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彎下身,溫暖的手掌落在她的兩肋,她還是抿着脣不動,左右不過就是那件事情,反正現在以她的力量也抗衡不過。
原本以爲他又要用強,誰想她身子一輕,已經被他扶成坐姿,皇甫玦順手扯一隻靠墊墊到她背後,手就伸過去將扯走的被子重新拉過來,像裹糉子一樣裹住她的身體。
隨後,男人站起身,重新拉開門,片刻折身回來,手中已經多了一隻小小的推車,車上放着一隻胡桃木托盤,托盤上幾隻盤子扣着保溫的銀色盤蓋,看來應該是食物之類的東西。
空氣中,溢出飯香,她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
男人恰好轉過臉,將她的小動作收在眼中,他不言不發地揭起盤子上的蓋子,端過托盤放到她的腿上,想起自己沒有洗手,他轉身去取溼巾。
這時候,甘瑗已經將一隻手臂從被子裡伸出來,捏住叉子伸向盤子裡的食物。
“住手!”
看到她的動作,男人厲喝出聲。
她捏着食物的手,在半空中愣了一秒,然後就繼續送向嘴邊。
眼看着食物就要進嘴,她的腕已經他抓住,男人大手一伸就奪走她手中的叉子,反手丟在推車上。
到嘴的食物被他丟掉,早已經餓得肌腸漉漉的甘瑗立刻就生出脾氣。
“你幹什麼你!”
食物送給來,又不讓她吃,難道讓她看嗎?
皇甫玦沒有理會,只是將她的手掌拉過去,用溼巾認真地擦拭她的掌心和手指,仔細擦拭兩遍,確定她的手指已經乾淨,他重新取出一隻叉子放到托盤的紙巾上。
“吃吧!”
這傢伙,果然和她兒子一樣,愛乾淨的要命!
甘瑗撇撇嘴,抓起盤子裡的叉子,叉起一塊魚肉塞到嘴裡,大口咀嚼。
男人不悅地提醒,“小心魚刺!”
哪有人像她這樣吃魚的,雖然魚都已經經過處理,可是事情都有萬一,萬一有一些小刺沒取乾淨……
“咳!”話音剛落,甘瑗就皺着眉張開嘴,“你……你個烏鴉嘴,還不拿紙巾過來!”
她自己不小心,還有理了?
心中氣結,看着她的樣子,他又一陣心疼。
該死的廚師,怎麼可能讓魚肉裡有刺,明天就將他解僱!
皇甫玦遞過紙巾,甘瑗立刻就一把奪過,用力地咳嗽幾聲,終於將嗆在喉嚨裡的一小塊魚肉咳出來。
將用過的紙巾捏成團丟在他的懷裡,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我吃飯的時候,你別說話!”
男人皺着眉坐到牀側,她就重新捏住叉子去吃盤子裡的晚餐,這一次終於學了乖,一口一口小心地咀嚼吞嚥。
皇甫玦坐在牀側,注視着她的吃相,視線掃到她頸間暗紅色的齒印,他輕輕抿了抿脣。
之前在機場,他處於盛怒之中沒輕沒重,這麼嚴重的齒印,應該很疼吧?
他的心中本能地升起關切之情,隱約還有幾分懊惱。
明明是想懲罰她,到最後,難受的還是他,這個混帳的臭女人,他到底要拿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