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醫,一羣庸醫,朕要你們何用!皇后再不醒來,朕就把你們都拉出去砍了!”
凌紫離剛踏進鳳舞宮,順帶着接住了一個被凌紫昊甩出去的白玉盤,略微擔憂的看了看牀上的蕭惜若,“皇兄——”
“嗯”凌紫昊擡眼,臉色有些不好看,一想到三天前他抱着蕭惜若回宮的場景,心裡忍不住醋意翻騰,雖然極力的說服自己皇弟和她沒有關係,但是接着又想起前些天撞到他們在一起的場景,果真是佳配,不,不可以,就算自己不喜歡她,自己的東西也絕對不許別人染指!
凌紫離看出他的彆扭,救人心切,卻是沒怎麼在意,一個眼神暗示太醫們下去,太醫們得了命令,可以遠離凌紫昊這座噴發的火山,自是喜不勝收的連滾帶爬的奔下去。
“可否讓皇弟探診?”凌紫離開門見山,也不躲閃,直說了自己的意圖,對於皇宮裡太醫的醫術,他的確是表示無語,都說太醫的醫術是最好的,都是民間最好的大夫,但事實是多半是順着關係上來,或者在太醫院裡好吃懶作的,實際上太醫的技術都不如民間隨便一個大夫。
凌紫昊瞄了他一眼,“都差點忘了,皇弟是醫聖弟子,醫術了得,既是這樣,就給你皇嫂診治吧!”他特地加重了“皇嫂”兩個字的音,凌紫離心中一頓,有點苦澀,卻仍是波瀾不驚,沒有表現出來。
從懷中診包中抽出一根金絲,懸在蕭惜若的脈上,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凌紫離的眉深皺,又多次試探,心中一驚,連金絲也沒收好,任由着金線飄到塵埃中去,站起身,略微有些艱難的扯開脣角道:“皇兄——”
然而說到一半,話音有戛然而止。
升起不好的預感,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慌亂,險些失態:“到底,怎麼樣了?”視線卻是不離蕭惜若。
“中了蠱毒,”凌紫離面上露出些不解的神色,“初步來看,只能判定是蠱毒,並且情況不好...很快就要侵心了,到時候,就真的迴天無術了。”
迴天無術?這四個字一直迴盪在凌紫昊的耳邊,如果她...死了的話,不是也正是他的目的嗎?可是他卻不想讓她這麼早就死,蕭家欠他這麼多,怎麼可以讓她這麼簡單就死了?他不許,絕對不許!
“沒有辦法了嗎?”
“有,倒是有一個,也許忘塵大師可以解。”凌紫離忽而嘆口氣道:“但是忘塵大師也不知道會不會應,他已閉關多年,若是這次三個時辰求不得他,怕就是...”
凌紫離沒有明說,但凌紫昊心裡也是明白的跟個明鏡一樣,這辦法,說了,也等於沒說,世人皆知,望塵乃是國寺這一代住持,從小天賦異稟,勤加苦練,如今已是可以與天人通話的得道高師,也算是個半仙了,可性格冷僻,自從三年前謝絕所有邀請,閉關不出,此後任憑誰人,任憑什麼,都無法請得動他。
琳塵寺雖是琉璃王朝國寺,但是一處聖地,老祖宗早就立下規矩,子孫後代須對琳塵寺主持大師虔誠有禮,不得強迫,所以任憑凌紫昊是一國之君,強求也是不行的,何況忘塵大師也是得道高僧,強行奪人,勝負也不得而知。
這...倒是難辦了。
“不如讓臣弟去試試可好?或許大師能夠答應。”凌紫離暗自下了決心,他這一輩子就算拼盡全力也不會讓他心愛的姑娘受到半分傷害。
“不用。”凌紫昊輕輕拔下一旁的竹葉,未曾用到一半的力道,一晌之間,只見那葉子“嗖”的劃過,在空中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度,深深地扎入了十米外的白玉石柱上。
笑話,夕若是他的妻子,怎會用得着自己的弟弟來請救兵?是該好好警告他一番,他的江山,他不該覬覦,他的女人,也絕不會讓任何人染指!
“皇弟有心了,若兒,朕是自會救的,便不勞皇弟操心,至於忘塵大師,朕親自去請便好!”凌紫昊看着凌紫離好像想要開口勸阻的意思,打消了他的顧慮:“朝中之事,便有你和丞相代勞吧!”
“臣弟遵命。”凌紫離半膝跪地,不再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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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住持,”一個淡色僧袍的小僧邁着些許匆忙的步伐,有些冒失地就進了後殿,後殿念着佛經的聲音忽然停住,齊刷刷的往門口看過去。
一個手捻佛珠的和尚擡起頭,似乎有些惱:“出家人應當靜心,怎可如此莽撞?”
