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喜的衆人,流雲也是不由莞爾。
頓了頓,然後流雲正色道:“秦元帥,各位將軍,我一人之力畢竟有時難以窮盡。現在大家暫時奉我爲軍師,也算是賦予了我一份責任。可是這攻城一事,還需要大家的配合纔可成!”
“此事必須衆志成城,萬衆一心,大家明白嗎!”流雲語氣蕭然,慷慨激昂,有着一種沙場點兵的味道。
聽到了流雲的話語,秦琅高興的連連點頭:“流雲兄弟,今後我們便奉你爲軍師了,包括我在內,這漁陽城五萬守軍,二十萬援軍,諸位武尊高手,皆聽你調遣。”
說完這些話以後,秦琅目光一掃,鄭重的看着諸位將領說道:“現在軍師既定,衆人可有異議?”
“軍師有令,我李天軍莫敢不從。”
“還有我羅天成……”
“還有我……”
聽到了流雲慷慨激昂的聲音,在場的諸位將軍們,一個個摩拳擦掌,拍拍胸脯表示唯命是從。畢竟流雲的神機妙算,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加上有着秦琅這一個“善守大將”在此,所有人都感覺看到了希望。
如此攻防兼備的組合,流雲負責征戰山陽城,秦琅負責堅守城池,分管大營,可謂是相得益彰。如果現在讓其中的一位將軍跟隨流雲出兵,他們必然是言聽計從,堅定不移的。
其中的龐將軍老當益壯,大馬金刀的站了出來,豪氣干雲道:“既然諸位都已經決定,那就要言出必行,聽從軍師號令。如果哪一個混蛋敢陽奉陰違,口不應心,誤了大事,我老龐第一個出手教訓他!”
聽到了龐將軍聲色俱厲的話,衆人頓時都悵然大笑,紛紛點頭。
流雲看的不由暗暗點頭,感受到了軍中豪情。戰場上馬革裹屍,講究的就是兵貴神速。如果有了這樣一支衆志成城,萬衆一心的將士,何愁敵人不滅?山河無法收復?
“報!”
一名軍官行色匆匆的來到,手持着一支竹篾,上面有着三道羽形紅印,密密麻麻的文字。看樣子是有什麼重要軍情稟報,而且是十萬火急。
秦琅看着軍士匆匆來到,不由立即詢問道:“快說吧,到底有什麼重要軍情。我們正在這裡商討重要軍務,沒有什麼緊急要事,不要過來打擾。”
“主帥,軍情緊急!炙炎王朝的十萬軍士們,現在都已經拔營退去。他們的糧草已經先行運走,隊伍都已經走出了十里。”軍士躬着身子,立即回稟道。
聽聞此言,在場的衆人都是精神一震,不由同時看向了流雲。現在的流雲已經是軍師,所有人都唯他馬首是瞻,當成了主心骨。
對於炙炎王朝的敗退,流雲的心中已經有所預料。這個劉欽如此慘敗,必然是鎩羽而歸,整支軍隊都會被遣送回去。
於是,流雲開口道:“諸位,炙炎王朝剩餘的十萬殘兵敗將,全部都已經退走。雖然我們漁陽城只有五萬守軍,可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說到這裡,流雲大手一揮,立即吩咐起來:“速速抽調所有軍士,只留幾千守軍看守四個城門,其他人全部攜帶*,取出戰馬,跟隨我出去伏擊殘兵,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
衆位將軍們都紛紛立即行動,包括秦琅在內,都馬上開始部署,調集戰馬,分管任務。整個漁陽城都是立即嚴陣以待,五萬守軍都迅速行動了起來。
晚風吹拂山崗,猛虎呼嘯山林,長夜漫漫,月明星稀。
漁陽城外五十里,亂石坡,棧道。
這裡四面八方都是亂石,中間則是一條棧道。在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這裡幽幽人影浮動,暗藏着一片肅殺氣息。就好像是箭上勁矢,只需要一拉動,立即就是萬箭齊發。
因爲此時此刻,在亂石坡附近,居然隱匿着浩浩蕩蕩的漁陽城士兵,足足有五萬之衆。一個個緊鑼密鼓,眼中閃爍着兇光。
他們手中持着*,井中月,蛇矛,長劍等等,正等候着炙炎王朝的十萬軍士來到。這些人都是入侵王朝的敵人,必須全部掩殺,他們一個個心中發狠。
在棧道的正前方,還有大量騎兵蓄勢待發,個個手持長矛,準備作爲尖兵,插進敵人的心臟。只要命令一出,立即就可以長驅直入,衝擊敵軍。
