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修煉悲劇

深夜,戰葉躺在大牛夫婦給自己安排的小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不由得想起前世自己聽到最無聊的一句話“我是誰,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前世自己遊手好閒,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爲了什麼?想要什麼?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能幹什麼?而現在穿越了,也同樣是這麼迷茫。

前世經常做夢夢到自己會飛了,像小鳥一樣自由自在的在天空翱翔。特別是看到很多武俠電視劇,後面又被玄幻小說薰陶。前世的男孩子誰還沒有個武俠夢。穿越了,離奇的經歷讓戰葉產生了認爲在這個世界可以實現。可以像前世小說裡講的那樣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感覺!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又讓戰葉心灰意冷,可是那離奇的經歷又怎麼回事?

戰葉有些不甘心,默默的想着腦海裡的那篇經文“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嘴裡也跟着唸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戰葉感覺自己睡着了,在夢裡,他能清晰的看到自己住的這個地方,以自己爲中心方圓九丈範圍內,有十幾道光團,散發着不同的光芒,而這些光芒正在源源不斷的向着自己匯聚,渾身暖洋洋的。

“啊……”一聲驚叫,響徹了整個村子。戰葉也嚇的一哆嗦,急忙穿好衣服跑了出去。正打算去裡屋問問大牛叔怎麼回事,卻看到院子裡一個頭發花白老頭子正雙手捧着一個面容枯槁的老太太的臉,兩人不停的訴說着什麼,還都哭的梨花帶雨的。看着有些熟悉,也沒在意。對此戰葉也是一陣膩歪。腹誹道“都啥啊,老頭老太太我知道你們感情好,可也沒必要這麼秀恩愛吧”。

“算了,不跟你們計較”,戰葉自從昨晚做夢以後,渾身舒坦,心情大好。打算去問問大牛叔能幫忙做點什麼。畢竟人家管吃管住,非親非故的,自己多少得幫忙做點事情才行。

可剛準備邁步,老頭子卻注意到他,說到“孩子,你走吧,你快走”。

戰葉身子一僵,這聲音聽起來是大牛叔的,雖然蒼老了些,戰葉還是聽出來了。

“你快走吧,別再回來了”這時旁邊面容枯槁的老太太也開口了。

戰葉有些驚疑不定,看着二老,不可思議的問道:“大牛叔,嬸嬸?”

二老點了點頭,催促道:“孩子,快走吧,本來打算把你就在身邊,可我們夫婦沒那個福氣。”

這時戰葉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隱隱察覺到什麼,連忙靠近院子裡的水缸,打量起水中的自己,就見水中之人,丰神如玉,劍眉星目,昨天還乾瘦的臉龐也充盈了起來。看着水中猶如謫仙臨塵般的自己。本該狂喜的戰葉突然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原來昨晚發生的不是夢,是自己修煉吸取了大牛夫婦的命運之力,使得他們現在如此蒼老。

明白了其中緣由,戰葉頓時面淚流滿面,對大牛夫婦二老,不停的狂煽自己,嘴裡也不停說着“對不起,大牛叔,嬸嬸,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戰葉心裡悔恨交加,他後悔不該在這裡想修煉的事,他更狠自己把真心待自己的大牛夫婦害成這樣……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響起“大牛,打死你帶回來的妖孽”小院子的門也同時被人踢開了,走進來十幾個和大牛夫婦一樣的老頭老太太。都是隔壁院子裡的,還有三個和戰葉一般大的孩子,只是此時他們也都頭髮花白,精神萎靡,一副元氣大傷的樣子。院子外面還圍滿了人。

戰葉扭頭一看,知道這是自己闖的禍,就要上前道歉。

大牛一看這陣勢,哪能讓戰葉過去,連忙把戰葉拉到身後,一副不準欺負他的樣子,警惕的看着闖進來的這羣人。

這時,對面一老頭子開口了,比人正是大牛的老丈人。看着面容枯槁跟自己一般模樣的女兒,村長怒意直衝腦門。吼道:“交出這個孽障,不知道他修的什麼邪惡功夫,不光害了你的妻子,還害的本村十幾個村民一夜之間變成了如此模樣。你還要護着他?”

