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語的一顰一笑之間,盡皆透出嫵媚的風韻。但對於許志安來說,卻無異於一道道催命符,讓他渾身冷汗淋漓,面色如此蒼白難看。
只聽莫輕語繼續輕笑道:“以許城主的本事,在南安城收刮的財富定然不菲,可究竟藏在何處,還請許城主指點一二!”
“沒......沒藏寶!我只是替家族掌管南安城,哪裡敢中飽私囊。”許志安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咯咯,許城主認爲奴家真的那麼好騙麼?”莫輕語臉上的嬌笑,陡然間消失得一乾二淨,語氣也變得無比凌厲而充滿殺氣:“許志安,今日你不將搜刮的財富交出來,老孃要你狗命!”
“你若敢有絲毫隱瞞,老孃依然要你狗命!”
“你的態度如果不能讓老孃滿意,同樣還是要你狗命!你聽明白了麼?”
汗如漿下的許志安點頭如同搗蒜道:“明白,小的明白了!”
“如果你不明白,老孃同樣要你狗命!事實上,你要非常、非常努力,才能保住你一條小命!”
“是是是!大當家有什麼話,儘管吩咐就是。”
常年養尊處優的許志安,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哪裡還顧得上其他。果然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出了自己藏寶密室所在。
許志安在南安城擔任城主,已經十年有餘。當打開他的藏寶密室的時候,就連雲圖這個大土豪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小小一個南安城。許志安這個城主,在十年時間裡。收刮的財富居然堆滿了整間密室,粗略一算,起碼有千萬星石之巨!有此可見,這個許志安貪婪到了什麼程度。
怪不得小小的南安城會這麼窮困貧瘠,原來所有的財富都落到了許志安手中。
只是誰能料到,這麼一筆巨大的財富,最後卻落到了莫輕語和雲圖等人的兜裡。面對這樣巨大的一筆意外之財,雲圖也絲毫沒有吝嗇。將這千萬星石的財寶,統統分給了黑珍珠海盜團的每一個成員。
無亂是曾經的黑珍珠號的船員,還是昔日的血骷髏海盜,人人有份,分到的星石從數百到上千不等。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們人生當中,第一次擁有這麼巨大的財富。
而這還只是黑珍珠的第一次出手。一切只是開始而已!
兜裡多瞭如此多的星石,所有的黑珍珠士氣無比高漲,忠誠度蹭蹭蹭的往上漲。而莫輕語這個大當家,也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小小的南安城,並不是雲圖此行的真正目標。以黑珍珠現在的實力,想要挑戰整個許家的勢力。還顯得十分單薄。拿下南安城,一來是爲了鼓舞士氣,二來更是爲了下一步的行動做準備。
將南安城最肥的目標洗劫一遍後,黑珍珠海盜團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物資補給,以及修補黑珍珠號所需的材料。
所有人一起動手。還不惜星石,請來南安城中的工匠出馬。在一萬多號人衆志成城的情況下,破破爛爛、只能勉強航行的黑珍珠號,只是七八天時間,就恢復了九成的能力。
趕在許家人得到消息,大舉來攻之前,雲圖等人已經駕駛着黑珍珠號,再次揚帆遠航,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等到許家的增援趕到南安城的時候,罪魁禍首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破破爛爛的南安城,留給許家去收拾殘局。這一次南安城被洗劫,損失最大的當然是許家,其次是城中的富貴人家。普通百姓非但沒有遭罪,反而因爲黑珍珠海盜團大派星石,請動所有工匠,不少家庭因此小發了一筆。
直到很多年之後,南安城的百姓,都還在傳頌着這樣一個與衆不同的海盜團!
回頭再來說再次揚帆出海的黑珍珠號。
離開南安城的時候,黑珍珠號不僅獲得了急需的補給、將船體基本修復如初,而且還意外的收穫了三條戰艦!
