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隔離。爲敬(二)

自從霓清上次被蠱靈附體後,蘭副提高警惕讓叱幸好好守着霓清,霓清來得偷閒有了幾日的清閒功夫,上回沒能成功向蘭副討教課業,幾處不明之地一直困惑於腦,想到霓清這幾日得閒,叱幸今日有事不在宮中。看到他向蘭副打報告經過允許後離開

拿了幾本厚書前去請教,說來霓清的房間我進過多次,看到別的弟子進去都要好生行禮安恭,以示尊敬,而我幾次這麼堂而皇之得進去,想着行爲荒唐又覺得既然霓清沒有在意,沒有說倒也安心,不過這真是疙瘩,委實沒有對霓清這個師姐的尊重,於是想起這一事時,我學着第一天見到蘭副教授我宮長對德衆師兄弟師姐妹行禮方式,我瞅着不難,有樣有模得照做

一雙手平衡穩當的交叉,輕微一個角度的前傾彎腰,隨後敲了敲門面上屬於宮長的對鎖釦,果不其然,態度端正,門面大開恭迎進入,輕步輕腳得踏進房內,霓清房門的坎有點高,恰好我的宮長便服落擺正於腳裸處,用不着那麼艱難得走路,這是宮繡的貼心之處,根據每個宮人弟子弟女的習慣來縫製衣服,沒有複雜花紋,只一身色彩暈染,根據喜好而定

我沒戴宮長鈴鐺“璀羽”,這東西是宮長對標誌,象徵,於我更是一種榮譽,“璀羽”色彩略有鮮意,不是金屬銀器打磨雕刻製造,是以宮長本人體內一根骨頭,用骨靈念術化成一顆清脆響靈的鈴鐺,與一般鈴鐺不同,是骨頭化成一顆圓形精心雕刻去掉裡面的骨髓放入鈴靈,像似一隻小拇指頭大小的昆蟲,骨靈完型加固而成

說來這個鈴鐺之所以用宮長本人的骨頭做是要證實是宮長這個人,不是別人冒充,因是自身骨頭所以無需擔心別人拿走後冒用,而選取的骨頭,就是任意部位的骨頭

做這東西確實會疼些,我用的是胸口下部位處的一小節很短的骨頭,抽取這部分是真的會疼些,蘭副爲我抽取前,是叱幸在我身邊提醒

“抽骨這事必定是要疼一番,爲了更快更有效,介時需得直身站着,由最尊貴的專人爲宮長進行,蘭副一會就會來,宮長稍待些”

沒抽過骨頭,自然是好奇的,不過我這樣連命都可能會被丟掉的人,抽個骨頭算不得什麼

見過做手術打麻藥對人體進行解剖,是普通醫者爲患者做的再正常不過的事,如今蘭副爲我做手術拿骨頭,是用靈氣爲輔助隻手直接伸進我的體內進行切割抽取,怕我疼着,嘴裡不住得安慰

“宮長,一會就好,小嫺的技術是可以的,放心吧”

就是很普通的關心噓慰,着實是沒安心,但是聽着旁邊爲我鎮定心悸的叱幸,口中巴拉巴拉,嘀嘀咕咕唸叨時,我是笑了,霓清端着鈴靈,從神色專注“蘭副不要弄疼他”時的緊張,似是感覺到我的笑意,擡眼看了我,先是詫異,隨而笑出聲

很快得,她取出了骨頭順利做成了“璀羽”,我沒看到她製作過程,我也不大想看,看着自己的骨頭被做成鈴鐺不好受,疼過了直接軟下座椅,叱幸在之前提醒過

“因是從人體直接抽取,所以過後會疼至軟體,按照宮長的身體……雖然是習武的身體,但是畢竟先天性體弱,所以我會念着鎮靈術爲宮長緩解疼痛,這樣一來結束就不用那麼疼,而是直接軟下來”

果不其然,真軟了

聞着她房中清舒略帶苦澀的“雛悸”着實是一番享受,“雛悸”是叱幸爲霓清專門採集花露薰草所配,集齊過程艱難,需得等上一年半載纔可採得那一株藥石宜植的“荊棲”一種地植藥草,生長於偏僻徒海,透白色枝根草面蠟黃,沒有人嘗過味道如何,只知道其深有劇毒,舔一口就會死,所以無人關心是什麼味道,地處險冒,以春收芒露爲水熬成偏灰暗色的湯汁,以名爲“金指”的一種花成佐料熬製,待滿打滿算的幾月後撈出,澆灌在培育中的“荊棲”由火衝滾燙燻烤後放在陽光裡沐曬,色呈全湖藍色放入器皿中靜置兩日搗碎磨成粉於香爐,點上,可持續兩三年,用剪子剪去正燃燒香粉處的火苗,在新的一處點上可繼續燃燒

