,端起桌上的茶,緩緩喝着:“你又是誰?”

我冷笑一聲:“公子既知我乃花燈燈謎大賽奪冠之人,又怎麼會不知道我是誰?”

他笑,這讓他看上去不那麼像人妖。

“你與許孜然是什麼關係?”笑過之後,他的神情換爲嚴肅,又緊盯着我。

又是許孜然……

“沒什麼關係!你爲何這麼感興趣?”我已重申了很多遍,我與許孜然萍水相逢,我惜其才華橫溢,偏又命途坎坷,處境落魄,今晚之後,朋友應算是了。

“你可知,許孜然生性清高,從不曾與女子多說一句話,而今,卻願陪着你參賽!”他緩緩品茶,看着我幽幽的說道。

“所以?”我靜靜的聽着他說。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募得屈指扳過我的臉,細長指甲颳着肌膚,微微生疼,我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如果,讓他知道,你是因他而死,他又會怎麼想呢?”他原本帶笑的神情,忽然轉冷,我打了個冷噤。

這是一雙,充滿絲絲仇恨的眼睛,爲何,爲何……

他與許孜然,定是有什麼淵源,纔會不停的提到他,連帶着我……

死?他想幹什麼,難道,要對我下手。

“你怕了?”他緩緩溢出笑來,“這倒也是,畢竟,我可不會憐香惜玉!”這憐香惜玉四字,本是多情嫵媚,由他口中說出,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許孜然如何得罪了你,你這麼恨他?”我知道,此刻我若表現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定也於事無補,只會加劇他的快感。

他盯着我,忽然仰頭大笑,“恨他?我爲何要恨他?我一點也不恨他!”

我被他那毛骨悚然的笑驚了一下。

這人,八成心裡有些變態。我當然不會相信他所說的話!

“既然如此,爲何不放我走?”我又問道,到現在基本可以確定,我的被綁,是與許孜然有關,而他 ,也與他有關。

“放你走?”他似是聽到什麼荒唐的事,盯着我冷笑。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宣判自己所有物的死刑一般自然。

“那你要怎麼做?”殺了我,綁架我?

他微眯着鳳眼,臉上瀰漫着神秘的氣息。

“我本是嘯風山莊的人,你抓走了我,嘯風山莊定不會放過你的!”無奈之下,我只好搬出最後一張籌碼。

他本是極其悠閒的品着茶,聽着我說這話,復又擡起眼來,淺淺笑道。

“你不過是一個丫環,憑什麼認爲風靖寒會爲你這麼做?”話說間,言語充滿鄙視。

我心下偷罵了一聲,復又笑着說:“風家待下人歷來寬厚,況且,這不僅是一個丫環的問題,這關乎整個嘯風山莊的聲譽和原則。”

“真是天真的女人!”他輕視的看了我一眼,又說道:“風靖寒與林紫煙雙入雙出,天生一對,咸陽城無人不知!”眼睛含滿冷笑,“你又認爲自己是何人?”

我一時間哽在那裡,竟找不到話來反駁,的確,是這樣的啊!

風靖寒會不會注意到我已經消失了呢?

剛纔,在燈謎會,明明是我先他匆匆離去。即便知道了,他會不會也因爲今天晚上,我的大逆不道而……

說實話,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這人妖,爲何這麼厲害,對我的來歷身份瞭如指掌,在短短的一場燈謎大賽中便能熟悉整個事的來龍去脈。

“他與紫煙如何我管不着,可我並未籤賣身契,你又認爲風莊主爲何會留下我?”我索性硬着頭皮說下去。

他笑,看着我眼神越發輕視,終於緩緩搖了搖頭。

“那你又認爲我爲何這麼肯定?”

“爲何?”我瞪着他,緩緩開口,自己心裡卻在微微發抖。

“剛纔,在小巷,風莊主明明就在你身後不遠,可他,卻對你置之不理。既然如此,你怎麼還能奢望他會來救你……”他空閒的食指,輕輕的,緩緩的扣着桌面,異常閒適的說道。

我懵了……

風靖寒明知道……他卻袖手旁觀,爲何?爲何?

是我今晚,違逆了他嗎?還是,如這人妖所言……

人妖瞧着我,向旁邊兩位壯漢示了示意,其中一位走上前來,替我鬆開了手上的繩子,還留下腳被綁着,這樣,想逃,也是不可能的。

他舉着手裡的茶杯,對着我微微致意:“這茶,可是風家最爲出名的‘大紅袍’,你可有興趣?”

