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起二

一波未平一波起(二)

鳳蘭玉佩?我在脖子處掏了半天,終於將先前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玉佩掏了出來,怪聲問道:“你是說這個?”

狐狸明明只說拿着這玉佩可以找他安在天青國的暗人,讓我可以安然脫險,沒說別的嘛!而且我當初接過玉佩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貌似也滿普通的呀,頂多玉色白暖了點,質地細膩了點,色澤光瑩了點,手感溫潤了點,雕刻精緻了點,整個玉佩呈蘭花狀,一面平滑,另一面上的鳳凰栩栩如生了點,除了這些,我真的看不出有什麼地方特別了,真的,我發誓。若這個玉佩就是狐狸給他老婆的信物,那他堂堂一國之君,委實太小氣了些吧。還有還有,他不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給了我塊玉佩算是定情信物了吧?那我豈不太虧了,我那根本是完全不知情或者說是完全被騙的接受了他的定情信物嘛,這隻該死的陰險狡詐的龍狐狸!

“夫人有所不知,鳳蘭玉佩與主子的龍蘭玉佩皆是用千年和田羊脂白玉雕成,乃天下第一玉工師琉珏大師的封刀之作,但鳳蘭玉佩與龍蘭玉佩的最珍貴之處不在於此,而是雕刻這兩塊玉佩的千年羊脂白玉夾生在海拔五千米的山岩中,傳聞在它的周圍常年有蘭花盛開,千年下來,這玉石身上便也有了蘭花香味,即使落入凡塵,再多波折,此香味也可千年不散。”

天哪,這裡不僅也有和田玉,還有這麼神奇的和田玉?太……太……太扯了吧!我將玉佩湊在鼻子下面仔細的聞了聞,並不覺得有蘭花香味啊,看來這傳聞不準嘛。

“夫人自是聞不出玉佩身上的蘭花香味,但主子親自餵養的暗鴿,即使夫人身在千里之外,暗鴿也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夫人的確切位置。”

暗鴿?不會是我之前見過的小黑鴿吧?怪不得從望月國到龍曜國,成千上萬裡的路,人家一隻小鴿子撲騰幾下翅膀,楞是沒迷個路走個失被老鷹叼走什麼的,硬是飛到了狐狸的跟前完美的報了個信,原來如此啊。聽起來真像是神話,或者山海經什麼的,狐狸那廝竟這麼厲害,搞到這麼神奇的東東,他該不會是狐狸精變的吧?汗一記!

“除了暗鴿,暗人,還有什麼可供我使喚的?”心理陰暗的人,身邊的組織也是暗什麼暗什麼的一羣又一羣啊。

“除了暗人與暗鴿,還有暗衛,暗使,都聽憑夫人吩咐。”

暗人我懂,不就是狐狸玩的無間道的小把戲嘛,暗鴿,暗衛也見識過了,那麼:“暗使是什麼?你應該是暗衛麼?”

“回夫人,暗使負責調查蒐集信息。屬下暗衛長夜風,聽候夫人差遣。”那傢伙說着說着,竟一下子飛身下了馬,在前方兩米處迅速跪了下來。我一下子沒了依靠,又從沒騎馬的經驗,再加上之前的折騰,以及右腳的疼痛,沒兩秒,就晃晃悠悠的直往馬下跌去。

我終於又坐在了馬車上,雖然這馬車比不得穆清林先前給我備的那輛,倒也不差。夜風也不知道從哪搞來的馬車,不僅給自己換了一身行頭,還順便搞來了一個PLMM,侍候起人來那叫一個手腳利落,而且人家還是個大夫呢,不僅替我包紮了早已腫成饅頭一樣的右腳,還逼着我吃了點東西喝了點水。我乖乖的不吭一聲的任她包紮,然後埋頭吃東西,沒辦法,誰讓我一向對美女沒有抵抗力呢?再說我對於剛剛的“夫人事件”還有些頭暈眼花,借埋頭苦吃的機會,順便理一下亂亂的思緒。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暗人暗衛暗使暗鴿對於狐狸來說,意味着什麼,在他的心裡,又處於什麼樣的地位?這些由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手培養起來的秘密而絕對效忠於他的組織,他竟然跟他們這樣交待,給了我這樣一個身份。此時此刻,我終於確定狐狸他,其實早就知道了我是女兒身,想起他之前對我的種種,他好象,在很早以前就喜歡我了!爲什麼會這樣?是什麼時候演變成這樣的?還有清林,他難道也早知道我的身份了?那麼之前我誤以爲他愛上狐狸而不時冒出來的傷心難過黯然絕望,難道全是因爲我?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其實也還好啦,自從上次在淺醉居與狐狸那隻趁人不備佔人便宜的色狼有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之後,我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覺的,只是這問題太複雜,戳破了又太尷尬,再說國難當頭,我也就樂得裝傻。可是依那夜風所說,看來那隻狐狸是動了歪唸了,幸好啊,我早早逃了出來,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想起之前自己還安慰這個安慰那個忙得不亦樂乎,我就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下去。想我林淺淺聰明一世,竟做了這等糊塗事,5555,狐狸和蒼蠅那兩隻動物,肯定早在心裡笑翻天了,實乃無臉再見江東父老矣!

