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這個男朋友真是要不得!”唐採甩開那羣跟屁蟲,跑到僻靜的地方,氣呼呼地打了個電話。
“怎麼要不得了?”林羽臻在電話那邊問道。
“他——我說不出來,反正就是要不得!”
林羽臻在電話那頭撲哧一笑:“你肯定招惹他了是不是。”
“我哪有!”唐採嗔道,“好你個林小九,有了男朋友連姐妹都不親了,見色忘義重色輕友!枉我多年竟然以真情待無情以有情待薄情!”
“哼哼,肯定是你招惹他,因爲他是不會主動招惹別人的。”林羽臻得意地笑了,“本姑娘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就是要見色忘義!有本事你也去找一個,我絕對不說你重色輕友,哈哈哈。”
“臭小九死丫頭,我就沒看出齊寒有什麼好的,你也是幾十歲的老姑娘了,怎麼還相信什麼一見鍾情?”說着唐採眉毛一皺,蹲了下去,扣起了牆上乾裂的牆漆,她想起剛纔齊寒度進她體內的那股真氣,“難道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可不要被人騙財又騙色。”
“他不好一點點點點都不好,二姐你可千萬不要對他好奇哦,他們說當一個女人對男人產生好奇心,就是淪陷的開始。”林羽臻捂着嘴笑道。
“呸呸呸,你以爲本姑娘跟你一樣呀,花癡。”唐採兩個手指頭夾起一塊牆漆放在地上,用手指甲輕輕壓成粉末,“不行不行,本姑娘要親自去考察他一下,免得我家傻小九被人騙了。”
“你才傻,傻二姐。”林羽臻皺着瓊鼻哼了一聲,“齊寒沒受傷吧?”
“嗬!他簡直不要太好,我去找他問話的時候他還抓着我的腳把我推出去了,就像那年我們軍訓——”唐採俏臉一紅,猛地按斷了電話。
林羽臻聽着手機裡的忙音,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後仰。
“小九九,笑什麼呢,這麼開心?快講給人家聽聽。”賈公雄賈大媽拿着一個粉紅色的馬克杯,翹着蘭花指走了過來。
林羽臻把事情向賈大媽說了一遍,賈大媽立刻就笑得咯咯咯跟帕金森患者一樣:“唐二姑娘可終於遇上對頭了。我就說嘛,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世界上可是一物降一物的。”
說着又抿了一口馬克杯裡的粉紅色熱飲:“人家都被他欺負過——就是不知道誰能把小寒寒給降服了。”
能降服齊寒的人當然大有人在,比如齊寒的老頭子,他掌握了齊寒年少時期的所有黑歷史;又比如齊寒的老媽,在他的心目中,老媽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降服方圓五百里內的所有生物。
“小九九,給你看這個。”賈大媽從口袋裡邊摸出一個粉紅色的錢包。
“哇!這個可是限量版——真的假的啊?”林羽臻驚歎道。
“什麼真的假的?”賈大媽甩了一個白眼,“這個可以小敏敏從巴黎給人家郵寄過來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借我用用。”說着林羽臻就要把賈大媽放在錢包裡邊的東西全倒出來。
“討厭不要啦,人家還沒用過呢。”
“羽臻,什麼事這麼開心。”一個容貌英俊的男人笑着出聲說道,他一手插在西褲口袋裡邊,走路的姿勢都像受過專業的教育,舉手投足間給人的感覺大氣自然,穿在身上的高檔西裝和精巧細緻的奢侈小裝飾反倒成了陪襯。
“沒什麼。”林羽臻循聲看去,臉上微笑不減,但語氣變得幹淡。
“全江城會這麼跟我講話的人,就只有你一個了。”男人的臉上依舊保持着微笑。
“這樣的人還有很多,”林羽臻淡淡說道,“可能成大少還沒遇上。”
“哈哈哈,這樣的人只要羽臻你一個就行了。”被稱作成少的男子輕笑道,他整了整脖子上的領帶,“今天晚上在錦江有一場小宴,參加的人都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不知道是否有幸能邀請羽臻作爲我的女伴,陪我一同出席。”
“唯一的女伴。”成少唯獨把這句重新說了一遍。
“沒空。”林羽臻瞟了一眼成少,把賈大媽的錢包翻了過來,硬幣髮卡什麼的倒了一桌子。
“哎唷,成少,您想找個女伴的話,這江城願意去的姑娘估計都能把青衣江給填滿。可真是不趕巧,今天晚上羽臻有安排啦。”賈大媽甩了甩他的大鬍子。他很清楚自己的殺傷力,遇上這種情況,他應對的方法就是主動向他們靠攏,在大多數情況下只要一出面都是馬到成功。
所以賈大媽扭動着水桶腰向着成少靠了過去:“如果成少你不嫌棄我的話,我倒是可以推掉陪你哦。”
成少皺了皺眉毛,不着痕跡地讓開,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但轉瞬間表情又恢復了春天般的溫暖:“那真是遺憾,也是我太突然了,沒能提前通知你,估計今天又得被他們笑話了。”
賈大媽做出一副很遺憾的樣子,但這世界上能把賈大媽當成“女伴”去參加宴會的男人還沒出生,所以他註定只能一直遺憾下去。
成少回頭向林羽臻擺了擺手:“不管你在任何時候想要去任何地方——我隨叫隨到。”
林羽臻裝好了錢包,看着成少遠去的背影冷冷地哼了一聲:“江城四公子中號稱第一美男子的成雲煥,會沒有女伴嗎?”
“這些公子哥肚子裡的彎彎道道太多了,比那個後宮什麼傳還厲害,看不懂看不懂,還是離他遠一點人家纔有安全感。”賈大媽已經放棄自己的錢包了,他拿出一個化妝盒往自己的臉上擦了擦防曬粉,“唉,南方的太陽真毒,別把人家的皮膚給曬壞了。”
“你還是金牌經紀人呢,這都看不懂。”林羽臻撇了撇嘴,“賈大媽,邵敏敏今天真要來啊?”
“真要來,一會我還得去接機呢。”賈大媽應了一句。
“反正人又不多,我能叫上齊寒嗎,他很低調的,絕對不會亂講話。”林羽臻兩眼放光,“我只要五個,不六個,七個簽名就夠了!”
“哎喲着什麼急呢,等以後一期工程做起來了咱們公司都得放在這邊,見面的時候多着呢。”
林羽臻一擡手把賈大媽的化妝盒搶了過來。
“討厭小九九——叫吧叫吧,但是加上你不能超過四個人。”
“嘿嘿。”林羽臻拿着化妝盒也往自己臉上撲了點。
“這可是澳洲進口,可貴了呢,別給人家用光了。”
“小氣!”
成雲煥走到了大廈的樓下,那裡停着一輛黃顏色的敞跑。
一個短髮根根豎立的男子正坐在駕駛座上百無聊賴,他扭頭看着獨自走來的成雲煥,咧嘴一笑:“失敗了?”
“嗯。”成雲煥解下領帶扔到車座後面。
“就爲了一個無聊時候打的賭,值得你花這麼多時間?”短髮男子撇了撇嘴。
“我沒有看到她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成雲煥臉上露出一個邪笑,“但現在我認爲值得。有的東西就像煙花一樣,只有那麼一瞬的美麗卻能讓人流連忘返。”
“我會親手讓她綻放,也親手把她化作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