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縱回來時第一個想見到的自然便是雲沫伊,畢竟一下午都沒見着雲沫伊,心中自是有些擔心。方纔和君燁熙走到離她的廂房一百多米時,便聽見了雲沫伊的驚天怒吼,兩人莞爾一笑,雖不名所以,卻也不得不捂上了耳朵。
兩個人都是武道高手,亦是將其中聽了個一清二楚。
“你給我滾!你給我滾!”雲沫伊尖銳的聲音傳來,有如潑婦罵街,“快滾啊!”
“沫伊,原諒我好不好?”一個男子柔聲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啊!沫伊……”一聲低喚,卻不知是何心情。雲天縱已是聽出來了,這男子正是君勝淵。
“一點都不好,”雲沫伊的語氣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君勝淵,是你負我在先,你根本沒資格求得我的原諒。”一直站在雲天縱身邊的君燁熙卻是臉色一變,一身白衣頓時消失在了雲天縱旁邊,雲天縱亦是踏着流雲步追趕在他身後。
只一瞬,兩個人便出現在了雲沫伊和君勝淵面前。“娘!”君燁熙走過去站在雲沫伊旁邊,護住雲沫伊,看向君勝淵的眸子裡沒有一抹多餘的情感。
“你……”君勝淵看着與自己相似的君燁熙,竟是說不出話來。
“這個人輕薄你娘我,燁熙,趕緊的殺了他!”雲沫伊目光直刺向君勝淵,眼底裡都是恨意。她當然知道君勝淵找了她和君燁熙十餘年,只不過,她根本就無法原諒他。許是帶着一抹原先的廢物雲沫伊的情感在其中。
“是。”君燁熙應了一聲,已是朝君勝淵門面上打去,似乎便是打走一個陌生人一般。他,大概也是不會原諒他爹爹的吧。從小他就早熟,就看着他的母親如何痛苦的受折磨,所以,他對他,更相當於對一個折磨他母親的惡人的情緒。
“姑姑,”雲天縱走了過去,看着她青絲凌亂,衣衫不整,“這是怎麼回事?”
雲沫伊冷哼一聲:“你明知故問!”
“女人,要不是我,恐怕你早就爆體而亡了!”君勝淵一邊應付君燁熙,一邊卻應道,轉頭望向雲天縱,“你姑姑本來吸走了洛昕的全部功力,大概是一時之間吸收過度,導致經脈運行不暢,險些走火入魔啊!不信,你問你姑姑,現在她的修爲是不是更進一層,體內暴動的真氣也平和了。”
雲沫伊一感知,的確是如君勝淵所說,她已經到了瓶頸了,武尊巔峰,而體內的真氣如小溪一般緩緩流動,隨即定眸道:“燁熙,你停下來吧。”君燁熙一向聽雲沫伊的話,這次自是也不例外。
雖然,君勝淵的確xx了雲沫伊,但是若是沒有他,雲沫伊得到的結果不是被另外一個人趁虛而入了,就是走火入魔,爆體而亡,想想還是原配好。看來君勝淵也是知道雲沫伊便是冶妖門陰後桃夭了。想想姑姑一個人寂寞了那麼久,雲天縱如是打着小九九,看來這兩個人似乎有複合的可能性,不禁嘴角一抹“奸笑”。
“誰要你救了?少自作多情了。”雲沫伊依舊冷冷的看着他。她並不是一個貞潔烈女,只是,她的心中對君勝淵就是存在着芥蒂。
君勝淵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雲天縱。雲天縱佯裝咳了兩聲:“姑姑,既然木已成舟,米已成炊……”一擡頭便看見雲沫伊鐵青的臉色,忙改口道,“反正發生都發生了,要不讓他負責好了!”一鳴驚人,雲沫伊更是有種揍她的衝動,卻不知雲天縱一直在對君燁熙使眼色。君燁熙接着道:“這是孃的事,娘愛嫁誰嫁誰,兒子一定支持便是!”
君勝淵淺淺一笑:“沫伊,兒子很不錯。”他自然看出了君勝淵玄階初期武宗的實力。
雲沫伊卻也絲毫不謙虛:“你也不看看是誰教出來的兒子。”一句話把她自己擡上了一個檔次,雲天縱搖了搖頭,姑姑向來如此狂妄。
“沫伊,好不容易找到你了,跟我回去吧。”君勝淵“哀求”道,狹長的眸子中都是深情。若是天魔門門人看到邪帝這副模樣,一定會大跌眼鏡。然而,君勝淵這次自然是鐵了心了,君勝汐的話雖然不大明白,這個妖字自然與冶妖門有關,後面雖然不解,卻終是讓他找到了她。妹妹還活着,妻子和兒子也還在,對於君勝淵而言,這次六合大會的確太好了!
“哼!你做夢,”雲沫伊眯起了那一雙漂亮的眸子,淡淡道,“我是不可能回去的。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個冶妖門的門主。”
“我有一干門衆要管,沒那個閒工夫去你天魔門作客!”
君勝淵一陣面癱,忽的勾脣,流露一抹狡黠:“大不了我把天魔門交給勝汐的孩子慕塵,我跟着你回冶妖門好了。要不你把冶妖門丟給燁熙好了,我們雙宿雙飛去!”
雲天縱險些栽倒,不由破口大罵道:“天魔門交給塵了,誰幫我做事啊!冶妖門丟給燁熙哥,誰陪我啊!君勝淵你過河拆橋!”
君勝淵哼哼兩聲:“我先把位子傳給他再說,反正我也坐了很久了,勝汐總歸要帶他先回蓬萊仙島的,門中長老很多,叫長老管一下就好了。而且,你這娃娃胃口也太大了吧,要慕塵還要燁熙……”
“你……”雲天縱一陣齜牙咧嘴,“反正姑姑早已把燁熙哥許配給我了的。”說罷,方纔感到自己的話……羞恥啊!雲天縱暗罵自己沒有矜持,卻見君燁熙低低的笑着,原本冷着的臉奇異的浮現一抹緋色
雲沫伊居然也沒阻攔,只是挑眉道:“你愛跟着便跟着,不要跟不下去纔好呢!”
想來自己十餘年來不曾見過自己的父親,如今他母親這麼說,定是終於覺得需要依靠了吧。一個女人,再怎麼強大,仍是會需要一個男子來撫平她的心的吧。君燁熙心中暗想,無論他母親怎麼做,他都會支持的。
“我自然會跟着你,保護妻兒本就是一個男人的責任。”君勝淵說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