“一會敵軍到了,諸位都按照龐將軍的指令去做,懂嗎?如此月黑風高的氣氛,正好適合將他們一網打盡,甚至將他們全部掩殺。”流雲看向了在場的諸位將軍。
“我等明白。”
包括李天軍,羅天成,還有幾位將軍在內,全部都是點頭示意。他們一個個身負鎖甲,披着戰袍,手中提着大刀,長戟,已經蓄勢待發。
“放心吧,軍師。這一次的伏擊,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我老龐向你保證,絕對要掩殺大半敵軍!否則的話,我們豈不都是泛泛之輩?”龐將軍鄭重說道。
“那好,既然大勢已定,我就深入其中,誅殺他們的高手,將那些武尊全部殺死。”流雲頓時點點頭,持着墨劍消失在了衆人眼前,深入敵營。
“所以人都噤聲,蓄勢待發,準備殺敵!”龐將軍立即吩咐道。
而現在的棧道上,足足十萬炙炎王朝軍隊,一個個萎靡不振,舉着軍旗,抱着兵器,一個個急匆匆的奔跑着前進,心中都是歸心似箭,恨不得早些離開漁陽郡。
因爲這一次攻城掠地,簡直是損失慘重,他們都喪失了鋒銳,沒有了士氣。
“停!”
就在行走間,劉欽忽然一伸手,喝令整支軍隊都停下。因爲突然一停下,不少馬車都是不由的微微朝前移動了幾步,發出嘎吱嘎吱聲。
“噗哧!”
一位將軍的馬車內,他正在閉目養神,手按着劍柄。突然就是一聲悶響,這一個將軍,達到了武尊級別的高手,他的眼中瞬間出現了震驚之色。
“我居然在十萬大軍中被暗殺……”他不可置信的栽倒了下去,鮮血染紅了他的鎖甲,匯聚成了一道血流,逸出了馬車。
“噗哧!”
又是一輛馬車內,一個將軍正在享受着精美果食,準備養精蓄銳。可是一柄長劍出現,直接從馬車左邊冒出,穿過了他的脖頸,將他直接暗殺。
“報!”
一位軍士匆匆朝着劉欽單膝跪下,躬身稟報。劉欽的神色則是有些不悅,今天他一直心煩意亂,感覺有事情要發生,不耐的問道:“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軍士稍稍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回稟道:“主帥,前面的探子回報說,前面有大量馬賊埋伏!而且一個個蓄勢待發,好像正等着我們呢。”
劉欽頓時怒極而笑:“這是哪一個探子,居然如此沒有腦子?什麼馬賊膽子這麼大?居然敢打劫擁有十萬衆的軍隊!”
一邊怒笑着,劉欽大罵道:“你們這些混蛋,難怪會打敗仗!你們的腦子裡面都是糨糊嗎?馬賊也敢來打劫軍隊?滾,再去給我好好探查,然後稟報。”
軍士拼命的點頭,隨即躬身退去。不過他的心中,似乎也覺得不太可能,可前面的先行軍的消息,確實如此迴應的。而且看那些探子渾身浴血的模樣,可也不像有假。
“咻!”就在這時,一支響箭升空,直接爆炸。
“炙炎王朝的軍士們,你們已經被我們幽蘭王朝二十萬大軍團團包圍。現在給你們十個呼吸的時間考慮,降者不殺!”
龐將軍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在整個亂石坡迴盪着,震懾人心。
“降者不殺!”
立刻間,附近的石林,坡上,坡下,道路兩邊都是的震天的呵斥聲,整齊劃一,鏗鏘有力。好像四面八方都是軍士,亂石坡附近已經佈滿了大量的士兵。
“啊!我們被包圍了。”
“現在怎麼辦?幽蘭王朝足足二十萬大軍來到,而且還是埋伏已久,蓄勢待發,我們這些殘兵敗將,那裡還是他們的對手?”
“難道連回去,現在竟然都成了奢望嗎?”
“不行,我們必須逃走!”
一種甕中之鱉的感覺,迅速在炙炎王朝的軍隊中升騰起來。一片軍心大亂,個個都開始驚叫了起來。在死亡的面前,所有人都是脆弱的,特別還是在重重包圍下。
一些戰馬開始哀鳴,馬蹄亂踏,它們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迴盪在整個亂石坡的肅殺之氣,可以令他們全部死亡,於是一個個感覺到心驚。
此刻的劉欽,他也是震驚不已:“這下如何是好?先前得到了幽蘭王朝二十萬援軍來到的消息,我還以爲沒有如此快。可是他們,居然全部都埋伏在此?”
