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聽着客棧外依舊滂沱的雨聲,寒羽莞爾一笑道,“這雨倒是下的急,也下了快一天了。”
韋難頜首,輕語,“阿彌陀佛!”
這時丁旺腳步輕快的坐在了寒羽的右手邊,朝着韋難和寒羽憨憨笑了笑。
“寒施主,後夜時,多留個神,這家店,不簡單。”
一聽韋難所言,才落座的丁旺不由得打起了幾分精神。
“怎講?”
寒羽皺了皺眉。
韋難神色平靜的搓了搓手中的念珠,道,“小僧能尋得此間,因我慧眼見得此地上,不斷的縈繞着一股煞氣。”
“哈哈,行,我記着了,到時候自會留意。”
滿面無奈之色的寒羽搖了搖頭,輕笑着才欲向韋難詢問那本佛經之際,從後廚出來,端着餐盤盛着吃食的小夥計已經走到不遠。
等小夥計將餐盤上擺着的酒肉還有齋飯放到了桌子上,聽其言,
“幾位客官,你們的酒肉飯菜皆好,請慢用。”
寒羽自顧自的端着小酒壺給自己斟上了一杯,頗爲隨意的擺了擺手,“你去歇着吧,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再叫你。”
“好的。”
見着那小夥計滿是睏意的走回了櫃檯,在櫃檯後,把椅子轉一下,便疲乏的依靠了上去。
“嘶~”
一杯酒水飲盡,寒羽頗爲享受的閉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淡笑着點了點頭,片刻,輕聲道,“這溫過的酒,確實是有些韻味。”
坐在寒羽對面的韋難和尚則是一言不發悶着頭自顧自的吃着齋飯。
一旁的丁旺很是安靜,時不時的捏一塊熟牛肉放進嘴裡慢慢的嚼着。
似是想起什麼,寒羽意識落入儲物戒中,略微查看了一番,挑了一本功法出來。
看着拿在手中的功法書籍,並不是太厚,藍色的外表,看着很有檔次。
放下了另一隻手中的酒杯,擡起頭,看向了丁旺,輕聲道,
“你如今好歹也是到了凝氣境,這雨冰功,便賜你了,好生修煉,此法煉至大成,也是不俗。”
“噗咚!”
衆目睽睽之下,丁旺轟然向着寒羽雙膝下跪,一字一句的說道:“多謝師尊賜法。”
寒羽滿是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丁旺的肩膀,
“無妨,起來吧。”
丁旺接過了功法書籍,強壓着自己心中的激動,先將功法書籍放入了懷中,這才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看着他激動的模樣,寒羽輕笑道,“這門功法修煉之時,可不能貪功冒進,需得徐徐圖之。”
“弟子明白!”
應承了一句之後,丁旺很是勤快的起身,恭恭敬敬的給寒羽斟上了一杯酒,這纔給自己倒上一杯,緩緩起身,態度誠懇的說道:“師傅我敬您!”
“哈哈,行了行了,別搞這些虛的了。”
說話間,寒羽自顧自仰頭直接喝下了這杯酒。
放下酒杯,伸手捏了一塊肉放到了嘴裡,慢慢的嚼着。
當肉進了嘴裡,這一刻寒羽才明白,爲什麼丁旺吃這肉的時候,需要嚼那麼長的時間了,又老又硬的肉雖然還冒着熱氣,但寒羽卻是皺起了眉頭。
毫無猶豫,直接將口中的肉吐在了地上。
又捏起了一塊放入了口中,然而依舊是與上一塊的口感一模一樣。
當即寒羽便將嘴裡的肉吐了出去,皺着眉,回頭,看向依坐在櫃檯裡的店小二,道,“夥計,你這弄的肉,怎如此又老又硬?”
店小二苦着臉,強笑着說道,“沒有辦法了,這清河鎮,也就我家倉裡還能有些肉食,其餘地方,根本沒有賣肉的了。”
放下了酒杯,寒羽皺着眉頭看向店小二,道,“爲什麼?我這來的一路上,見到此地倒也算是頗爲繁茂了,怎的還無有肉食?”
見得那小夥計愁眉苦臉的嘆息道,
“唉,還不是因爲這清河鎮的大財主常言麼?”
“常言?他是何人?”
聽着二人言語,一直悶着頭吃這齋飯的韋難也是放下了碗筷。
抿了抿嘴,頗爲好奇的看向了店小二。
一回憶起常言,店小二的目光變得有些空洞,淡淡的說道,“常言,可謂是這清河鎮的一霸,前些日子,下令,清河鎮,除去這他朋友開的清河客棧,其餘商鋪,個人家,不許私自賣肉,否則,可就別想在這清河鎮安安穩穩的生活了。”
聽聞至此,寒羽眉頭皺的更深了,伸手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肉食,道,
“那你們這既是獨一家可以賣肉的地方,那麼,爲什麼肉質還會如此之差?”
店小二滿臉惆悵的說道,“唉,也不知此地掌櫃怎麼想的,其他想要與之合作的商人,盡皆不予理會,肉食自供,而現在後廚,庫裡,肉也都已經賣光了,所以,沒辦法,只能讓你們先將就將就了。”
“唉~”寒羽無奈的搖頭笑了笑,端起酒杯,晃了晃,看着裡面剩的一點酒水,自顧自說道,“那我就喝點酒算了。”
話語間,便仰面將杯底剩的些許酒水仰面一飲而盡。
旁坐的丁旺見了,緊忙端起酒壺給寒羽斟滿。
此舉倒是給寒羽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啓口道,“今晚,先不要修煉我給你的雨冰功,先鞏固鞏固現在的境界,明天趕路,沒事做時,可以先看看功法,明天晚上,你再修煉。”
“嗯。”
丁旺重重的點了點頭,憨笑着抓了兩塊肉乾,起身道:“那師尊,我先回屋去了。”
“去吧。”
見得寒羽擺手,丁旺這才身形腳步輕盈的轉身朝着樓上而去。
“話說,你去夷延城要做什麼呀?”
寒羽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繞有意味的看着韋難。
正大口吃着齋飯的韋難緩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深深吸了口氣,道,
“受齊陽相邀,小僧前去做法超度無數戰亡之士。”
一時間寒羽不由得眼前一亮,緊忙問道,“這齊陽,可是大齊國師?”
“正是,正是。”
應承了兩句,韋難便繼續悶着頭吃起了手中大碗裡的齋飯。
摩挲着下巴,寒羽沉吟了下,道:“屆時,你可否帶我一同前去?”
韋難又一次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眯着眼看了看話語,挑了挑眉,道,
“幫人出頭?”
寒羽沒有隱瞞,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道,“替我徒弟。”
“呵!”韋難聳了聳肩,輕笑了下,又一次端起了飯碗,一邊吃着飯,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也好,不過得等我把做法事的錢收到之後再說。”
放下手中酒杯,寒羽看着韋難,點了點頭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