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御從遠的心思

朱雀營大都督御從遠,十足的御家人,更是對皇后忠心耿耿。

樓逆已退下那身鎧甲,簡單地穿着玄墨色窄袖常服。他單手執酒盞,狹長鳳眼深邃而幽沉,他看着御從遠,嘴角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來。

鳳酌一身小廝的打扮,她端着酒壺,低眉順眼地站在樓逆身後,不動聲色的審視那廳中的所有人。

左一爲許拜,歷經一場廝殺,他拾掇之後,眉目才顯露出幾分的文人的書卷氣來,很難讓人將那個提槍就眼都不眨上陣殺敵的人聯繫起來。

許拜的對面。是御從遠,他眉目淺淡,左臉覆有半張銀紋面具,顯露出那沾了酒漬的脣都顯得蒼白無色,他身形削瘦,身上的氣質更多的是像個瀟灑的軍師,而非一軍都督。

在後面的,就是綏陽的地方官與御從遠帶來的朱雀營各參事校尉之流等。

樓逆坐在高位上,他看了看下面的兩列,可謂是左文右武,可偏生在綏陽這樣的地兒,文不文,武不武的,就連本是文官屬的許拜都彪悍的殺敵,這若是讓京城朝堂上那些王公大臣見了。指不定還如何的捶胸頓足,言道許拜丟了文人的臉面。

然,許拜不那麼覺得,就是御從遠都略有忌憚他。

“今日初戰大捷,都是諸君的功勞,本王自會上表奏明父皇知曉,日後還要依仗諸君奮勇殺敵。畢竟離京之時,本王母后可是說了,讓本王將蠻夷殺個乾淨才能回京來着。”樓逆率先開口,他轉着手裡的酒盞,聲音輕朗而有沉。

鳳酌就看到御從遠擡頭看了樓逆一眼,許是因着提及了皇后的緣由。狀團反劃。

樓逆抓着御從遠的目光,與之對視,嘴角上翹就道,“早便聽聞朱雀營的御都督如何的驍勇善戰,來之前。母后還與本王提及御都督擅用奇兵,今日一戰。當真讓本王開了眼界,十分佩服。”

樓逆雖然是親王,又是皇子身份,手裡還握着皇后賜下的兵符,然而若是御從遠有了小心思,朱雀營其他的兵將定然也不會將樓逆放在眼裡。

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說的便是這樣的理,故而樓逆並不想得罪了御從遠,能拉攏爲最好。

御從遠年約三十,許是常年征戰,受那風沙侵襲,面相上要老的多,看着就跟三十三四一樣,然他眉目脣色淺淡,還帶着半張古怪的銀紋面具,倒平添幾分神秘的氣息。

他抿脣淺笑,朝樓逆拱了拱手,“端王殿下說笑了,從遠只是在邊漠呆的久了,熟悉兵將地形罷了,還真當不得驍勇善戰四字。”

這話一落,樓逆的眸色就微微發沉,這等滑不溜揪的寒暄之詞,哄騙幼兒還差不多,還是真當他與大皇子那草包一般。

然,他面上不顯,只轉頭又看着許拜,“許大人,也是好身手,可不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本王真未曾料到綏陽竟是這般模樣,連許大人也不得跨馬上陣,這等窘境,本王定會如實與父皇母后回稟。”

許拜沒御從遠那般世故圓滑,他啥也沒說,只端起面前的酒樽,朝樓逆一敬,長袖一拂,一飲而盡。

樓逆將空的酒樽往後一送,鳳酌趕緊上前半步,爲他斟滿。

“本王敬諸位,今日諸君都是大夏的英雄!”話落,樓逆率先先乾爲敬。

底下的羣臣疊聲應和,無一不從。

酒至酣處,許拜這邊的地方官與御從遠手下的將士很快就熟稔起來,三三兩兩做堆,划拳敬酒起來,本來這也是綏陽的習俗之一,吃酒就是要這般豪邁,那等彆彆扭扭的,不若娘們。

整個廳中,唯有許拜、御從遠和樓逆三人是十分清醒的。

樓逆沒刻意去拉攏御從遠或者許拜,他眸子微眯,倏地就瞧見御從遠瞥了許拜好幾眼,那目光,他說不上來,可就是藏匿着古怪。

而許拜,一直半垂着頭,不停地喝面前的酒,根本不看任何人。

又是兩刻鐘過去,許拜案几上已經堆了好幾盞酒壺,臉上也浮起了淡紅。

這當,御從遠倏地起身,朝樓逆告罪了聲,“看來許大人是喝酒了,還請殿下見諒,從遠送許大人下去休息。”

說着,許拜就擡起,等着御從遠,“誰喝醉了?御從遠,你胡說八道什麼!”