“十個呼吸的時間到了,給我殺!”龐老將軍的聲音響起,如同判官下達了死亡的號召,命令漁陽城守軍們開始攻殺,立即掩殺炙炎王朝軍士。
而且這個時候,正是軍心大亂的時機,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
聽到了龐將軍的聲音,炙炎王朝軍隊一方軍心更亂,人心立即潰散。紛紛開始四面奔逃,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個時候稍稍一個遲疑,馬上就是滅頂之災!
“給我殺!”
“騎兵衝擊,長矛突刺!”
“開始攻殺!”
整個亂石坡四面八方都是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一時間馬蹄聲大作,震耳欲聾。漁陽城守軍上萬人騎着戰馬,手持着長矛,立即掀起煙塵。瘋狂的撞進炙炎王朝的軍隊中開始衝殺。
冰冷無比槍尖,鋒芒所向,皆是一片寒光。噗噗噗噗噗噗的聲音連續響起,居然連成了一片,讓人聽的頭皮發麻。一支支長矛,直接刺穿了一個個炙炎王朝軍士的身體。
上萬人的騎兵隊伍,直接衝進了人羣,軍士們只需要藉助衝擊力,直接持槍突刺。瞬間就可以將軍士的盔甲穿透,身體刺穿!
“啊!快逃!”
“孃的!劉欽這個混蛋,到底是怎麼帶兵的。”
“逃走啊!現在還不走,我們都要死於非命,全部都要冤死在這裡啊。我們幾十萬大軍來襲,居然鎩羽而歸,最後連馬都牽不回去,命都要留在這裡啊。”
“走走走!”……
炙炎王朝的軍士們擁擠着,就像是一團亂麻。一個個開始驚叫,痛罵,甚至是指責主帥。因爲現在他們無法做出有效的抵禦,只能朝着四面八方奔逃。
亂石坡周圍,頓時一片片馬嘶聲,慘叫聲,叫罵聲,甚至是呼喝着奔逃的聲音,全部都開始向了起來。整個炙炎王朝的將士們,全部膽寒,紛紛開始了逃命
此刻的劉欽,他的面色無比難看,就像是一個死人臉。在漁陽城他已經慘敗,現在居然連回去都成奢望。心中極度的不甘心,可是現在他也只能逃命。
兵敗如山倒!
在炙炎王朝的軍士們看來,他們遭到了二十萬大軍團團圍住,而且還是晚上,月黑風高。所有人已經喪失鬥志,沒有了再戰之心,亦沒有可以一拼之力。
劉欽趕緊大吼道:“快去將幾位將軍請過來,我們速速逃走……”
現在的騎兵已經衝殺了數次,大量的士兵都已經涌上來,手起刀落,收割大量的頭顱。炙炎王朝的軍士們,只有拋頭顱,灑熱血,沒有絲毫反抗的力量。
足足十萬大軍全面潰散,一個個抱頭鼠竄,倉皇潰逃。如果現在劉欽在一個遲疑,他也馬上就要面臨滅頂之災,死於非命。
“主帥,其他將軍全部都已經死了,遭到了暗殺!”僅僅只是片刻,一個軍官匆匆過來稟報,他的聲音裡面還帶着悲涼的味道。
劉欽聞言,心中更是一片震駭,他現在已經顧不得許多,只是看着身邊的幾百精銳親兵。到了此時此刻,他只能依靠這些人。
可就在這時,所有人都沒有料到——
“噗哧!”
一柄黝黑無比的長劍,劍尖直接從他的胸口冒出,穿透了心臟。劉欽的目光看着前方,卻是沒有察覺到身後站着一個人,而且已經出手暗殺了他。
“是你?”劉欽緩緩的轉過了頭顱,看到了流雲。
他可以清楚的記得,背後的這個人,居然就是進攻漁陽城的時候,將十二萬大軍留着東城門的那一個青年。現在竟然又是他,直接暗殺了自己。
拔出了墨劍,流雲沒有說話。他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對於他來說。這個劉欽已經是一個死人,他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因爲他選擇進攻漁陽城,碰到了自己,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劉欽不可置信的跪倒在了地面,直接死於非命。
而劍則是從背後刺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