這於旁人看來是最艱難需要時間耐心等待,對叱幸就是家常便飯的靜置

“雛悸”有息人寧神的功效,霓清勞累過度撐不住時爲她增以療效,緩解壓力,第一次看到“雛悸”時還甚是驚訝,想着霓清怎會有這罕見的寶貝,霓清只說了幾個字

“阿幸所贈”

後來我很仔細問過叱幸才知,是因着霓清近半年飲食不調,作息不正,心疼尋着了這個方子爲她調理身子,好讓他作正時也能感覺到舒坦

叱幸萬害不侵,不論何種物質都影響不到他,是以蘭副委以重任管着叱霓宮所有藥物靈器

在他身上看到自己是很慚愧又挫敗的事

進屋後沒看到她在正堂,直路走去事居,纔將將看到她正掩着口齒息目,歇睡在桌緣,一從墨絲烏髮披散手肘桌沿,光潔飽滿的額面對向正窗,今日天氣爽朗,幾束明陽從透明色紙糊出來的窗遮而進,以暖熱和溪的照度對着正面它的霓清,一面清容被照着斂去往日施嚴的姿貌,成了一渺無痕的水爛曦波,如河水中暢快卻遲緩而過的游魚留過的一泱漵色,看着沒有癡欲,而是見了她一往的威蓉,此時有些怔漾

霓清向來恪守本分,莊容坐姿均是規矩張弛,未有一絲懈慢,此時的她有了許多小家秀玉般的可麗。看樣子,應該是睡了半個時辰,不然以她洞悉敏銳的查知能力,怎麼會沒有曉到我在這裡。看着居中空置出來的一方座椅,輕手躡腳朝居正的一面採光頗好的角落坐下

看着她這樣愜意,思行樂均是怎樣的人,也許不是特別出衆卻能讓霓清特別喜歡,以至於對他的感情叱幸都能感嘆,倘若說一個人最大的優點,那便是能讓人對這個人起深深的喜霧,好比朦朧可望的天跡。好像是看到她睡下趴壓着的紙張,這是勉俸的洛紙,幾年前的時新,紙質不比去年流行的曲紙,卻勝似往年的丹紙,勉俸是沿海的小縣城製紙爲生,賣出的紙供用過朝廷 本朝所有的紙均從勉俸來,縣城主被先帝授封洋伯公,以此實禮表彰勉俸

那紙上望了幾眼,看的到沒被遮住的行字“今夏約城……泛文儒見……斟思許空流,記‘樂均’無騁顏而……盡”

記得之前去過一個名叫“今藻”的城,那裡盛產植物油釀造的紙燈籠,叫“夕翠”。地理原因今藻城居於山中寒暑之處,蚊蠅多數,鳥禽繚繞,按照人所見的常理來說應該是猛獸環繞,飛禽走奔,今藻城卻不是,是人與動物共和相處,互相惠利。初時去有些驚訝,倒是接受得快,有句話就是“萬事皆有可能”不管信不信,還是親眼看到,我都接受了,第一次看到那種紙燈籠並不驚奇,阿孃遊歷山川美景,去過許多地方,自然包括這座山城。

見到的第一隻夕翠便是阿孃所做,說不上美色絕精,花色也不好看,但是燃放的時間很長,不會被強風吹滅,籠內有一處看不見的拉環在燈芯旁邊,拿根竹籤子輕勾,燈火就滅了

“今夏約城,夕絲成翠,帳漫遙遙,彼而。

初淋桃識,容若孤齊,將月秋明,心渡曲歡,彼而。

泛文儒見,蘭望寺海。愁深。

斟思許空流,竹影成夏約。”

這首詞是出自前朝罪臣之後,家境敗落,來到今藻城感悟多深所寫,是一首爲情人所繪的景,名義“若同”。不大懂含義,阿孃說是彼方相思之人寫給情人的詩詞,算不上什麼好詞,只是大家喜歡就傳下來了