樓逆玩味地瞧着御從遠幾步過去,一個大力拉起許拜,拖拉着將人帶了下去,他低笑一聲,心如明鏡,瞬間瞭然。

原來,御從遠待許拜,是這樣的心思呢。

他放下酒盞,施施然起身,他彈了彈袍擺,頭都沒擡,小聲的對鳳酌道,“今晚要勞煩師父與弟子一起安置。”

鳳酌一愣,手裡還捧着青花瓷酒盞。

樓逆笑了下,見沒人看見,捏了下她的指尖,“天色太晚,許拜早準備好了房間,今晚就歇在刺史府。”

鳳酌還記得自己眼下是個小廝的身份,趕緊放下酒盞,擡手扶着點樓逆往外走。

兩人到了外面,樓逆反手一握就牽住她的手,“師父覺得許拜和御從遠這兩人如何?”

索性無事,他邊閒聊開了。

鳳酌不太去想這些,可樓逆問到了,她便勉爲其難的轉了轉腦子,“許拜脾性,若與之在沙場上生死幾遭,便無大礙,且這樣的人不會有太多的心眼,認準了的事很難改變,至於御從遠……”

說起這人,鳳酌就皺眉,“和你一樣,心眼多,手段暫且不知,不過能統領一軍的人物,怎麼也不會是個沒半點手段的。”

樓逆並未回許拜安排好的房間,反而帶着鳳酌往府外走,此當皓月當空,蒼穹漆黑無星,他腳步閒適,就像是散步一般,“嗯,最麻煩的他還姓御,殺也殺不得,拉攏也不易,難怪皇后那般大度就將朱雀大軍的兵符交到弟子手裡,她這是什麼都算計到了。”

話是這樣說,可鳳酌沒從樓逆那話語裡頭聽出半點退讓,反而有一種潛藏在平靜之下的勢在必得,以及蠢蠢欲動的興奮之感。

她從來不會忘記,自己的這個徒弟以前可是動不動就喜算計來着。

這幾句話間,兩人竟出了刺史府,鳳酌瞧着外面冷清安靜的街面,頓問,“這是去哪?”

樓逆衝她眨了下眼,眼瞼上的小黑痣在身後淺薄的光線中,竟帶出調皮來,“弟子一人有所不濟,故而相邀師父一起去夜探敵軍大營,不知師父可願搭把手。”

鳳酌怔忡片刻,約莫無人想的到,樓逆吃了酒之後,居然起了夜探敵營的心思,不過她還是應下,“自然。”

兩人相視一笑,樓逆長臂一伸,將本想運起輕功的鳳酌擁進懷裡,“師父省些力氣,趕路這樣的活計交由弟子來。”

說完,他帶着她,身子一躍而起,上了屋頂,幾個起落間消失在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見。

鳳酌兩輩子幹過很多大膽而危險的事,時常獨自出入玉礦山,遇上的劫匪流寇不在少數,最危險的一次,還要數上輩子她獨挑一寨子的劫匪,整整三十多口,她一人闖進去殺個乾淨。

其實她偶爾會想起那樣的日子,刀口舔血的危險,可那等肆意而逍遙的自在,卻是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

加之她沒耐性,且易暴躁,故而很多時候,她需要的發泄,就是打殺一番,此前一直在京城,朗朗乾坤之下,她能做的很少。

而現在,當她與樓逆瞧着不遠處火把閃爍的滿意敵營,她全身的鮮血都似沸水般沸騰了起來,手心浸出溼濡,眸子卻晶亮無比。

樓逆顯然是發覺了鳳酌的心思,他在她耳邊低笑一聲,兩人這會正蹲在一矮丘後面,離敵營還有數丈遠,故而小心些也不會被發現。

“師父,可是想大開殺戒了?”他低聲問道,微涼的脣尖掃過小巧如貝的耳垂軟肉,就生出想一口含進嘴裡的衝動來。

鳳酌轉頭看他,琉璃眸褶褶生輝,“可以嗎?”

