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8 寒露
寒雨驚入夜，露珠映殘秋。
十一長假剛過，同學們玩心還沒有收住，依然沉浸在放假的喜悅中，樂此不疲的跟前後左右桌講着放假趣事。
這節是程汐的課，課堂漫無紀律。蹇一低着頭不敢與程汐對視，害怕看到不開心的程汐。
前桌的小胖子一點眼頭見識都沒有，嘰嘰喳喳時不時掉頭跟蹇一講話，蹇一不理他，他就說成了單口相聲。
程汐注意到蹇一這邊的小動作，放大音量說：“蹇一同學站起來！”
蹇一照做，依然沒有與程汐對視。
程汐在心裡嘆了口氣。
在程汐罰站蹇一後，課堂秩序明顯好轉，程汐終於能拿起書本講課，只是可憐了蹇一站了一節課。
下課後程汐拿着書本快步走出教室。
蹇一以爲程汐生氣了，慌忙拿起手機給程汐發消息：“姐姐對不起……我惹你生氣了……”
不久程汐回：“我沒生氣啦，是我對不起你，拿你‘殺雞儆猴’了……我知道你乖的，沒跟同學講話，你沒犯錯我還罰站你……”
“你上課都不看我……”程汐又回。
“呵呵呵呵，沒有啦，我就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好不容易分到你的班了，可是卻沒能力爲你維持好課堂秩序。”
“看到你不開心，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哪有臉面對你呀……”蹇一傻笑着，隨後又皺着眉頭回。
“哈哈哈哈，你這傢伙，就是心思太細膩啦，我沒事噠。乖～”程汐回。
看到程汐發的消息，蹇一咧着嘴傻笑着。程汐的一句普通的話，卻承載了蹇一一天的甜蜜。
開學已經一個月，同學們都差不多熟絡。
班主任開始選舉班幹部，蹇一任班長、語文和英語課代表。因爲程汐的緣故，蹇一趕緊毛遂自薦了語文課代表和班長。
別的同學雖然很想與美女老師多接觸，但眼見爲實，看到程汐老師和蹇一關係那麼好，也就沒有自討沒趣。
英語課代表的任命是英語老師向班主任提的，這學期第一節課英語老師就注意到了在角落與世隔絕的蹇一，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蹇一非常開心語文課代表和班長的任命，以後不僅可以和程汐多接觸還可以名正言順的爲她維持課堂秩序。
想到這蹇一趕緊掏出手機將自己的喜悅分享給程汐：“程汐老師你好！我是你的新晉課代表，以後請多多關照！”發完自己在那傻笑着。
“當我課代表事很多哦！要隨叫隨到的哦！”
“遵命！”
今晚程汐有晚自習。前兩節課程汐開了新課，第三節晚自習覺得同學們也差不多累了，再繼續講課也沒效率可言，就讓同學們自習。
程汐坐在講臺上，讓同學們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去問她。然後自己在那扣指甲。
蹇一隔着整個教室偷偷看着程汐，頻率也不是很高，一分鐘也才擡個十次頭而已。
“實戰”時，蹇一才懊悔自己位置太靠後了，心裡想着：“誰讓自己不提前做攻略，要是早知道程汐教自己，就搬到講臺旁邊去了。”
“誒？講臺旁邊……”
下課鈴響，程汐的晚自習算是結束了，但是同學們還要自習半個小時才能回宿舍。
下課後程汐還沒出教室，蹇一就火急火燎地從後門跑了出去。
蹇一來到班主任辦公室，對班主任說：“老師，我想坐到講桌旁邊去。一方面我看不見黑板，另一方面我作爲班長可以更好地爲老師們分憂。”
班主任欣慰地點頭點頭：“嗯嗯，蹇一同學真有覺悟啊！那快去辦吧！”說着，眼睛彎成一條拋物線。
第二天程汐上課的時候，路過蹇一的窗子朝裡看了一眼，看到蹇一連同桌子都不在了，慌亂了幾秒。