看着外面的天色,還沒有到午時正刻,今日似乎過得格外漫長,比過去要緩多時

本想離開,又好似醉在霓清的睡顏,不捨。說來我也忘了來這做什麼,只有一個印象,似是來請教什麼。一直有一件想不通得不到答案,那天叱幸說不介意我喜歡霓清,很在意別人叫她“阿清”,更不清楚爲什麼他人口中“冷月靜人”看起來“寒默暗人”的霓清會對我不同,似乎任何事都可以去問她求她,即使犯了錯事也沒有關係,只要不觸犯宮規就好

倒不是突然想起,是從霓清寫的這篇含有“若同”的文章,不得不想,若同……若同,如果同樣該多好

“困靈?”一個念頭升起,是在此時,如果用困靈去知曉霓清心中樂均的模樣,也許也能知曉她的秘密,在君子與窺視者之間做出一個選擇就好比選難產的妻室與能保住的嬰孩

“清師姐,君子或是小人其實不難選,只是有秘密的人又怎麼想讓別人知道呢,我略是學有所成,可以以困靈試窺你心裡秘密,只是……我這人在此時猶豫不是爲別的,是爲着守着人之間該有的事物”

比起知道事實的真相,做坦正的君子更有風度,何況……知道真相的方式是偷窺別人的夢境,這樣不光明磊落的事,做不來

那日後我不再去叨擾霓清,不清楚會不會爲沒能本可以做的事沒有做後悔,也許這樣是不錯,猜測能得到證實固然是舒坦,放了結餘,也能造成猜忌後的成果

某種感覺作祟,除了修行靈術和複習劍法,沒有別的事,最多的便是去往外宮的鐵山林。雖是名鐵,卻與鐵毫不相干,只是名爲“鐵”,種植雜草無數,綠意茂林,不適合休養生息,不適合觀景,卻是種植蔬果最好的地方

這裡住着一個年歲較小的姑娘,不知道什麼名字,只知道她長得不好看,臉上掩着一塊疤,不像胎記,不像傷痕,像故意長在那就爲了讓人看,一塊普通人小一倍的半個巴掌大小,來這採拾藥草的弟子弟女都會與姑娘撞上一面,打上一個招呼就會離開,姑娘不說話,只遙遙手對人笑口一開,一嘴燦爛,手心凝聚着一顆一般豆子大小的滾圓珠子,有見識的弟子弟女識出是荒蠻處幾年得出一顆沙珠,養耳用

我沒見過她,幾次來都沒遇着她,許是沒有緣分,但我期待遇到她,想看看傳說中的沙珠姑娘,問她爲什麼把養耳的珠子放在手心裡

坐在一棵據說是百年老樹的樹座部,這地是鐵山林唯一開闊視野的地方,沒有傳說,只是一棵天生養殖的老樹。上山前特地帶了《山靈》一本匯雜自然靈的百科全書,這本僅十分之一中分之一不到,翻着書頁想了許久

這許多書遠沒有阿爹給的好理解,關於靈氣除了阿孃無意透露,親眼見過來這後日常所見,幾乎是個透明存在的事物

拿的這幾本初學者的書,全是講靈氣的誕生與修靈者靈氣的作用,還有幾頁蠻好看的插圖。這許多靈書說是幾百年前一個門派用靈筆寫的,他們所用的靈筆和“璀羽”一樣是骨頭做的,不過他們用的說身體裡蘊藏最豐盛靈氣的一節骨,我的是普通的骨頭。一生只此一筆,畫的寫的不管什麼都會永遠保存,那個樓裡還有不少那個門派傳下來的紀傳寶物,什麼門派沒標記,就是專門用靈筆修行的地方,畫的越好修行越高,許多傳留之作分在各大門派,其中……巰閣最多,一個知曉天下事的門派,也是最神秘

看了好一會,興起拾了腳旁一根樹丫叉子,在略有溼潤的土面寫上“四月初一”天的字眼,今日是第五月的第二天

“哩哩哩……”

尋聲低頭看,是“明羽”響起,熙師母在叫我

“明羽”同“璀羽”一樣,做法用處截然不同,是師徒間傳遞訊息,辯識靈氣,只帶有自己氣味的貼身一物以靈氣幻化出一顆鈴鐺形狀的物事,不放任何實物,而是呵一口氣在內形成“傳語”

到屋棚時,不見她人,靈人在煎藥,不知道給誰。放下懷中抱的書籍,進屋等她時,看到一處樹叢裡藏着的生物,一塊渾圓果實的毛絨後尾,清晰能看到小米球一樣的尾巴,它在那邊鼓鼓囊囊前身像是搗騰什麼物事,兩邊一小半身體大長的肉爪以能看得見的樣子抓撓底下的土壤

