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頂尖高手都有着一套藏匿之法,普通的白竹高手根本感應不到三人行跡,悄然跟隨着那道黑影掠過幾個牆頭,到了一處較爲偏僻的水塘邊上,此時水塘上還有厚厚的積雪,冷得可怕,通常不會有人前來此地。
只見前方站了一個湖綠衣裙的俏麗女子,男子停在了她身後,雲狂三人總算可以看清楚他的容貌,男人三十歲不到的樣子,五官陰柔俏挺,還算俊美,雲狂微微皺了皺眉,只覺得這張臉似乎有些熟悉,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女子驚喜地一轉身,便對着那黑影飛快撲了上去,嬌嗔連連:“這麼久不來看人家,死哪裡去了?非要人家放羽鴿找你,既然到了天柳國,又知道我來了,就不會來找我麼?”
“哼,你還想着我麼?魂兒都被那個天雲太子給勾去了吧?本座今日便讓你知道,你是誰的女人!”男子一聲不悅的冷哼,兩眼冒火,一把抱過女子,來到塘外靠牆的假山後面,對着她便上下其手起來,不過一會兒,女子已是嬌喘陣陣,嚶嚀不絕,淫聲蕩語,小小的天地裡上演着春宮大戲,一片火熱。
躲在樹上看戲的三人也不害羞,那兩人辦事辦的火熱,他們閒着無聊,只好相互傳音,評頭論足,打發時間。
“嘖嘖,那個女人的屁股還真是白啊,看上去都那麼銷魂,本尊女人見得不少,這樣淫蕩的卻還是第一次瞧見。”
“唔,那個男人身材就差了一些,和大哥就不用比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連少秋哥哥也要差了一大截,和本太子更沒有可比性,怪不得女人都衝着本太子來呢,太渺小了,太渺小了!”
“狂兒,你看他們這個姿勢好像不錯啊,恩,要不咱倆晚上回家試試如何?希望他們多換幾個,持久一些,我正好學習學習,也不用再像上回那般生澀了。”
別看葉少秋和雲狂在一起的時候時有害羞,到了別人面前,那臉皮也是照樣的宏偉如城牆,這三人均乃標準的腹黑胚子,泰山崩於眼前而不慌不忙,相當的冷靜,這種小場面自然是不在話下。
“只是沒想到,這女人號稱品德端莊,背地裡卻是這副嘴臉,真想叫那些人來看看她此時的模樣。”諷刺地一笑,雲狂臉上還餘着些許詫異。
“嘿嘿,西晉公主都是別人穿過的破鞋了,也想嫁給我們家妹子,狂兒若是要娶她,還不如娶我這念雲公主。”夜離天託着腦袋嘿嘿笑道。
下方正在和那個年輕高手打得火熱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西晉的君北荷公主!
卻不想這個“端莊高貴,知書達理”的女子,居然在婚前就和別的男人有染!而且居然在這天柳皇宮內和人家幹起好事來了,簡直是不把天雲太子放在眼裡!
嘿咻完畢,君北荷和那男子雙雙披了件衣服,這才說起了正事,雲狂三人看得都快打瞌睡了,此時才精神一振,豎直了耳朵。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找本座有什麼事情?”男子淡淡問道。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嗎?我想你了也不行?”君北荷媚眼如絲,攀在男人身上,引得後者一聲冷笑。
“別以爲本座不知道,你心裡已經打算嫁給柳雲狂,與我大燕爲敵了吧?你找本座前來,還不是要本座爲你除去那幾個對手麼?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兩日之後的才藝大演上,我皇妹定能技壓羣芳,找到接近柳雲狂的機會,她再怎樣厲害也是個男人,只要是男人,就絕對躲不過我皇妹的天魔迷魂大法,到時候趁她神志不清,兩個白竹高手攻其不備前後夾擊,任柳雲狂是神仙在世也得命喪當場!天柳國皇室上下別想逃了一個!我們要在柳國最風光的時候打壓柳國的氣勢,揚我燕國威名,你還要嫁給她,守寡嗎?”男子森森笑着,一通硬邦邦的話語流利地說了出來,顯然這個計劃是密謀了多時已然安排好的。
他竟是燕國的皇子,燕驚羽的兄長!怪不得會讓人覺得眼熟了!
雲狂三人聽得一陣心驚,這計劃果然陰毒,在諸國王孫面前誅殺別國皇子,以鐵血手段威懾諸國,兩個白竹高手,配合上天魔迷魂大法這等陰邪詭異至極的武功,幾乎可以說是萬無一失,若雲狂真是個男人,恐怕真的會在劫難逃。
君北荷震驚地吸了兩口氣,顫聲問道:“驚瀾,這……這是真的?你們真有把握殺死柳雲狂?她不是什麼白竹高手嗎?”
