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初吻

哇,刺客啊,太……太……太讓我激動太讓我興奮了。以前在電視裡看到這樣的場景,每每都爲那些帥帥的男豬和靚靚的女主擔心受怕,沒想到現在身臨其境,我竟然一點心慌的感覺也沒有,只有激動,只有興奮。

我看着身前與蒙面黑衣人糾纏成一團的二林子,眼睛裡全是心型的小星星,天哪天哪,金爺爺樑大伯古叔叔誠不欺我也,這世上真有天花亂墜神乎其神的武功啊,5555,這太讓人激動太讓人興奮太讓人意外太讓人覺得這世界美好了!我隨着二林子的一舉一動手舞足蹈呀呀亂叫,SORRY啦,俺太興奮太激動,一時舌頭打結,忘了怎麼說話了。雖然暫時忘了如何用語言表達偶對二林子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崇拜與景仰之情,可俺腦子卻清醒的咧:真真沒想到啊,二林子你竟深藏不露身懷絕技,瞧瞧,這靈活的身姿,再與你平時笨笨的腦袋瓜子呆呆的反應一比較,那叫一個意外啊,都可媲美奇蹟了,套一句廣告詞:一切皆有可能啊!還有還有,二林子你打起架來,還真是帥得一塌糊塗,這樣的一個你,一點也不遜色於狐狸。對了,狐狸?我想起來了,還有狐狸呢,他怎麼樣了?這樣絕佳的表現機會他怎麼沒發揮一下美人計呢?我正想四下裡找找狐狸,那狐狸精不會嚇趴下了吧,嘿嘿。才一扭頭,便看到狐狸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我身邊,氣定神閒的看着二林子與蒙面黑衣人,眼神卻冷得似冰。咦?他沒嚇得躲起來?既然他沒事,那我就繼續欣賞二林子難得的英俊身姿啦。

眼看着二林子把蒙面黑衣人逼得步步後退,我正待大聲表揚一下二林子,不知從哪又閃出四個蒙面黑衣人,舉着劍直直地向狐狸刺來。我一時驚呆,左眼瞄到二林子被那蒙面黑衣人纏住,右眼瞄到那四把齊刷刷亮堂堂白晃晃的劍,腦海中浮現狐狸那張國色天香的臉,哎,難道這人間絕色,就要在這種場合以這種方式最最重要的是在我面前香消玉隕了?閉閉眼,狠狠心,狐狸,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算我爲國捐軀,封我一個烈士稱號,給翠兒紅兒留點撫卹金啥的啊。我咬咬牙,閉着眼,一把撲向狐狸。

人的潛力真的是無窮的,比如我。別看我平時不運動,以前讀書的時候體育成績也總在及格邊緣徘徊,這一撲,卻快如閃電——事實爲證:LOOK!我在那四把劍碰到狐狸身體之前,竟先將狐狸撲在了地上,那四把劍就這麼生生地刺了個空。

狐狸可能沒想到我會撲過來,被撲倒在地上做了我的肉墊之後微楞了一下神,然後一把抱過我就在地上滾了起來。我頓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滾了幾圈又有些頭暈眼花,等狐狸終於停下滾動的動作之後,正想開口罵他沒事在地上滾來滾去幹嘛,結果睜眼便發現狐狸的臉在距我幾釐米的地方,近得我都能看到他臉上的毛孔,聽到他的呼吸聲,感覺到他呼出來的氣息輕輕撫過我的面頰。我的臉倏地一下全紅了,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居然在狐狸的身下,我不安地扭了扭身,可是狐狸微紅着臉紋絲不動,我又扭了幾下,狐狸還是不動,只是臉好象更紅了,眼裡似乎還閃着我不懂的光芒。我的心撲通撲通一陣狂跳,忙扭過頭不敢再看他,只覺得自己連腳趾末頭也紅透了。

一扭頭纔看到,不知從哪又跳出來四個黑衣人,正與那剛纔的四個蒙面黑衣人糾纏。暈了,發生內亂了?他們不是一夥的麼?怎麼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來了?這時候穆清林已經解決掉最早那個蒙面黑衣人,徑直向我們這邊趕來。我忙推推狐狸,示意他起來,真是的,他還想一直趴在我身上不成?想到這,我的臉又紅了。

狐狸抱着我起身,又伸手幫我撣了撣身後的衣服,理了理我有些凌亂的頭髮,神色是再自然不過。我只敢拿眼偷偷瞄他,看他神色坦然的樣子,剛剛好象臉紅的不是他,再感受着自己滾燙的臉頰,哎,狐狸的道行好象比我高多了。對了,我害什麼羞啊,人家狐狸又不知道我是女的,所以纔會這麼坦然嘛,我幹嘛自己把自己弄得這麼緊張。可是狐狸剛剛好象也有臉紅耶,爲什麼呢?