懷着小小奇心向它走去,是一隻帶灰的白色兔子,耳朵小一些,長許多,似乎是異地的品種,沒有見過,格外罕見。它轉過一個半臀部大小的體驅面向我的雙鞋,我的雙腿並着,所以它看到的是兩隻有兩個身體一樣的扁正斜物體,沒學過動物語言,只能看得它的眼神,一雙滾圓蒙黑髮亮的大眼睛,純淨有瑕看我。眼裡有一丟丟白點,是本身就有看很像眼白

目不斜視盯它一盞茶,小傢伙愣愣被我看,是不通人性的兔子,油然想到“靈氣”二字,通人性的靈氣,指的是動物,這大概是我最不屑的語句,通人性就是有靈氣,不通就是沒有……這兔子不通人性,但有靈氣,我很喜歡它,但是不想養,畢竟這樣稀奇的兔子只有大自然能給它們舒適的家

旁邊竄出個人,一雙芽黃色秋聆花刺繡的布鞋,兩隻外邊各掛一顆生鏽色的鈴鐺,卻沒有發聲,想是主人不想讓我聽到聲音,故意掩藏起來。叱霓外宮獨有的萬里鈴鐺,叱霓宮人相隔萬里都能聽到,普通鈴聲,我站起身瞅一眼側邊的人,是霓熙。正眼觀賞面色,戳戳我的面頰,黏糊,正想問她什麼東西就蹲下乾淨的手撫過兔子不柔順的毛,點兔子頭說了一句“現在好了完美完成,阿舒別忘了讓爺爺來看我,這藥很有療效的”

看着兔子遠去的身軀“它受了什麼傷,看着很活潑的樣子,還是說它的白點就是病,師母摸徒兒臉頰時手裡黏物又是什麼,給兔子療傷的?”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霓熙一時沒答上來“……它沒受傷眼裡白點是種族遺傳沒問題,不小心摔倒了抓的泥,至於這藥……這孩子的爺爺之前走丟在這裡,腿受傷我給它拿“離車”治傷,它很感謝後來知道這藥的功效讓它孫兒每月取一份收藏用,說是紀念”

我懵了“這看起來就是普通兔子還會說話?”

霓熙頓時笑“我不會動物語言,所以給它藥里加料,說起來這些藥都是阿幸送來的,我也有做”

想起她叫我來這事“師母你叫我來是做什麼?拿書看?”

霓熙牽起手往屋裡走,從藥架上拿一個堵着紅色的小圓木塞子,大拇指大小的葫蘆瓶子遞給我“這是霓清叫阿幸傳話來讓我給她的小藥瓶,每個月定時送,一般是內外宮的管理者負責往來運送,現在我有你這位宮長弟子,就不勞煩那位忙貴人了,霓清上個月身體出狀況沒能按時取到,你也知道她身子……所以要送到她手裡才行,這丫頭除了阿幸誰也不放心,現在和你走的近,所以靠你了”

接過藥瓶,鄭重點頭。這還是我第一次爲霓清做事,似有點滿足,她幫我諸多,能做一點事回報,已是很好

出外宮時,一縷午陽透過樹隙落在身上,像是一種靈氣散發出的光味,氣息薰,匆走回內宮

走到霓清房門口時,本想敲門確定是否有人,似是事居傳來霓清的聲,接連發出一次比一次高一段,不知什麼緣故於心急直接走進事居,眼前一幕叫我些許不忍視看,眯露黑珠輕擡下巴,模糊裡看人,蘭副給霓清做……摩挲,是一種給人身體肢節輕緩舒暢的按摩推拿,手法上與普通推拿不一樣,兩雙手按骨骼間距進行揉摸,順暢血氣,而按摩便是通俗的揉捏,修靈者通常以靈氣進行梳理灌溉,畢竟是人生肉體,也和普通人一道方式

霓清上身褪進,也是我思慮不周,聽到她的聲響慌了急直接走進來,闔目不知道有沒有被她們看到,摩挲這種事需要分外安靜清默的空間進行,我這麼大動靜必然是聽到看到卻未被責罵,也是幸運,幾聲道歉

“清師姐、蘭副對不住,因擔憂清師姐出事才莽撞進來,擾了你們實在抱歉,這是熙師母委託我給清師姐的藥瓶,我放在這離開”

話完,藥瓶放在桌面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清晰間聽到霓清的回話“宮長……霓清無礙,有勞了”

嘆完了幾聲輕氣,回了房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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