“是,弟子受教。”那小僧低下頭去,又忽地擡起頭急道:“可是二住持,皇上來了。”
“什麼?”手中捻着的佛珠一頓,繩子竟從中間斷了開,滾落一地,那和尚趕忙正了正色道:“那我隨你前去,可好生招待了?”
“嗯,但...”那小僧有些緊張的抓抓僧袍,“二住持還是去了,就知道了。”
快步踏進正殿,便裝的凌紫昊和兩個侍衛早在那兒等着了。
“貧僧見過施主。”那和尚合起雙掌,微微垂頭行了禮。
目光落到凌紫昊懷中的女子身上,青絲如墨,眉目如畫,怎的看都不像凡間之人,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顯露了她此刻的虛弱,微顫的睫毛提醒着人們她的存在。
凌紫昊聞言將一直注視在蕭惜若的眼光向上移去,打量着這和尚:“你可是忘塵大師?”
“哦,施主誤會了,貧僧是這兒的二主持珂塵,忘塵是貧僧的師兄。”珂塵仍是不卑不亢的笑容,彷彿慈悲於天下,“施主可是有什麼事嗎?”
“朕...”話纔出口,意識不對,又換了口吻:“我想見他。”
“那恐怕施主要失望了。”珂塵眉眼溫和,“師兄已於三年前便不再見人,施主還是請回吧!”
“爲什麼?難道朕見也不行嗎?!”雖是疑問的言辭,卻是充滿了凌厲之氣,瞬時,凌紫昊帝王震懾的氣焰展露無遺。
“這...”珂塵似乎有些爲難,身後的小僧拉拉他的衣袖,意思是勸他不要違背皇上的意願。
凌紫昊也鬆了口氣,全身卻也仍是散發着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和凌人的氣勢:“珂塵大師不必爲難,你去通報一下就可,若是忘塵大師不願見,便也不強求。”
話說到這個份,珂塵就是不答應也不行了,硬着頭皮應下來:“是,如此,施主稍等片刻。”
“律夕,你去通報主持。”轉頭對身後的小僧道,忽地又嘆氣,“算了,還是我去吧。”
匆匆邁着步,出了佛堂,去了佛寺後院。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珂塵纔回來,踏入正殿,對着凌紫昊道:“施主,住持請您一人去後院。”
凌紫昊心中一喜,也仿着珂塵的樣子行了個禮:“那就多謝大師了。”身旁的左右兩侍衛頗有不放心,忍不住開了口:“皇上,您...”
然而還沒說完,就被凌紫昊打斷:“朕意已決,不會有事,你們在這候着便好。”
揮袖隨着珂塵一路到了後院,越來越清淨,兩邊掃落葉的小僧見了珂塵,紛紛行了禮。
“施主,到了。”珂塵將他引到一處幽靜之所,合起手掌道:“施主自己進去便可,貧僧先行告退。”說着匆匆退了出去。
一隻手推開竹門,門“嘎吱”一響,一派空曠的院園景色顯露出來,一旁的竹椅上一個穿着僧袍的和尚捧着本書。
見他來,也不起身,只淡淡道:“施主隨意坐便可。”
凌紫昊卻是顧不得坐,有些火急火燎地便開了口:“忘塵大師---”
忘塵卻忽然換了稱呼,起身走近道:“皇上是爲了皇后娘娘的事吧。”
“大師既然猜到,還請大師幫忙。”凌紫昊忽然搞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然而忘塵下一句卻是開門見山,一語中的。
“很美,可惜紅顏薄命,”忘塵嘆,多卻是惜,“她本來就是要死的,與其讓她絕望而死,爲何不讓她在美夢中死去?”
“你?”凌紫昊有些惱羞成怒,又忽然自嘲道:“忘塵大師是得道高師,如今,果然名不虛傳。”
“既然如此,皇上爲何不放任她的離去呢?”忘塵臉上盡是滄桑的感覺,然而那副容顏也不過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或者說,皇上,您的理由是什麼呢?”
“她是我的妻子。”凌紫昊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做什麼呢?
“呵呵呵,”忘塵忽然輕笑幾聲:“那麼仇恨和她,要哪一個呢?”
說完,也許是意識到問題的突兀,住了嘴:“皇上把皇后娘娘放到屋裡去吧!”