穆蒼蠅,便只有六部尚書了,難道這之中有人泄露了我的行蹤?不會的,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真的不敢往這方面繼續想下去。

“還有,那天晚上出現助我們脫離險境的是你們麼?”我忽又想起之前小白說的話,當時幫我們的,應該是他們吧。

“是的,公子。公子想調查的事,今晚就該會有回信。公子若想找暗使和暗鴿,只需吩咐屬下,屬下會幫公子辦妥的。”我坐在馬車近門處,夜風坐在外面,他的聲音不高,卻一字一字分外清晰的傳到我耳裡。靈兒坐在我對面搗鼓幾個瓶瓶罐罐,貌似在研究什麼。

“我難免會有落單的時候,萬一你不在我身邊,而我又要找你們或者有事找暗使他們,怎麼辦?”小樣的,剛纔還說我是什麼主子夫人,見我如同見主子,什麼一切聽憑我吩咐,害人家當了真,心裡還小小的感動了一下那隻狐狸,這會兒,倒好象防備起我什麼來了,貌似狐狸將玉佩交給我的時候也沒教我怎麼找他那些秘密組織,難道臭狐狸真的狗腿的還留了一手?

“屬下自會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離公子,公子不必擔心。”

說了半天,還是不相信我啊,算了算了,我現在也沒心情跟你計較,更沒法和那山高皇帝遠的狐狸溝通,先辦正事要緊。我趴回馬車裡的軟塌上,天色漸晚,算下時間,應該馬上快到天州了吧。進了天州之後,接下來的我該怎麼辦?這一路過來,已經十天了,時間雖不是太緊張,但也不寬裕,而且我的事,越早辦妥越好。混進皇宮?聯絡暗人送我進皇宮?還是正大光明的求見?好象都不太可行啊,怎麼辦纔好呢?這還真是個問題啊,怎麼我毛遂自薦的時候沒想到還會有這種傷腦筋死腦細胞的問題發生,更沒想過路上會遇到這樣的危險。要不是有云府、穆清林和那隻狐狸派人保護,我還不跟着紅兒一塊去了?

紅兒,一想到紅兒,我的眼睛便酸澀了起來。我怎麼會如此涼薄?紅兒走了,我也傷心了,然後碰到事情,我便只能顧得上自己了,就像當初我將她一個人扔在那裡,來不及替她好好安葬一樣,與自身的安危比起來,我終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保護自己。或者是心裡早已接受了她死去的事實,所以我纔會如此理智,我豈能因爲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讓自己與身邊的人再次陷入險境,我豈能因爲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將身上肩負的關係龍曜國數百萬生命的大事擱在一邊?以前看電視,一個人拼了命的保護另一個人離開,結果看到那個人或死或垂死,那被保護的人就又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重又將自己陷入絕境,而讓別人的犧牲顯得格外的諷刺與荒謬,看起來他這種舉動好像是表明了自己有多重情重意,其實根本就是腦子進水,感情衝昏理智的不冷靜表現。我一向都明白這道理的,如何不讓那些因我而去的人枉死,唯有讓我自己活得更好,不是麼?

但是紅兒,待夜風他們查出那天晚上的黑衣人的來歷,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最爲慘重的代價,讓他們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

我的心漸漸定了下來,夜風的口氣如此肯定,怕是在暗中,還有暗衛跟着吧。而且他不是說小白他們幾個,馬上也就能跟上來了麼?那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不知道夜風究竟有多厲害,但他是狐狸身邊的暗衛長,以狐狸的挑剔眼光,肯定實力不凡,加上小白和雲耀的武功又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我想有他們保護,我的安全該是有保障的。

“公子,看來要委屈一下公子了。”夜風將馬車停在一邊,掀開車簾恭恭敬敬的向我彙報完,便向靈兒使了個眼色。我拼了命將身子往外湊,想看看外面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小夜同學將我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楞是一絲東東也沒瞄到,靈兒又一手死拉着我,一手在我臉上不知抹了些啥東東,涼涼的,有點點香香的,接着小夜同學放下車簾,轉身又駕馬車去了。

我睜着無辜的大眼,眨巴眨巴的望着靈兒,一臉的茫然。靈兒眼角含笑的看着我,只抿着嘴,一句話都不說,兩隻手卻不時的一會兒幫我理理衣服,一會兒又幫我理理頭髮。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正待開口問她到底怎麼回事,便覺視線一亮,馬車的車簾不知何時已經被人用手粗魯的一把撩起,我抓着靈兒的手,就這麼完全暴露在馬車外那雙打量的眼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