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2章 選擇與放棄

再說那羅雲霄,說時遲那時快,急疾衝出去了20多丈之遠,在離那準備射擊神槍戰士大約也有10多丈,就順手將貼身藏着的,在未來時空裡,本打算送給一個心儀數年的人,卻一直都沒有送出去的一枚1.5克拉重的鑽戒向那個戰士的槍猛然甩了過去,這一擊正好打在了槍管之上,那名戰士承受不了如此大力的擊打,那槍便脫手飛了出去。

一枚在未來時空顯得非常重要,但在這個時空卻不是太重要的現代鑽戒,避免了一次很大的危機。其實在來此之前,羅雲霄也不太清楚這些少數民族的忌諱和逆鱗是什麼。他在上路的時候,順便翻看了一下那套百科全書,找到了關於這敕勒一些資料,這才知道了這個馬兒的地位在他們此處是非常神聖而崇高的。

但是他壓根也不會想到自己手下會去虐馬甚至是殺馬的。有誰吃飽了沒事幹,無緣無故去殺馬呢?所以也就沒有做出廣泛的宣傳。但是偏偏今日就出現馬驚的這一齣戲碼,更沒想到會有戰士準備用槍去射殺驚馬。如果不是他之前在書上看到了這個情節,再加上今日又飛身撲險,那麼這個禍就要闖大發了,會造成自己精心策劃好的計劃直接流產。

這件突發事件當然也不能去怪那個神槍戰士,他完全是出於救人的考慮,本意是相當好的。儘管那戰士此刻滿臉的驚措和愧意,羅雲霄反而是對他進行了一番安慰,說這件事情的責任並不在他,讓他振作精神,不要頹廢掉了。

還有就是,那驚馬帶着撒歡亂跑的那個戰士到底怎麼樣了?自然是有人追上去了,而且追他的人是一個駕馭馬匹的高手,此人便是匈奴漢子呼延秨耳。

呼延秨耳是緊跟在羅雲霄後面,踏馬衝出人羣的,原本是想那羅雲霄的騎術還不是太高,跟在後面隨時可以保護他。當看到羅雲霄出手阻止了那人殺馬的舉動,這才醒悟過來,畢竟匈奴人對敕勒民族有着一定的瞭解,知道殺馬是犯了敕勒人的大忌。看到前面的驚馬帶着一個人正無方向的一路狂奔,便拍馬飛速追了上去。

由他這個馭馬高手去追前面的驚馬,應該是沒有問題了。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那艾德格爾穆穆自他來到大華國陣營做人質到現在,才第一次看到這個自己曾經的手下悍將。

在離開匈奴,一路南下的時候,艾德對於呼延秨耳的叛變是非常氣憤和惱怒的,叛國投敵在任何時代都是不可饒恕的重罪。可是,自從他自己舉重兵南來,在延城似乎也是踢到了一塊鐵板,方纔漸漸地覺得,那呼延秨耳之所以會選擇投降,其實是個無奈之舉,你打不過人家,總不能看着自家的兵士在對方的摧殘中一點點地消亡吧?

所以他現在已經想通很多了,不再去糾結呼延秨耳是不是叛變,他就想知道,呼延秨耳是否還願意隨他回到匈奴去,回到那生他養他的故鄉。須知曉,落葉總是要歸根的啊!

我們現在先不去探討艾德格爾穆穆的心理軌跡,再來說說羅雲霄此刻的另外一種心境。由於及時掌握到了一個緊要的信息,使得自己避免了一場不必要的衝突,也讓自家的行程能夠得以延續下去,這塊壓在心中的石頭終於可以落下去了。

而那匹驚馬終於被呼延秨耳成功地攔截了下來,馬上已被嚇得死去活來的神槍戰士也總算是得救了。就到此時,由一匹驚馬差點引發的一場可能爆發的血戰就這樣被化險爲夷,平安度過了。

一衆人馬正準備揚鞭催馬,繼續趕路前行哩!就聽到人羣之中有人說話了:“呼延秨耳,你打算從此就再也不理會本汗了嗎?”發出這個聲音的自然是那南匈奴國的艾德大單于了。

呼延秨耳有意地躲避他,的確是心裡有些害怕。既然見面很尷尬,那還不如不見的好,這樣也不至於會互相傷害。於是就一直刻意的在躲避着。直至發生了驚馬事件,他也是心中惦記着羅雲霄的安危,一下子就把自己暴露在那艾德大單于的面前了。

沒有辦法,人家已經在問自己話了,再要是躲避下去,那就真的不太像話了。於是陪着笑容轉過頭去:“啊呀,原來是大單于啊!你怎麼會在此處的呢?”這分明就是在明知故問了,艾德格爾穆穆成爲大華國的人質乃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他呼延秨耳一個大活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艾德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變化,沉靜如水地說道:“你也別太客氣了。咱們倆現如今的待遇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可是天差地遠啊!以你這個大華國貴客的身份對我這個人質還那麼客氣,似乎就有點兒不大地道了,你說本汗說的對不對啊?”