見着有救,凌紫昊欣喜得顧不上其他,一道隨忘塵進了屋內。
小心翼翼的將蕭惜若放到軟牀上,有如對待一件珍寶。只聽忘塵又開口道:“皇上,請出去。”
“什麼?”凌紫昊皺眉,似是不悅,看了看忘塵,卻也退到屋外,順手關好了門。
當蕭惜若醒來的時候,差不多算是正午了。
摸了摸發脹的頭腦,自己不是在什勞子暗牢嗎?怎麼在這?誒,她好像已經有n次這樣了,總有幾次醒來會發現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
就在她努力想找尋答案的時候,門嘎吱一響,門外的凌紫昊端着一碗藥進來了。
“你醒了?”凌紫昊將手中藥碗放到桌上,目光異常溫柔,將蕭惜若扶着坐起。
“喂,你幹嘛?”蕭惜若推開凌紫昊攏着她的臂膀,一臉驚異的看着他,好像是在看怪物一樣。
凌紫昊端起瓷碗,小心地勻起一勺,吹了吹:“乖,喝藥。”
“我不要!”蕭惜若對他突而然的轉變有些不大習慣,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想也不想,扭過頭,坐到牀角上,一臉防備的望着凌紫昊。
幸得凌紫昊平穩性好,穩穩妥妥的端好藥碗,竟是連一滴湯汁都沒灑出來。
“小若兒又是在耍脾氣了,”凌紫昊勾起魅笑,剎那讓人不捨得離開視線,故作可惜道:“這火蓮和冰菏可是稀世珍寶,你若是不喝,可不是浪費了?”
“那我就更不能喝了,這麼貴的東西,我要是喝了,被你勒索一番,就算是把我賣了也值不了這麼多啊!”蕭惜若理直氣壯的,火蓮和冰荷的珍貴她焉能不知?一個生長在極烈之地,一個生長在極寒之地,人也不能在那裡存活超過半個時辰,這植物能生存下來,還被完好無損的採摘下來,其珍貴也不言而喻了。
忽地從牀上跳起來,指着他道:“哦——,原來你是這個算盤,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毒呢?感情是想把我賣了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好歹有些良心啊!”
蕭惜若一副若有所悟還有些沾沾自喜的樣子,差點沒讓凌紫昊噴血,努力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憤怒,天哪,誰來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思維啊?
“是啊,不知道能賣多少錢呢?”凌紫昊饒有趣味的摸着下巴,看着蕭惜若剎那變了顏色的臉,心裡頓時覺得解氣不少,繼續道:“不過,你要是將它喝了,也就不浪費了,若是不喝,白白浪費了...”陰笑兩聲,蕭惜若頓時毛骨悚然。
不過,這是什麼鬼邏輯啊?不過賣了她和喝藥,貌似後者更划算吧!蕭惜若咬咬牙,“好,喝就喝,誰...誰怕誰啊!”話音都顫了一下,話出口,蕭惜若就已經後悔了。
無奈說的那麼堅定,是想後悔也來不及了,大義凜然一般,端着藥碗“咕嚕”一下全灌進了肚子裡。
這時候,是腸子悔青了也來不及了,臉因爲苦的不能再苦的藥汁,眉毛和眼睛都皺在了一起,凌紫昊看着她的痛苦表情,好心的捻起一個蜜餞放到她嘴裡。
嘴裡的苦味這才消減了一點,前人的話果然說得沒錯啊!蕭惜若又灌了幾杯清茶下去,良藥苦口,良藥苦口,還真是這樣啊,火蓮和冰荷是天下至寶,也果然是最苦的藥材啊!她生平還沒嘗過這麼苦的藥呢!想着頗有怨恨的望了望那個還在那邊若無其事的“罪魁禍首”。
“好了,若兒先休息吧,等會兒就要回宮了,你纔剛醒來,應該多休息。”凌紫昊難得寬言慰道。
“嗯,不要,我現在就可以走了,你不信,我走幾步給你看看。”蕭惜若做了個舒展身腰的姿勢,說着就要蹦到地上來,不過倒也不是她瞎編,雖說火蓮和冰荷的味道不咋地,但療效還是蠻不錯的,吃完之後就覺得神清氣爽,毫無病痛之疲憊。
可是腳還沒碰到地面,就被凌紫昊重新拽到牀上去:“好好休息!”
“不要,你放手啊!”蕭惜若用力掙開凌紫昊的“魔爪”,氣鼓鼓地瞪着他道:“我不要在這牀上‘挺屍’!”
“是嗎?”凌紫昊語氣裡的威脅氣味愈發濃郁,身子慢慢前傾,越來越近的龍涎香味讓蕭惜若的心忽然慢了一拍。
“不是,不是。”蕭惜若慌忙搖着頭,卻沒能阻止凌紫昊的靠近,正當心跳越來越快,退得無路可退的時候,身子啪的一聲仰在牀上。
凌紫昊卻在此時起身,揮袖轉身,出了禪房。
而蕭惜若卻怔愣了好半會兒,許久等凌紫昊都沒影了,才忽然冒出一句,“喂,你這個流氓!”