村民們聽到村長的話,也跟着叫了起來。“打死孽障,打死惡魔……”雖然他們不知道這不知道名字的小子怎麼做到的。可他們平常也聽說過什麼牛鬼蛇神的傳說,這吸人精氣的小子,必定是妖魔無疑,羣情激憤,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這時,小院外面又響起了一陣驚呼。又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瞬間蒼老了起來,看着剛纔還充滿青春夥計的家人,一會兒就變成了風燭殘年的老頭子。院子外面的人再也忍不住了,瘋狂的爬牆往裡面衝。恨不得手撕了這個妖孽。

眼看場面失控,大牛踏前一步道:“各位鄉親,我知道大家的意思。咳咳……村裡這些年一直都很平靜,昨天這孩子剛到這裡,我們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懷疑他是不肯定的。這孩子是我撿回來的,我現在就把他送走。這件事情後果我一人承擔,他還是個孩子,你們忍心嗎?咳咳……”說完這話,大牛不停的咳嗽,滿臉通紅,有些年老氣衰的樣子。

衆人聽完,也都沉默了,是啊,親手打死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孩子,他們還真下了手。

這時,玲兒老太太也上前一步抓着大牛的手堅定道“這孩子從進了這個院子,就是我的孩子了,他犯的錯,我願意以命相抵,求求你們放過這孩子吧!”說完就拉着大牛和戰葉一起跪了下去,不停的對着衆人磕頭。院子裡外都安靜了下來,就剩下了大牛夫婦磕頭砰砰聲。

眼前的一幕使得戰葉更加自責了,淚水也止不住的滑落,剛纔他試着默唸腦海裡的經文,想把昨晚從衆人身上吸收來的那些光芒還回去,可是到了那種狀態,什麼都不受自己控制,正在琢磨時,院子外就響起了一聲驚呼,嚇得趕緊停下來退出那種狀態。可還是晚了,又有幾人衰老了。此時的戰葉,兩世爲人,頭一次產生了想被人暴打一頓的想法!

村民們看着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大牛夫婦,都面面相覷,總不能真的把他們逼死吧!雖然都很不甘心,還是一個拽一個,緩緩搖頭,離開了。

村長看着,滿臉是血的女婿,又看着額頭滲血一臉哀求的女兒,也是不忍心。轉頭對着留下的村民說道:“這事就算過去了吧,算是老朽求你們了!”然後緩緩的低下了頭。

留下來的基本都是受難的一羣人,看着那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大牛和玲兒。看着他們眼裡的乞求。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這孽障趕出村子”留下一句話,緩緩的退出了小院。

待衆人都離開了,戰葉滿是愧疚的扶起了大牛夫婦二人,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有那止不住的淚水說明了他此時的心情。

看着戰葉的樣子,不像是作假,村長沉默好一會才道:“孩子,或許這不是你的本意,可事情都發生了,錯了就要承擔後果,希望你以後做事三思而後行。或許他們還有救,我曾聽聞這世上有仙人,若你能遇見或許能救他們”說完又一手指着小院門口怒道“滾”

一個滾字如晴天霹靂,嚇得戰葉三人都不禁一個哆嗦。戰葉心裡也明白,自己必須得離開這裡,看着本該孔武有力的大牛叔和昨天還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的嬸嬸。這都是自己造成的,戰葉慢慢冷靜下來,回想起村長剛纔的話。戰葉彷彿看到了希望,心中也有了決定,一定要找到仙人,一定要讓大牛夫婦和那些村民恢復如初!

隨即跪在大牛夫婦二人面前,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站起身來道“大牛叔,嬸嬸,照顧好自己,等我!”說完便朝院外跑去。

他不是不想好好跟大牛叔,嬸嬸道別,而是不敢,他不敢面對大牛夫婦那充滿關切和心疼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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