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地流逝。
終於,有腳步聲響起。
微眯着藍眸,注視着出現在門口,一臉不情願的甘瑗,皇甫玦的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亮芒。
房間裡,有音樂聲低低流淌,搖擺的桑包曲風,一個女人慵懶地唱。
lastnightidreamtofsanpedro【昨晚我夢見聖佩德羅】
justlikeidnevergone,iknewthesong【就像我從來沒有離開過,耳熟的音樂】
ayounggirlwitheyeslikethedesert【一個女孩眼神冷若荒漠】
itallseemslikeyesterday,notfaraway【一切恍如昨日,近在咫尺】
……
耳朵捕捉到熟悉的曲調,甘瑗隔門注視着靠在工作臺上的男人,輕吸口氣,懶洋洋地靠到門框上。
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那歌有什麼不同。
“有話快說,我很困!”
有過昨晚的前車之鑑,她認爲還是與他保持一定距離比較安全。
皇甫玦斜睨一眼靠在門框的女人,擡手用遙控關掉唱機。
“明天上午八點,會有人送你們到拍攝現場。”
“好。”
“你可以走了。”
說完,男人擡手讓音樂繼續。
巴巴地叫她下來,就爲了說這個,這位覺得這樣耍她很好玩是嗎?
甘瑗站在門邊咬了咬牙,轉身下樓,行到樓梯時,恰好遇到威爾,向對方點點關,她側身下樓。
疑惑地看看走下樓的甘瑗,威爾走進工作室。
“先生?”
“聯繫最好的dna鑑定專家,讓他們隨時待命。”
“是!”
威爾沒有再多說半個字,轉身下樓。
在皇甫玦身邊多年,他的信條不外乎就是兩個字——執行。
工作室內,只剩下皇甫玦,還有低低的音樂聲。
……
……
當天晚上,用晚餐時皇甫玦依舊沒有出現。
第二天,甘瑗與甘棠一起吃早餐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他,男人彷彿突然消失一般不見蹤影。
甘棠明顯有些擔心,甘瑗卻是落得輕鬆。
飯後,母子二人簡單收拾,就登上臺階上已經在等的車子前往城中,與與攝影師和其他工作人員會合。
坐在後座上,甘瑗的眉尖突然重重一跳,心中恍惚生出一股異樣的預感。
直覺告訴她,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對眼睛在注視着她。
她轉過臉看看身後漸遠的古堡,將四周都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到底是哪裡不妥。
目光落在三樓主臥的窗子,她微微眯眸。
三樓主臥的窗簾還緊閉着,這麼晚了那傢伙還沒有起牀?
“媽咪,怎麼了?”
小傢伙看出她表情有異,疑惑地詢問道。
“沒什麼。”甘瑗收回目光,伸手捏起一根他肩膀上的頭髮,另一隻就把水瓶遞過來,“春天天氣乾燥,多喝點水。”
小傢伙接過水瓶喝水,她就迅速將那根頭髮塞進口袋裡的小塑膠袋。
儘管皇甫玦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甘瑗卻依舊認爲自己還是謹慎爲妙,畢竟那個傢伙心智非常。
誰敢確定,他不會再想辦法進行第二次dna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