樓逆失笑,“當然,不可以。”

這般的作弄,叫鳳酌又惱了,她鼓着腮幫子,瞪着他。

樓逆擡手揉了揉鳳酌細軟的青絲,她還做着小廝妝扮,一頭烏髮盡數綰在方巾中,“不過,待弟子探的想要的消息,師父便可大開殺戒。”

“哼,”鳳酌昂起下頜,“爲師就曉得,你一人過來定是捉襟見肘,還需人幫襯着調虎離山。”

樓逆點頭,他瞧着不遠處有兩蠻夷結隊往這邊來,好似要出恭小解的模樣,“就這兩人,一人一個。”

然,他話還沒說完,鳳酌就快若閃電地衝了上去,一手一個,鉗制着脖子,用力一扭,就讓人悄無聲息地斃命。

她轉頭看他,眉梢一擡。

樓逆勾了勾嘴角,他怎麼的就覺得,師父好似在跟他邀功,就差沒要他開口稱讚了,不過,作爲貼心的徒弟,他好不吝嗇,“師父,身手利落,弟子好生傾慕,這輩子只怕無人能再入弟子的眼了。”

鳳酌重新蹲下來,甩手將其中一人扔到樓逆身上,她自個懶得理他的沒臉沒皮,低頭就扒起手下蠻夷的衣服來。

168、一模的玉鐲196、天生的下流坯子177、論狗和肉骨頭的關係127、自作多情,不是爲你37、來者不善90、我要與你斷絕師徒關係204、棄車保帥149、什麼樣的姑娘不會要9、樓逆70、這纔是狠人197、夜刺86、你不需要方止152、去花樓見識一番111、僞更194、九哥老了201、權勢碾碎一身傲骨109、僞更98、玉壺26、是你求我122、上巳節125、好讓您日後了無牽掛133、賜人148、上謝府提親下聘去184、他見你千百次,也不認識167、同宿197、夜刺20、鳳酌,我與你勢不兩立68、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202、師父,我們成親吧130、醉臥美人膝145、聲色犬馬誰不愛216、銀河下九天99、哪個混蛋教壞的他師父169、冤家路窄183、大皇子妃是頭母狼91、攔人姻緣,多大的罪孽呢86、你不需要方止124、得償所願135、扔河30、爲@淺嘗淡殤小夥伴加更170、爾等竟有眼無珠215、周公之禮209、密謀82、小師父可從弟子44、以命搏命215、周公之禮126、九殿下84、誰跟你說爲師醉了!61、送他去死上一死202、師父,我們成親吧205、主動請纓188、相愛相殺72、解出來,便見分曉205、主動請纓67、當殺則殺16、我張狂,我跋扈,那又如何205、主動請纓61、送他去死上一死114、暗奪明搶141、蘇家55、你求我139、爲師將你兄長揍了68、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216、銀河下九天131、生而爲皇后命格202、師父,我們成親吧170、爾等竟有眼無珠211、血屠之戰2、將這賤蹄子擡出去17、仙女氣度的大姑娘40、我定要你活不過十日5、冰雪之鳳,風采斐然33、她不曾棄他而去12、忘恩負義,罪不可恕83、最正統不過的天子67、當殺則殺52、一日爲師,終生爲師209、密謀166、徒弟的牀榻54、心上世界,唯汝而已210、反咬4、酌姐兒又打人了33、她不曾棄他而去101、鳳凰17、仙女氣度的大姑娘77、亂倫理綱常,天理不容165、聽說,酌姐兒是縣主了?4、酌姐兒又打人了100、徒弟這樣厲害的人60、當真是好不要臉200、美人白頭19、看誰更勝一籌214、何其有幸,還能擁有28、這玩意兒66、同嫁一人,共侍一夫166、徒弟的牀榻131、生而爲皇后命格135、扔河217、自個敞個夠135、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