百般無聊的盯着牆面看了約莫兩個時辰,心中暗暗咒罵着凌紫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又極其不安穩醒來了。
不知不覺又想到了安竹遠那事,也不知到底出宮幾天了,真是一團漿糊,蕭惜若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沒擡頭,不好氣的道:“喂,我現在可以起來了吧?”
“呵呵”凌紫昊只是輕笑兩聲,拾了一套女裝給她,“穿起來吧!”
“啊?”蕭惜若又是一愣,繼而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的雙手反扣道:“那個...你不出去嗎?”問了,又後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這樣不爭氣,看他這樣子是有要出去的意思嗎?
“爲何?”凌紫昊的回答雖在蕭惜若的意料之中,卻也讓她頓時憤怒不已,“放心,爲夫不會嫌棄的。”
“你!”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那麼凌紫昊的身上應該已經千瘡百孔了,蕭惜若看着他沒事人的樣子,氣惱的瞟了他一眼,“乎”的一下,用勁的拉開了屏風。
凌紫昊看着她這副模樣,悠閒地坐到椅子上。
不一會兒,蕭惜若就已經整裝坐到了鏡子面前,她簡直佩服自己,往常穿個衣服至少得磨半個時辰,今天居然...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啊!不過,她可也不想每天被這麼激發“潛力”啊!
感慨了半天,蕭惜若又開始發起愁來,早知道,她就不留這麼長的頭髮了,忽然有些想念碧雲了,碧雲啊,你在哪兒啊?
蕭惜若瞅了瞅手上的梳子,學着樣子梳了幾下,卻又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繞起髮髻。
凌紫昊看出她的窘迫,手裡扇着不知哪兒來的玉扇,“小若兒可是不會梳嗎?”
“要你管啊?”蕭惜若沒瞧他,狠狠的把梳子摔到桌上,好像是把那梳子當成是凌紫昊一般,“難道你會梳嗎?”
“怎麼不會?”凌紫昊一刻工夫奪了桌子上的梳子,利落的將蕭惜若的長髮梳成一個簡單的流蘇髻,選了個淡色的簪子,釵了上去,鏡中看去,倒也明媚動人。
蕭惜若竟是一句話沒說出來,不是她不想掙脫,只是這般夢中的場景,是她幼時便嚮往的琴瑟和諧,她不想,也捨不得拒絕。
凌紫昊卻是出了聲:“怎麼,若兒?莫非是滿意的說不出話了嗎?”
蕭惜若聞聲而醒,令人驚異的安靜,竟是頭一次沒反駁回去,慢條斯理的拿下發間的釵子,青絲散落開來,凌紫昊心裡頓時失落落的,但也還是笑道:“咦?小若兒長了志氣,該不會是要自己梳吧?可別等到夜深人靜再弄好啊!”
蕭惜若輕輕的梳着散落的髮絲,只是瞥了他一眼,心中卻再也不能平靜,爲什麼,剛剛她竟會有一種想要和他過一生的感覺?難道是自己傻了嗎?帝王家是沒有幸福的啊,爲什麼,她會想,就這般一直過下去,直到...天荒地老,好像是執着了千年的執念,心底卻一直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她不該這樣的,她該一心一意輔佐於他,不該再動其他心思,然後尋個契機,出宮平靜的度過這一生,他,不會是自己的良人的。
這般想着,蕭惜若釋然了不少,挑了個最簡單的垂雲髻梳好,雖說技術實在是不咋樣的,但好歹也能勉強出去見個人了。
彈彈身上零落的髮絲,蕭惜若站起身來,迎上凌紫昊望向她的目光,從眉間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不走嗎?”
“嗯,”凌紫昊本來是想再笑她一番,可在看見她美如星辰的眼眸時,也霎時忘了整個世界,稍愣了一下,跟上她的腳步,去了佛堂的正殿。
“妙湛總持不動尊,首楞嚴王世希有,銷我億劫顛倒想,不歷僧祇獲法身,願今得果成寶王...”大殿裡伴着木魚的敲打聲是一片唸經文的聲音,莊嚴肅穆。
忘塵站在一邊,和珂塵好像是在說着什麼事,珂塵的臉上一片凝重。
凌紫昊進了殿,那珂塵站到了一邊去,只聽得忘塵囑咐道:“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你先下去做吧!”
蕭惜若聽得不明所以,剛剛凌紫昊在路上告訴她是忘塵救了她,這麼看來,忘塵應該就是那個殿中穿着袈裟的和尚吧!不過好年輕啊,她本來還以爲應該是個鬍子白花花的老爺爺呢!這麼年輕就是得道高師,還真是年輕有爲啊!
她還在打量着,凌紫昊卻是已經和忘塵見過了禮,伸出食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若兒又在發什麼呆?”
蕭惜若自是也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個過去,擡頭看見忘塵正滿臉笑意的看着他們,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剛打算說些什麼,忽然心口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