在我失神的這會兒,最後四名黑衣人已經把對手都摞倒了。我緊張地看着他們走過來,那穆清林站在一邊只是奇怪地看着我,這渾蛋,現在這麼緊張的時刻你看着我幹嘛,看着我難道那四個黑衣人就會自動躺下了?就在我猶豫着要不要將狐狸再次撲倒的剎那,那四個黑衣人居然對着我跪了下來。

呃,我承認我有些自作多情。因爲我很快發現那四個黑衣人要跪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身後的龍狐狸。汗一記,不知什麼時候我已經自覺地跑到了龍狐狸的身前,哎,我是不是越來越投入越來越適應這個身份了?他是君我是臣,這樣出來遇襲如果他有個什麼事,估計我的腦袋也保不住了,再說這回他是因爲送我別墅才遇的襲,所以我才一下跑到他前面去,一下又把他撲倒在地的緊張他。恩,是這樣的啦,不然還會有什麼原因呢。

我楞楞地看着龍狐狸對着那四個人說了幾句話,又楞楞地看着他們轉身將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搬走,然後又楞楞地看着搬走那些人之後的地面上露出來的大片大片的鮮紅的血跡,我眼一黑,暈了過去。在暈過去之前,腦中的唯一想法便是:這四個黑衣人居然沒有蒙面鬧。

我悠悠轉醒,睜開眼,發現自己貌似躺在一張大牀上,黃色的帳簾上掛着一排看起來就很精緻的香囊和玉墜,四個角上分別還綴着一顆大大的珍珠?夜明珠?帳鉤貌似24K純金打造,還有身上的黃被子又輕又暖……這裡是哪?怎麼周圍明黃一片,亮得我都有些找不着北了。

“翠兒,翠兒。”我大叫。

兩個丫環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撞入我的視線。暈,這兩人我都不認識,我有些心慌起來,又細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這房間我也不認識。55555,難道我又穿越了?上帝耶穌聖母瑪莉亞,人家好不容易纔在一個地方混熟一點,打下了一些經濟基礎與人際關係,事業也開始慚入軌道,幸福日子正要開始,你們又把我調到了另一個地方,我就算是救世主,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

“大人,大人醒了。”兩個丫環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一個月白色的身影飛了進來,一下子就到了我跟前,坐在了我身下大牀的牀沿上。

“大哥,大哥,真的是你麼?還是大哥講義氣,跟着我一道穿越到這鳥地方來了,5555”一看見來人是龍狐狸,我一時沒控制住自己,起身撲進了龍狐狸的懷裡,開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我也沒細思考爲什麼會這樣,只是突然發現自己一下子又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轉眼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心裡是又心酸又溫暖,腦子壓根失去了思考問題的能力。

龍狐狸就勢將我攬在懷裡,輕輕地拍着我的背。靠在他溫暖的懷裡,被他溫暖的男性氣息包圍,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再加上他輕柔地拍着我的背,我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咳咳,其實事實是我哭得太認真太專心太投入太用力,直哭得唏哩嘩啦昏天暗地,好死不死頭又被狐狸悶在他懷裡,差點一口氣接不上就哭死了,頓時明白這樣下去我的小命八成就丟在這裡了,所以我只能試着讓自己越哭越小聲,一面警告自己,一定要速速脫離狐狸的魔掌。

我一抽一答的擡起頭,爲了掩飾剛剛的失態,正想沒話找話的問問龍狐狸是怎麼和我一起穿越到這裡來的,這裡又是哪裡。可剛從他懷裡仰起頭,龍狐狸就俯下臉來,嘴脣輕輕地落在了我的眼角。我的身體立馬石化,眼前一片金星,小心肝一下子跳得又快又響,臉又很沒用的燙了起來,腦子卻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由着龍狐狸用脣將我的眼淚一顆一顆地吻幹。

好半晌,我纔回過神來,臉紅的看着龍狐狸摸摸我的額頭,又摸摸我的臉,看着他眼裡濃濃的關心與溫柔,看着他臉上的笑容又溫暖又釋然,聽到他輕輕地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只是有些暈血。”

暈血?暈血?我的神智突然一點一點地恢復了過來。刺客?暈血?

“大哥,這裡是哪啊?”我怯怯地問。暈了,難道我沒穿越?難道我仍舊在龍曜國?

“這裡是我的寢宮,你突然暈倒,所以讓太醫給你瞧瞧,幸好只是暈血,休息一下就沒什麼事了。”龍狐狸的眼睛又黑又亮,眼裡的溫柔彷彿能將人化成水般,讓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

不行,不行,林淺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可不能只沉迷於美色之中,還有更重要的事呢。鎮定鎮定,先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東理一下:我昏倒了,龍狐狸不把我送回雲府,幹嘛把我送到他寢宮裡來啊?莫名其妙嘛,他腦子被那刺客嚇壞了不成?等等,好象我現在是宰相雲風啊,堂堂熱血男兒,朝堂上他的左膀右臂,羣臣敬佩的上司,百姓崇拜的偶像……可是縱然我再偉大再出衆再光環照人,按規矩,我還是不能進皇上寢宮,更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躺到那張貌似龍牀的東東上去吧!而且剛剛龍狐狸對我做了什麼?他……他剛剛居然親了我。

一想到這,我“噌”的一聲,從牀上一躍而下,手指着龍狐狸顫顫地道:“你……你……你剛剛親我?大……大哥……原來有……斷……斷袖之癖!”

怪不得他二十好幾,登基也一年多了,一沒娶後,二沒納妃,整個皇宮沒個女主人,原來他是同性戀,55555,這麼漂亮的人居然是同性戀,那女同胞們是沒機會了!

“你說什麼?”一聽我的話,龍狐狸也“噌”的一聲從牀沿跳了起來,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糟了,忘了這裡是皇宮,我啊你啊只限於在宮外,一到皇宮,他一向都是朕啊朕的自稱,而我也必須皇上來皇上去的。

“皇……皇上,微臣是男的,皇上也是男的,我們……我們不可以親親的。”我看到他也站了起來,忙往後退了好幾大步。

“雲淺醉!”龍狐狸一字一字把我的名字說得又重又響,一張俊臉從紅轉青,又從青轉紅,突然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長呼了口氣。怎麼辦?龍狐狸居然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