呼延秨耳明知道他是竭盡嘲諷挖苦之能事,但自己卻不能對他有絲毫的反駁。於是強笑着說道:“大單于,你也應該有所領教了吧?那一戰我真的是盡力了,假如繼續頑抗到底的話,能夠活着回去的絕不會超過千人。我實在是不想看着衆兄弟都把命搭上卻不管,這可不是我的作風,你是知道的。”

艾德一臉肅然的神色瞬間放緩和了下來:“呼延,你也無需做出解釋了,本汗已經非常理解你當時的苦衷,在心裡早就已經不再怪你了。現在就想問問你,這一次本汗回家,你是否會跟着本汗一起走啊?”

忽然間來了這麼一手,讓那呼延秨耳有些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懵住了。如果早些時間問他這個問題,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願意跟隨大單于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可是自從在羅雲霄身邊待的時間也不短了,看到人家神器之威力,絕不是他們匈奴國所能承受之重,而且羅雲霄也是個讓他很難琢磨透的人,所以,他想留下來好好看一看,這個幾近和神一般存在的人物,會領着自己的國家走向何方。

說穿了,呼延秨耳此時已經沒有多少回到南匈奴去的激情了。而這個時候,那艾德大單于忽然間問他這個回家的問題,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覆了。

艾德看出了呼延秨耳的猶豫,於是追問了一句:“怎麼,竟然連自己的家都不想要了嗎?你這麼做對得起精心栽培你的老單于嗎?”

原來,這呼延秨耳是上一任的單于傑地莫科西亞一手提拔起來的,對其也是相當的器重,若不是艾德格爾穆穆的武力超強,甚至有可能將單于的位子傳給呼延秨耳,可見對其的偏愛程度了。

對於老單于想立呼延秨耳爲接班人的這件事情,艾德一直以來都是耿耿於懷的,好在他最終接替了大單于的寶座,因而慢慢地也就釋懷了,再說那呼延秨耳在各個方面和自己比較都是有些差距的,他這纔沒有給呼延秨耳穿小鞋;但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現在,他搬出了老單于對呼延秨耳進行施壓,就是想告訴他,你做人一定要記得知恩圖報,老單于如此器重你,你難道都忘了嗎?你可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啊!

這完全是一種赤果果的道德綁架啊!用老單于的溫情來綁架呼延秨耳的心,你還別說,他的這一招還真的是高啊!令那呼延秨耳一時間已經有鬆動的跡象了。

在一旁觀查了許久的落雲霄終於看出了對方的套路來。都說那城市人的套路深,沒想到這種人煙稀少,一向以直來直去見長的匈奴人,居然比城裡人還會玩這一類套路的把戲,這讓羅雲霄感到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看着無語沉默的呼延秨耳,羅雲霄決定出手幫一下這個還蠻直率可愛,沒有絲毫花心眼的異族漢子。他對着艾德格爾穆穆沉聲說道:“艾德大單于,羅某很想留下這個呼延將軍。這樣吧!我們把所俘獲的匈奴兵士以及那屈突虎豹,還有所有的萬戶長,千戶長,百戶長全部都歸還給你們,這樣的交換條件你覺得如何呀?”

對於艾德格爾穆穆來說,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大約13,4萬人馬,近上千的將領,還包括了一個大都尉。僅僅只需自己肯放棄呼延秨耳和月氏淜2個人,這些人就可以跟着自己一起回匈奴了,有這等的好事再不答應的話,那豈不是等於自己的腦殼子壞掉了。作爲一方能夠呼風喚雨的領袖人物,若是連這種簡單的選擇題都選錯的話,那還不如回家去擠馬奶算了。

雖然那呼延秨耳和月氏淜2人的確是很重要,也是自己手下不可多得的得力干將,但是與10多萬的大軍比起來,那重要性還是要弱小了很多。他閉着眼睛也會選擇帶領大軍回匈奴的,自然也就放棄掉呼延秨耳和月氏淜2人了,這也是一次天經地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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