接着,便有另外一名男子上前來替我斟了一杯茶。

本來,花燈會後,我已是口乾舌燥,這會兒,更是覺得喉嚨沙啞的難受,這茶他一直在喝,想來,也沒什麼問題吧,我接過茶慢慢喝着。

好茶,果真是不一樣的啊,這茶,抿後,舌尖還殘留着淡淡清香,一直延續至喉嚨深處,緩解了早先的乾啞,涼涼的,特別舒服。

“如何?”他笑着問道。

我沒在意,只是隨口答着:“很香!”

“那便好!”他神秘詭異的盯着我,鳳眼如花,笑容嫵媚,妖豔至極。

雌雄難辨?我在心裡暗暗感嘆一聲,又細細打量了一下他,皮膚白皙,身材瘦削,像個女子。偏偏又有喉結,分明是個男子。

既是男子,爲何又這般打扮。頭髮簡單籠住,垂在而後,還有一絲飄在胸前。

這樣子,難道是傳說中的小受???

“你既不肯放我走,又打算如何做?”我全身上下,涌上一股從沒有過的絕望……

他笑,連帶着胸前那絲頭髮紛飛起來:“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我沒好氣的說道,這還由得我拒絕麼?

“就賭風靖寒會不會來救你?”他冷笑。

“你都說了他不會來救我,還賭什麼?”

“那就要看看我對你做什麼了?”他伸手擡起我的下巴:“你雖姿色一般,但總有其他用途的。”

我快速的打下他的手,往後側了側頭。

他見我有些後怕的樣子,扯開嘴,冷冷的笑了一個,“我對女人沒興趣!”

我聞言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清白保住了。

我知道,既是小受,對女人當然沒興趣,有興趣的是猛男,像風靖寒,許孜然什麼的。

“不過,”他又接着說道,我還未掉下去的冷氣又騰地一聲竄了上來。

“我對你有興趣!”他含笑的說完,我只覺得滿頭黑線,一臉戒備的看着他。

不過,我又覺得極其受侮辱,用邏輯來推理的話,我難道不像女人?

正想着,只見他伸出芊芊玉手,不,狼爪,嘩地一聲便扯開了我外面的衣服。

不要認爲我和古代女子一樣,穿得跟個千層洋蔥似的,現在才九月耶,我除了外衫,裡面就只有我現代裝的內衣了……

而這內衣的款式,先不說有多性感,可衝着這古代的絕版,也是一大稀奇了。我當然反射性的用手護住。

這個人妖掃了我一眼,眼裡涌出一絲藐視:“果真膚如凝脂,吹彈可破!”又掃了一眼我的穿着,眼裡極爲不屑:“如此妖嬈的打扮,怪不得許孜然會看上你!”

怎麼又跟許孜然扯上關係了,我在心裡直叫冤枉,許孜然怎麼可能因爲我的外貌喜歡我,我又不是暴露狂,我是憑藉着人格魅力的好不好!

我看他好像也沒有進一步的打算,心裡稍微安了些,悄悄的抓過一旁的衣服,可我的手一離開原本護住的身體,他忽然愣了一下,眼神由原來正常的黑色忽然轉爲幽藍,像夜空裡嗜血的狼。

突然,未等我反應過來,我居然被他一把撲倒在地,這人腳壓住我掙扎的腿,一隻手按住我的雙手。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另一隻手緩緩撫過我的臉頰,繼而向下,來到頸部,臉也緩緩向下。

“啊!”我尖叫一聲,“你不是不喜歡女人嗎?”我喘着氣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他愣住,繼而朝我顛倒衆生的一笑,頭緩緩向下,在我耳邊吐氣:“我改變主意了,因爲你,我是男女都喜歡!”

我木在那裡,我竟被一個小受‘喜歡’,我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呢?

天,我不要做女同性戀啊!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這哪是主意的問題,這是生理的問題,怎能說變就變的。

“你認爲呢?”他手指緩緩移動,在我頸間徘徊遊弋。

他是來真的了,在這裡,□□我!我可真嚇到了。

我揮舞着雙手掙扎,使足了力,給了他一巴掌,拍的一聲,聲音特別響亮。

他停下了動作,目光驟然變冷,旋即起身來,兩手一揮,那兩個壯漢便上前來,壓住了我。

“既然如此,我便讓你吃些苦頭!”他微微朝那兩個壯漢點了點頭。

啪的一聲,我左頰火辣辣的疼,那兩個壯漢下手絲毫不手軟,瞬間,疼痛蔓延至整個臉頰,我能感覺到,臉慢慢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