“本座的話,又豈會是假的?白竹高手?我燕國難道就沒有嗎?你一向都很識時務,難道也被那狗屁第一公子的名頭嚇住了?”燕驚瀾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捏了君北荷纖細腰肢一把:“所以你還是乖乖跟着本座吧,等到本座得了燕王之位,皇后自然會是你的,至於得罪你的那個女人你先忍她兩天,兩天之後,天柳國一倒,到時我將她扔給你處置,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你的本事還是一如既往的大,什麼都瞞不過你呢,好吧,我就聽你的話,兩天之後,我要那個小賤人爬着來向我求饒!”君北荷陰毒地掩口笑兩聲,突然又道:“不過你那個妹妹好像對她關照有加,不會來壞我的事情吧?”
“他?哼,一個庶出之子,有本座在,擔心他做什麼?那只是個任千萬人騎壓的賤人罷了!”憤憤地說到這裡,男子突然一皺眉頭,擺了擺手,說道:“你先走吧,他要來了,我們還要談妥行刺之事。”
君北荷點點頭,得償所願,心滿意足地穿好衣服離開。
不一會兒,燕驚羽邪肆的紫色身影便到了方纔二人所呆之處,皺了皺眉,燕驚羽一聲冷笑:“我親愛的大哥,你真是好興致,和人在此尋歡作樂,不知道老祖宗交代的事情,大哥辦的怎麼樣了?”
“少在這裡和我裝清高!你自己伺候過的人比我的女人不知多了多少,而且,我親愛的皇弟,你伺候的大多數都是男人,老祖宗好疼愛你啊,將那迷魅無敵的天魔迷魂大法傳授給你,你能得如此精湛功法,爲了我大燕,偶爾和那些男人上上牀,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高高扯起脣角,面上充滿嘲諷的笑意,燕驚瀾估計將“皇弟”和“男人”二字說的極爲響亮。
牆頭的雲狂三人一聽,不禁齊齊長大了嘴巴,大爲吃驚。
燕驚羽竟然是個男人!這場盛會,除了葉少秋這兩個胡鬧的,居然還有別的虛假鳳凰!竟還是個絕色傾城的男人!
燕驚羽眼中寒芒一閃,卻是面不改色,隨意地拍拍衣衫,慢條斯理地柔聲笑道:“那麼大哥你可也要試試嗎?驚羽的天魔迷魂大法,就算是功力與我在伯仲之間的男人也會受到影響,別忘了,大哥你也是個‘男人’。”
一經點破,燕驚羽此時也不再改變聲線,那低沉厚重的聲線聽來,竟是那般悅耳。
燕驚瀾震驚怒道:“燕驚羽,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不敢,只是大哥若有時間在這裡和我鬥氣,還不如去找找柳雲狂身在何處,這個人實非等閒之輩,大哥若是輕敵陣亡,可別怪驚羽沒有提醒過你。”燕驚羽漫不經心地低下頭,隨手摺了一枝臘梅挽住,送到鼻端輕輕嗅着,鳳眸裡的一抹殺氣,卻正好落在了雲狂的黑瞳裡。
“你做夢!我若死了,你就可以假戲真做,真的當上太子了嗎?如果那樣,老祖宗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會死得比我還慘!”燕驚瀾狠狠盯着他,笑道:“今天看到那個小丫頭,想起以前的自己了麼?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吧,不知輕重分寸就驕傲得像什麼似的,真以爲自己是天鵝嗎?兩天後,我便讓你看看,這隻天鵝是怎麼被拔光一身毛的,就像當初的你一樣!”
面對着幾乎指到鼻子上的手,燕驚羽居然只是淺淺地一笑,看不出一點兒生氣的痕跡:“大哥,我一時心血來潮而已,你何必當真,我們同爲燕國出力完成此次行動,對你,對我,都有好處,你說是嗎?”
“算你識相!”燕驚瀾有些得意地哼了一聲,問道:“你試過那柳雲狂了?怎樣,確保萬無一失吧?”
“大哥放心,我說了,只要是男人,都脫不出天魔迷魂大法的影響,那個柳雲狂也是男人,什麼天下第一公子,你倒沒看見她當日在街上‘一柱擎天’的窘樣呢。”燕驚羽呵呵一笑,說得像真有這回事兒似的。
雲狂三人聽到這裡,齊齊打了個寒戰,一柱擎天?這燕驚羽說謊也不打個草稿,雲狂拿什麼來代替這個莫須有的“柱”啊?
但是雲狂心中也頗爲奇怪,他當日明明就見到自己沒有受那天魔迷魂大法影響,爲什麼要說謊呢,難道……
“如此就好,兩日之後,就看你的了,很多名流認識我,此地我不宜久留,先走了。”燕驚瀾點點頭,言罷便雙足一點,展開輕功,如一道煙霧般飛出了天柳皇宮,只餘下燕驚羽站在冬雪覆蓋的池邊,鳳眸中射出毒辣的厲芒,修長的身子挺直,看上去出奇的高傲。
“等着吧,我對天發過誓,我所受的,總有一天要你們千百倍的償還!燕驚羽活在這個世上,絕不是僅僅爲了忍辱偷生,那些債,我會一筆一筆討回來!”喃喃的聲音愈發冰寒,隨着一聲冷哼,那一枝臘梅,倏地碾成了一灘爛泥,落於塘邊的白雪上。