走進教室看到蹇一小朋友赫然坐在講桌旁邊，開心地笑着，對蹇一說：“喲，蹇一同學指導工作來了啊。”
同學們大笑，蹇一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蹇一第一次覺得上課是一種享受。
程汐一頭烏黑的長髮披在肩上，時不時將頭髮撩撥到耳後。課堂上侃侃而談，展現着職業女性的知性美。
蹇一不覺的託着腮看呆了，程汐看着她不爭氣的樣子氣笑了，氣急敗壞的敲了敲她的榆木腦袋。
蹇一回過神來，想鑽到地下去。自己也太不矜持了！程汐不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吧？
這節是英語課，英語老師走了進來，笑着對蹇一說：“喲！課代表來前面視察工作呀！”
蹇一心想怎麼和程汐寶寶的話術都一樣，一個學校出來的？
除了在程汐面前，其餘時候蹇一都保持着一貫的高冷。所以並沒有搭英語老師的話茬，英語老師早就習慣了蹇一這樣，也不惱。
蹇一英語底子很好，曾經掐表做過一份英語六級試卷，聽力是程汐讀的，不連作文就已經過了六級的線。
畢竟每天都聽BBCnewshour，蹇一詞彙量已經積累的夠多了，課堂上只需學點語法知識，一點也不吃力。
有時候，蹇一面無表情的糾正英語老師板書上的一些小錯誤，英語老師也不惱，甚至很感激蹇一，笑呵呵地改正。
這點蹇一很佩服英語老師，要是換作一個資深老教師，面子大過天，被蹇一說教了那肯定會擺一副臭臉並懟回去的。高一語文老師就是這樣……
蹇一甚至都能猜到他們要說的話：“我是老師你是老師？要不你來講？滿瓶不響半瓶咣噹。”
英語課下，英語老師對蹇一說：“蹇一你跟我來下辦公室。”
蹇一高一的時候，一部所有的語文老師在一個辦公室。升了高二之後，樓層不一樣，辦公室大了一倍，語文、英語、史政老師都在一個辦公室。
程汐比較念舊，還是坐在門口的第一張桌子。
蹇一跟着英語老師來到辦公室，路過程汐的桌子，程汐擡頭看了一眼。
英語老師到自己工位上，剛準備坐下，突然想起什麼從旁邊拉開一張椅子讓蹇一坐下。
蹇一說：“我站着就行。”
英語老師也不執着於這個話題，開門見山道：“你覺得老師教的怎麼樣？”“上課聽起來吃力嗎？”“同學們下課後對老師怎麼評價的？”……“老師特別喜歡你，好好學習哦！”
前面的問題蹇一都一一作答，聽到最後一句話，蹇一皺了皺眉頭，慌亂地擡起頭看向程汐，看到她戴着耳機面無表情地玩着手機。鬆了一口氣。
然後面無表情地對英語老師說：“老師還有什麼事嗎？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說完也沒等英語老師回答，就徑直走出辦公室。
程汐耳機裡沒放歌，藉着耳機的掩護認真聽着蹇一的對話，甚至有點吃醋。可是想想自己暑假那樣對蹇一，悄悄嘆了口氣，自己有什麼資格吃醋呢。
蹇一回到教室還在想剛纔的事：“英語老師太煩了，都懷疑她別有動機了，真是有毒。”
晚上，蹇一洗漱好躺在牀上，思來想去還是給程汐發去消息：“不是我主動要當英語課代表的，是她向班主任推薦我。”
程汐很滿意這個答案，還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啊？什麼？你還是英語課代表啊，權衡得過來學科與班裡麼。”程汐字打完之後加了一個偷笑的表情。
蹇一看到程汐發過來的消息，暗忖道：“原來姐姐不知道啊！我竟然自爆了！希望姐姐不會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