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寒羽的雙眸中似有星辰閃爍其內,凝望着遠處道旁的黃土坡。
甩了甩袖子,不知何時浮現了一杆長槍於手中。
“諸位,難道要我走到跟前來揪你們出來麼?”
“桀桀桀……”
‘呼~’
陰風測測——
在隊伍火把搖曳的光輝之下,所有人都在看着從黃土坡裡爬出來的兩人。
火光中依稀見到這二人衣衫襤褸不整。
“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桀桀,既然你們眼神這麼好使,那我倆就只能提前送你們上路了。”
話音剛落,突兀寒羽似是化作天神般,扶搖而起,霎時,轉瞬殺至二人面前。寒光一點,自長槍一同刺來。
這兩個不男不女的人,皆是微微眯了眼。
下一刻,長槍穿透了他們二人留下的殘影,恍然,寒羽回身長槍一掃。
“砰!~”
一股沛然大力由槍頭傳來。
見此,寒羽冷哼一聲,口中輕喝,“天虹槍法!”
霎時,手中長杆銀槍似是不見了蹤影,周遭恍若一時間被刺蝟給紮了一般。坑坑洞洞不絕於目,直面這一招的二人目光皆是凝重了下來,二人互視一眼,毫不猶豫的從身後掏出了兩柄半尺長的黑色匕首。
“殺!”
一聲輕喝由暗中傳來。寒羽便見着自己刺殺出去的槍芒,彷彿遇到了勁敵般,白芒連連閃爍,聽着兵刃碰撞的聲音,漸漸的寒羽神色凝重了下來。
手中動作不敢有絲毫怠慢,神色頗爲認真的找尋着第二個人的身影。
突兀,似是想起什麼,緊忙回頭對着隊伍的方向吼道,
“所有人小心!”
其實不用寒羽提醒,所有人都已經做了戰鬥準備。
當寒羽和那人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劉蔭蔭與丁旺被另一人給盯上了。
“沙沙沙……”
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風聲,不知何處響起。
於黑夜中,格外的滲人。劉蔭蔭抓緊手中青柳劍,一雙美目中盡是凝重之色。不遠的丁旺也是不敢大意,時刻運轉着體內稀薄的靈氣,隨時準備對敵。
這時,遠處與隱匿起來那人打的呼嘯生風的寒羽爽朗笑着,說道,“哈哈哈,暢快,多久了,終於有個陪我練招的了,我一會兒會讓你死的體面點。”
寒羽邊笑着,邊將騰出來的左手並指爲掌。
砰!~
眼見四周捲起陣陣煙塵滾滾而去,與自己對了一掌的那人身形爆退。
見其面露驚駭之色,左手死死的捏着正在不斷顫抖的右手。
寒羽不由冷笑,說道:“爾等雖說身手不錯,然而,修爲卻是差了太多了,罷了罷了,不陪你們玩了,哈哈哈。”
說話間,寒羽手中長槍,似是化作一道道瑰麗的天虹。
美麗的光暈讓人癡迷,然,被這光芒臨身的兩人卻是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上。在不遠處的劉蔭蔭順着火光看了過去,發現這二人脖頸處,皆有被長槍刺透的血-洞。
收起了長槍,寒羽和善的笑着回過頭對着依舊戒備不已的那些人說道,
“好了,放鬆點吧,現在沒事了。”
當衆人鬆了口氣的時候,蕭康卻邁步上前輕聲問道,“寒兄沒事吧?”
“放心吧,區區兩條小雜魚。”
寒羽笑呵呵的擺了擺手,沒有去看那兩具屍體,自顧自走到不遠處的馬車旁,自來熟的拿着馬車上放着的水袋仰面大口大口的喝着。
看着蕭康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兩具屍體旁,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邊,輕嘆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勢力派來的。”
喝過了水,寒羽搖頭嗤笑道,“哧,管他呢,來多少殺多少。”
“嗯,也是。”
蕭康轉過身,看着身後的隊伍,輕聲道,
“士兵原地休息,鏢局的兄弟幫忙站崗吧。”
“是。”
寒羽這才明白爲啥這麼多鏢局的人路上都是坐在車上,原來是這個用處。
從儲物戒中取了兩枚百日靈丹在手中,遞給了丁旺與劉蔭蔭,淡笑道,
“丁旺,劉蔭蔭,你倆一人一顆,去煉化了吧。”
“多謝師父。”
丁旺與劉蔭蔭接過了丹藥,便直接原地盤膝而坐,吞服丹藥進行修煉。
不遠處走來的蕭康好奇的指了指丁旺與劉蔭蔭,看向寒羽神情疑惑道,
“這是?”
寒羽擺了擺手,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蕭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
一晚上過的很是平靜。
當到了第二天早上,卯時三刻。
清晨的露水才落下,便打溼了衆人的衣衫。
馬車旁站了一晚上的寒羽挑了挑眉毛,周身猛地一震,便見水霧滾滾而去。
入定中的劉蔭蔭睜開了眼。看了下身旁的丁旺,沒有言語,靜靜的坐着。
“嘶~呼~”
眼見丁旺一呼一吸間,似有莫名韻味含在其中。
寒羽嘴角淺淺的上揚,感應着他身上的氣息變換,發覺了他一晚上的時間,便登臨了氣凝境。
又過了半個時辰,丁旺睜開了眼。
這一刻的他,看待世界的時候,忽然發覺以前自己的渺小。
攥了攥拳頭,回過身,恭恭敬敬的說道:“多謝師父。”
“沒事。”
寒羽打了個哈氣,轉過身,慵懶的倚在了馬車上,對旁邊站着的士兵笑道,“麻煩你們還得推着我了。”
在馬車旁站着的兩名大頭兵緊忙笑呵呵的說道,“沒事沒事。”
“吱嘎~吱嘎~”
聽着車輪子執拗的聲音,寒羽知道他們又開始趕路了。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沒有去管顧其他,自顧自的躺在車板上呼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