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伶希攥緊了拳頭,她覺得腦袋很疼。
擡頭看看天。天是那種一塵不染的藍,不摻和着一絲雜質。太陽不很大,卻是出奇的暖和,陽光穿透樹葉,在地上投下星星點點的樹葉影子。時不時的微風吹來,一陣一陣的,撩起她的髮絲。
這天,這地,這風,都很乾淨。
可人心呢?
乾淨嗎?
說到底,容伶希還是沒放下那件事。薛似玉的話好像處處都在理兒,她也說不出什麼東西來反駁。宋傾那裡她也是不敢去問,傾哥哥本來身子就沒養好,她再去問,萬一宋傾受了打擊,再出個什麼事怎麼辦啊!
容伶希閉了閉眼,心裡打定了主意,先去看看父皇那裡有沒有什麼消息吧,反正這事兒也沒個證據,沒個定論的。
“參加父皇。”容伶希行禮。
“起來吧。”皇上正練着書法,見容伶希來了,擱下了筆。
“坐。”皇上擡擡下巴,示意容伶希坐下。
容伶希揪着衣角,心裡很忐忑。“父皇,我……”
“唉,別說了。這件事朕已經在調查了,你呢,這兩天就多多照顧一下宋傾,畢竟他是爲了救你。”皇上安慰容伶希。
“嗯。”容伶希點頭。
從皇上那兒回到景素宮,容伶希就說自己很累,去休息了。宋傾隨便找了個藉口支開梅兒。
“世子。”薛似玉燒完那一堆東西,又來了。
“替死鬼找好了嗎?”宋傾手裡拿着一卷書,靠在牀頭上,自顧自的說。
“回世子,已經找好了。”薛似玉回話。
“世子,什麼替死鬼?”白祈從門外進來,恰好聽見。
“我找了一個人,把這件事嫁禍到他身上,他就是替死鬼啊。”薛似玉看向白祈,眼神卻很奇怪,含情脈脈的。
白祈被薛似玉盯得不自在,臉又紅,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向別處。
薛似玉也反應過來了,抱拳向宋傾:“屬下,屬下告退。”
宋傾點頭:“這事兒得快點,伶希已經懷疑了。”
薛似玉一怔:“是。”
“世子,白祈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薛似玉走後,白祈問宋傾。
“講。”
“這薛似玉畢竟不是咱們自己的人,世子覺得,他會真心爲咱們效勞嗎?”
宋傾勾起嘴角,眼睛瞟向白祈,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會的,他會的。”
白祈撓撓頭,不明白宋傾他到底哪裡來的信心。
“好了,你下去吧,我有些累了。”宋傾把書放在一旁,疲憊的合上眼。
白祈動了動嘴,終是沒有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