這三條戰船,本是屬於南安水軍,用來象徵性的防備海盜。這三條老舊的戰艦,長度還不到五十丈,頂多只能在近海活動,根本無法深入絕望深海。
不過就算是如此,這也完全是意外之喜了。黑珍珠號率領着三艘老舊的戰艦,也勉強算得上是一支小小的艦隊了。以前黑珍珠海盜團的一萬多號人,都擠在黑珍珠號上,顯得格外擁擠不堪。現在多了這三條戰艦,稍微緩解了眼下的窘況。
三條戰艦的船長,依舊由黑珍珠號以前的船員頭領擔任,對於昔日的血骷髏,雖然已經歸心,但還不能讓人信任到將戰艦交給他們的地步。
離開南安城之後,四條戰艦直奔血骷髏的老巢——血蛟島而去。哪裡,纔是黑珍珠理想的根據地。
這些日子,海東青已經將整個血蛟島的地圖畫了出來,特別是主島和周圍島礁上的防禦點,更是一點不落的勾勒出來。
現在,雲圖和衆女,還有黑珍珠海盜團的一干首領,悉數聚集到黑珍珠號寬大的駕駛艙中,商討如何攻佔血蛟島。
二十幾號人,圍在一張巨大的地圖周圍,人人眉頭緊皺,久久無人說話。
如同海東青所說,這血蛟島經過血骷髏數百年的經營,早就打造得鐵桶一般,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就算有百十萬大軍,也難以攻破。想要依靠黑珍珠海盜團這一萬多人、四條戰船就想一舉攻佔,實在是癡人說夢。
姚驚帆盯着地圖良久,這才低聲一嘆,沉聲道:“這血蛟島的防禦實在嚴密,我們想要攻進去,實在是太困難了!”
莫輕語同樣黛眉緊皺:“這麼大的一片區域,依靠我們這一萬多人就想要完全拿下,幾乎不可能!”
血蛟島的主島方圓數百里,連帶着外圍密佈的上百個島礁,差不多就佔去了七八百里的方圓。黑珍珠這一點人扔進去,恐怕連水花也冒不起來一個。
血骷髏的艦隊雖然全軍覆沒,但依舊有數萬海盜留守老巢。對於利守難攻的血蛟島來說,這數萬海盜足以抵擋數十萬的大軍!
這個時候,只聽沉默許久的海東青,終於出聲道:“強攻,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如......讓我去試試勸降,如何?”
“勸降?如何勸降法?”雲圖大感興趣的追問道。
海東青答道:“留守血蛟島的血骷髏頭領,是昔日大當家史虎蛟的一個心腹,名叫宮福,和我交情匪淺。現在血骷髏的艦隊已經全軍覆沒,所有當家也已經歸西。如果許以重金厚利,想要招降,或許不是難事。”
“海兄此話差矣!”只聽另外一個昔日血骷髏的海盜大頭目出聲道:“這宮福和我也頗有交情,這傢伙對史虎蛟那絕對是死心塌地的忠誠!如果知道史虎蛟已死,肯定會想方設法替他的主子報仇!如此一來,非但不會歸降,反而是死扛到底!”
此人名爲鞦韆刃,地位僅在血骷髏衆多當家之下,和海東青差相彷彿。眼看海東青投靠新東家,獲得如此重用,早就眼紅心熱,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現一番。
聽他這麼一說,雲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那你們說,這宮福會不會已經知道史虎蛟已死的消息?”
鞦韆刃和海東青等人互相對視一眼,盡皆搖頭道:“那場血戰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這麼長的時間,說不定消息已經傳開。不好說啊,不好說!”
“我們分析一下,如果宮福得知了史虎蛟已死,肯定會死扛到底。如果他暫時還不知道,也會忠心於史虎蛟,是不可能輕易被招降的!是這樣的吧?”
海東青等人的臉色一暗:“雲公子說得不錯!看來招降是行不通了。”
雲圖皺眉沉思片刻,這才道:“如果設計殺了宮福,你們有把握能控制住其他的海盜嗎?”
“殺了宮福?這......不可能吧!”
“先別管可能不可能,我只問你們,有沒有把握控制住其他人?”
海東青和鞦韆刃等人沉默片刻,用眼神交流一番之後,這才齊刷刷的點點頭:“留守的海盜雖然不是我們的手下,但只要宮福不在,我們便有七八分把握,讓其餘人聽我們的!”
在被雲圖收服的這些血骷髏中,有十來人的地位,都是僅次於那些當家的大頭目。換成是在以前,他們手底下都有上萬的手下,在血骷髏中的威望毋庸置疑。尤其是海東青的地位特殊,單論人望,甚至不在那些當家之下。
如果能夠殺了宮福,羣龍無首的留守血骷髏,或許不難被海東青等人招降。
雲圖又是一陣沉吟,繼續道:“這樣說起來,關鍵就是如何擊殺宮福!只要能夠殺了這個死硬的傢伙,其餘的血骷髏不在話下!那我們便合計合計,如何才能兵不血刃、以最小的代價,擊殺掉這個什麼宮福吧!”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有了一個方向。精神大振的衆人,頓時議論紛紛,獻計獻策,想要一舉殺掉宮福,收服留守的所有海盜。
如果此次能夠成功,那初創的黑珍珠,就能打下一塊牢不可破的根據地,還能降服數以萬計、精明強幹的血骷髏海盜。關係到黑珍珠未來的一戰,容不得有半點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